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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斐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右手一揮,桌子上就出現(xiàn)了三壇酒。后土喜笑顏開的收起來,一邊朝外走,一邊嘀咕著:離開了還叫徒弟看管著我,真討厭!回來看我不罰你一步一叩請罪才怪hellip;hellip;rdquo; 跨出門前,她轉身指著桌上的兩碗藥對謝斐道:這是我特意給你們熬的,有助于恢復精氣。莞兒這丫頭的靈魂還沒恢復完,繼續(xù)用魂力養(yǎng)著吧。rdquo; 謝斐起身端過藥碗一飲而盡,隨后端過另一碗一勺一勺喂著衛(wèi)婧莞,最后拿出一方深色手帕輕輕擦拭著她嘴角的殘漬。 他就這么靜靜地注視著她,唇畔浮現(xiàn)出一抹淺淺的笑意,指尖徐徐劃過她的臉頰停留在頭頂上方一寸處,一股股魂力被傳輸進她的體內。 兩個時辰后,謝斐收回手,俯首在她眼睫上落下輕輕一吻,留戀著溫聲道:快醒過來吧,我的莞兒。rdquo; hellip;hellip; 十天的時間轉瞬即逝,謝斐除了打坐練功便是蘊養(yǎng)衛(wèi)婧莞的靈魂。眼看著她臉色漸漸紅潤起來,他估計就這兩天她就要醒過來時,一位意外的來客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原本想著和莞兒見上一面再接下一個任務的,但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如今這人誤打誤撞被直接傳送來了這里,那便意味著她夠資格,只要她的經歷與要求合理,那他就沒有理由拒不接受了。 謝斐心下有些遺憾,無聲無息的嘆了一口氣,這才抬眼看向來人。 她大概也就二十五六的年紀,頭上扎著十分凌亂的馬尾辮,額前的碎發(fā)被血凝成一條條的貼在臉上,一張小臉上血跡斑斑。 身上穿著一身干練的衣服,腰間的腰帶上還別著一些刀、槍之類的東西。只是沒有哪一處是干凈的,到處都是血漬的痕跡,有些地方還破破爛爛的。 通過破爛處,謝斐可以清晰地看見她手臂、腹部、大腿等地方布滿了傷口,有些像是被火燒的,還有一些黑糊糊的類似雷擊后留下的長痕。 然而這些都不是致命傷,致命的是她不停滲著血的胸口。 謝斐仔細一看,這才明白她應該是被人從背后狠狠捅了一刀,直接刺破心臟致死。 在他打量來人的時候,她也小心而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好半晌后才在她自認為安全的距離站定,詢問道:你是誰?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兒?rdquo; 恩? 聞此言,謝斐心中一頓,這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此處,他悄悄施了一個法,這才發(fā)現(xiàn)其靈魂深處有太多怨念,但都被她壓制著,然而這終有一天會爆發(fā),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她才會一死就立刻出現(xiàn)在這里嗎,連黑白無常都沒反應過來。 謝斐思索著,臉上輕輕一笑,不置一詞。 來人更加警惕了,皺緊了眉頭,雙眼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卻不想不過眨眼的功夫,她就發(fā)現(xiàn)謝斐已經不在遠處,而是躺在她一米之外的美人榻上,悠閑地喝著茶。 來人一驚,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悄悄伸手握住了腰間的手/槍。 不用害怕。rdquo;謝斐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頭看向女子,笑道,你不記得了嗎?rdquo; 記得什么?rdquo; 你已經死了,這里是地府。rdquo;謝斐淡淡的說道。 她聞言一怔,不敢置信的重復道:我死了?rdquo; 不錯。rdquo;謝斐輕輕點了一下頭,不信的話你可以摸摸你后背,那里插著一把刀。rdquo; 她沒有動,靜靜地呆在那里,片刻后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記起來了,我確實已經死了hellip;hellip;rdquo; 頓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看著謝斐:我這是下地獄了吧?rdquo; 謝斐還沒回答,她自己卻先狀若瘋癲了一般笑了起來:呵,呵呵哈哈哈hellip;hellip;可是我好不甘心啊,好不甘心??!rdquo; 笑著笑著,她又壓抑著哭了,垂在身側的兩只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力道大的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 不,這不是地獄,而是涅槃重生的機會。rdquo;謝斐仿佛沒聽見她的嘶吼一樣,等她稍稍平靜后這才不急不緩的淡淡說著。 涅槃hellip;hellip;重生?rdquo;女子喃喃道,片刻后她重新抬起頭看向謝斐,眸色堅定,什么代價?rdquo; 以靈魂為代價,我會幫你實現(xiàn)你合理的要求,不管是執(zhí)念還是報仇。rdquo; 好。rdquo; hellip;hellip; 這位女子名叫沈茵,她是從末世而來。 她出生于一個家境尚為不錯的三口之家,母親段慧蓉和父親沈文淵是相親認識的,兩人結婚后不久就有了沈茵。 為了給妻兒更好的生活,沈文淵決心離開家鄉(xiāng),去京都跟著朋友做煤礦生意,段慧蓉自然也跟著去了。 沈茵生下來沒過多久,沈文淵就開始有了較為不錯的穩(wěn)定收入,他們一家就漸漸在京都定居下來。 可是好景不長,這個煤礦漸漸枯竭,他們需要找新的煤礦,剛剛閑下來沒多久的沈文淵又開始了起早貪黑的工作。 他終于在過年前幾天找到了新的煤礦,高興之下邀請朋友一起喝酒慶祝,回家的時候正巧遇見搶劫,他頭腦一時發(fā)熱沖上去,結果被一刀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