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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的臉色rou眼可見地變得落寞:我也是hellip;hellip;我家里還有個meimei,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相見。rdquo; 方曉多了點認真。 她想起上個世界的李非墨,那時候她光盯著像裴天這樣的大佬了,根本沒想到李非墨才是自毀傾向。但后來一想也是,大佬的日子過得好好的,沒事滅世干什么? 而這個白黎hellip;hellip; 白黎本人可能不清楚,但她這個并不單純是奴隸的間諜知道,這一車人被帶去的地方是位于平津城中央?yún)^(qū)的競技場,女奴隸會被人挑出來,而男奴隸都會被丟入競技場中。 根本沒有什么新主人rdquo;,他將面對的,是無休止的與人決斗、與獸決斗,不死不休,他將再也看不到他的meimei。 但正因為這個事實,方曉有種感覺,他會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成長,被塑造成一個自毀傾向該有的模樣,在得知自己meimei的殘酷遭遇后滅掉這個世界mdash;mdash;當然,殘酷遭遇是她隨手猜測補充的劇情。 上個世界的經(jīng)歷讓方曉下意識想要跟白黎拉近一點兒關系。 不就因為她跟李非墨關系還行,最后才能成功救下那個世界完成任務嗎?她不知道白黎是不是自毀傾向,跟他搞好關系總沒錯的。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雖然二人的性格差得有點大,她卻仍然在白黎身上看到一點兒李非墨的影子。 那就先盯著白黎吧。 至于馮蓁rdquo;的間諜任務hellip;hellip;那簡直跟送死沒兩樣,她寧愿當做自己失憶了。 根據(jù)方曉接收到的屬于馮蓁的記憶,馮蓁生下來就是奴隸,父不詳,母親早逝,她因遇到個還不錯的女主人順利活到成年,然后她主人家道中落,女主人的父親把她賣了出去。 她的新主人,就是平津城三大奴隸主之一的陳見昀。 自三戰(zhàn)之后三百年,人類幸存者的數(shù)量先減少,后緩慢增加,各地相繼建立起不同的城市。 核輻射幾乎蔓延全球,核電站也相繼出事,全球可供人類生存的陸地本來就少,如今更是少得可憐。從馮蓁的記憶來看,這世界已知的現(xiàn)存人類城市總共只有十來個,每個城市的人口在數(shù)萬到數(shù)十萬不等,平津城是已知人口最多的,達八十萬。其中,三十萬左右是奴隸,擁有奴隸的奴隸主不到五千人,其余的都是平民。 在平津城中央?yún)^(qū)居住的,多數(shù)是奴隸主和有點錢的平民。 而中央?yún)^(qū)最有特色的,是一座大競技場,可以同時容納上萬人。每天都有血腥的決斗在那兒上演,供人取樂。而那,正是方曉這一行人的目的地。 方曉的現(xiàn)任主人陳見昀,是她見不得光rdquo;的新主人,他培養(yǎng)了她半年,然后抹去一切痕跡,想讓她以普通奴隸的身份進入平津城另一位奴隸主的視線。 平津城三大奴隸主分別是陳見昀、褚刑、韓序,三人同時控制著這座城市,明面上稱兄道弟,暗中則爭斗不斷。 陳見昀的目標,是三人中勢力最大的韓序,按照他的劇本,馮蓁必須用她的美貌和手段吸引韓序的注意,讓他把自己帶走,然后慢慢消解他對她的戒備,在他對她足夠信任之后,暗殺他! 但方曉決定罷演。 從陳見昀給馮蓁的資料來看,韓序身邊美人無數(shù),奴隸平民都有,馮蓁美則美矣,對于一個花叢老手來說,又算什么呢? 反正方曉不覺得這劇本能成功,說不定還會死得特別慘。 正所謂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方曉想了會兒就確定了之后的方向。 她彎起眉眼,對正處在低落情緒中的白黎溫柔地說:別擔心,你以后一定能再見到你meimei的。rdquo; 白黎一貫樂觀積極,也容易被鼓勵的話振奮,聞言用力點頭笑道:對,我跟meimei一定可以再相見的!rdquo; 方曉的鼓勵似乎讓白黎對她又多了幾分親近,他小聲跟她說著自己的事,說他前一個主人本來待他和meimei很好,但因為主人的女兒對他太好,主人就生氣地把他給賣了。 方曉掃了白黎一眼,心想她要是他的主人,也會把他賣了的,這種永遠充滿朝氣,好像太陽般能吸引所有人視線的男孩,對小女孩來說根本無從抵抗。 禮尚往來,方曉同樣說出了自己被賣的原因mdash;mdash;前主人家道中落。 二人小聲聊著,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 車門打開,幾個壯碩的男人招呼著讓所有人下車,按照男女分成兩列。 車子停在了室內(nèi),方曉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地方是個很寬敞的停車場,里面停了不少車子,除了他們這一輛,還有三輛差不多的車子,也下來不少奴隸。 所有奴隸都下來后,身材魁梧的男人們滿面兇相地盯著奴隸們,所有男的全都帶去一道綠色的門,而女奴隸們則被帶去一道紅色的門,女奴隸的數(shù)量連男奴隸的一半都不到。 方曉不動聲色地跟著,按照陳見昀的安排,這時候是韓序通常來包場觀看人獸決斗的日子,她會和其余女奴隸們一起,跟著想要討好韓序的競技場經(jīng)理來到韓序面前,然后就該是她施展手段,成功吸引韓序注意力的高光時刻。 方曉很快就看到了坐在VIP看臺上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 他大概三十歲出頭,眉目英俊凌厲,大開大合地坐在那兒,冷冷地注視著下方。他像是一只獵豹,只安靜地坐著便滿是壓迫感,戴著白手套的雙手交握,黑色皮鞭在掌心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