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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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毛巾里的冰塊早已經(jīng)融合了,跌在了地板上,融濕了一片。 腳上腫,脹的地方似乎消除了一些,不過依然…觸目驚心。 周寅將毛巾撿起,去浴室重新取了一塊新的毛巾,包裹著幾塊冰塊,坐在床尾,然后輕手輕的握起了那只小腳。 ** 石顏這一覺睡得無比的沉,等到醒來后,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黑了,四周一片安靜,只在床頭一側(cè)亮著一盞微弱的燈。 燈光暈黃,照得整個屋子里一片祥和。 整個空蕩蕩的屋子里,早已空無一人。 此時的石顏躺在了床上,頭下枕著枕頭,身上蓋著被子,她睜著眼,愣愣的盯著頭頂上暈黃色的天花板,整個思緒有些遲緩。 她在拼命回憶著,自己究竟是怎么睡著的。 那人…又是什么時候走的。 她竟然沒有一點知覺。 等爬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腳踝處的腫,脹消了不少,腳上好像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味道,石顏有些狐疑,忍不住湊過去聞了聞,是一股中藥的味道。 石顏不由有些詫異,忍不住扭頭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床頭上擺放著一瓶普通的跌打藥,和一盒膏藥。 石顏忍不住將跌打藥拿起來看了看,又揭開瓶蓋聞了聞,跟腳上殘留的味道如出一撤,頓時心頭微微一頓。 是他給她擦的藥。 這個認(rèn)知,令石顏思緒有片刻恍惚。 她抱著被子,在床上呆呆地做了好一陣。 良久,只掀開被子緩緩起來,發(fā)現(xiàn),鞋子能夠穿得進去,走路依然有些不大方便,卻不至于像之前那樣…鉆心的疼了。 石顏像上次那樣將整個房間一一收拾好,末了,又將床頭柜上的藥膏及那一大包零食全部打包好了。 退出房間的時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這張房卡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石顏將房卡收好,只微微扶著墻壁輕手輕腳的往外走,邊走,邊將手機打開,預(yù)約了一輛網(wǎng)約車,結(jié)果,下電梯時,意外遇到了上回給她送衣服的客房經(jīng)理。 客房經(jīng)理領(lǐng)著一位女賓客正在乘電梯。 只是,女經(jīng)理似乎并不認(rèn)識她,不過,跟她擦肩而過時,依然緩緩沖她點頭微笑了一下。 石顏的目光卻被她身旁的那道身影吸引住了。 淡藍色的針織衫,淺粉色的絲綢長褲,氣質(zhì)高雅,端莊美麗,正是中午用餐時遇到的那個…南南的生母。 此時,對方手里捧著一束小雛菊。 她絕美的側(cè)臉在石顏眼中一晃而過。 石顏頓生驚艷。 石顏出電梯,對方一行正好進了旁邊的電梯。 電梯門一關(guān),石顏扶著墻壁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酒店,網(wǎng)約車司機剛好來電話了,石顏正要接聽,這時,一道強烈的車燈光線掃射而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不偏不倚的在石顏面前停下。 下一秒,車窗滑下,看清車?yán)锏哪菑埬樅?,石顏微微咬了咬唇?/br> 她還以為他走了。 ** 周琛將摩托車換成了越野車,他將她送回了學(xué)校。 一路無話。 大概是這樣的相處方式久了,時間一長,竟也漸漸習(xí)慣了。 只是,沒想到,剛到宿舍樓下,車子還沒有停穩(wěn),遠遠地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候在了那里。 是周寅。 第20章 020 看到周寅, 石顏當(dāng)場愣在原地, 就連解安全帶的動作都直接僵住了。 一旁的周琛似乎比她更早一步發(fā)現(xiàn)那道身影, 只見周琛微微有些詫異, 不多時,看了眼周寅, 又偏頭淡淡看了眼身邊的石顏,少頃, 只將嘴角微微抿了抿,坐在車上, 一時沒有任何舉動。 六月的天氣,微涼。 因在暑假,宿舍的人并不多, 就連宿舍兩旁的路燈, 都只熙熙攘攘的開了幾盞,一片微弱, 襯托得八、九點的夜晚,靜謐又安詳。 周寅身著著一身黑色運動服,微微倚靠在一樓樓梯的過道旁, 將兩手插進了外套的口袋里, 整個人仿佛與黑夜融為了一體。 即便是大夏天,他也習(xí)慣穿著外套。 夜晚, 有風(fēng),微涼。 外套多為…為石顏準(zhǔn)備的。 年少時期,石顏曾開玩笑說過, 她將來長大了,要嫁給一個能夠為她披外套披一輩子的男人。 于是,他一年四季穿外套的習(xí)慣,就一直保留到了現(xiàn)在。 隔著一道透明的玻璃車窗,隔著幾米的距離,石顏與對面那道身影遙遙相望著。 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似的。 只見那道身影從黑暗中,一步一步緩緩走了出來。 每走一步,周圍的黑色光影便褪去了幾分,他的輪廓,他的身影,一步步清晰明朗了起來。 直到,對方走出了黑暗,走到了臺階的邊沿,終于緩緩?fù)A讼聛怼?/br> 周寅立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只一動不動地盯著車?yán)锏氖仭?/br> 目光鋒利,沒有一絲溫情。 這是七年以來,周寅第一次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哪怕上一回吵架,鬧分手,也沒有如此冷漠。 那樣的目光,令石顏有些不可直視,卻一直逼著自己生生受著。 石顏只用力的掐著大腿,良久,她神色平靜的解開了安全帶,拉開車門,下車。 下車時,左腳還有些隱痛,卻一直抿嘴忍著,沒有展現(xiàn)出一絲受傷的跡象。 下車時,還特意將那一大包零食給一并拎下了車。 下車時,握著單手握著方向盤的周琛終于偏頭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舉動上,微微瞇著瞇,不多時,也拉開車門,跟著下了車。 看到他們整齊一致的動作,看到他們默契親密后,周寅眼里閃過一絲狠意,雙眼慢慢赤紅了起來,他腦海中最后一絲理智喪失了。 只見他用力的握緊了拳頭,雙眼赤紅的死死盯著石顏,好像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將她撕碎了似的,就在石顏覺得他要發(fā)狂了似的向她沖過來之際,卻見一道凌厲的拳頭從她的耳邊急速刮過—— 周寅二話沒說,直接撂起拳頭,發(fā)了瘋似的,砸向了石顏身后的周琛。 周琛沒有躲,生生受了他一拳。 頃刻間,嘴角溢出了血。 周寅見他不躲,眼中的狠意越發(fā)濃烈,二話不說,第二拳第三拳又發(fā)了瘋似的緊隨而來,他用足了力氣,仿佛要置人于死地似的。 周琛受了他一拳,躲了他兩拳,見他理智喪失,也瞇起了眼,下一秒,忽而伸手一把穩(wěn)穩(wěn)接住了對方的拳頭,然后,他緊緊握著周寅的拳頭,抬腳一腳往周寅肚子上狠踹了過去。 一腳將周寅踹出兩米遠。 周寅爬起來。 兄弟二人扭打成一團。 全程,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人發(fā)出任何聲音,沒有質(zhì)問,沒有解釋,只有男人之間拳頭與拳頭的搏擊。 周寅是個打架老手,從小學(xué)時代起就開渾的人,豈是善輩,從中學(xué)時代就在整個校園里作福作威的人,他的眼里自小就有一股狠絕之意,這也是為什么那個時候周韻琴生怕他闖大禍,后來石顏來后,慢慢將人帶入正軌,從而周韻琴一直善待喜歡石顏的緣故。 周寅發(fā)了狠,從小到大,少有對手。 然而這一次,他的對手,他的敵人,是他的大哥。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狠意,恨意。 然而他的所有攻擊落在對面周琛眼里,似乎不值一提。 像是經(jīng)過某種特訓(xùn)似的,又像是經(jīng)過了無數(shù)次生與死的對決,從戰(zhàn)場上搏殺回來的人,每一次交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敗者,留下的是條命,他們的身上是帶著肅殺之氣的,能夠完好無損的活到了現(xiàn)在,站到了這里,眼前這樣的小打小鬧、拳腳功夫落在周琛眼中,他只手可以應(yīng)對。 不過,面對周寅,他幾乎沒有放水。 只一拳一拳毫不留情將周寅一次次打趴下了。 很快,周寅鼻青臉腫,他步履踉蹌的趴在地上,已經(jīng)快要起不來了,然而他雙目赤紅,只一動不動死死盯著對面的周琛,還要再來,直到—— “夠了?!?/br> 石顏終于一字一句出聲喊道。 看到這樣的周寅,石顏有些于心不忍,她下意識的想要走過去扶他,然而步履一抬,又在提步的那一秒生生改變了方向,只一步一步向著反方向,她緩緩走到了周琛跟前,然后…輕輕地拉著周琛的手,隨即又輕輕地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抬手查看周琛嘴角的傷口,盯著周琛的眼睛,一字一句輕聲問道:“傷得怎么樣?” 問這話時,她的聲音很輕,很柔。 她一直背對著身后還倒地未起的周寅。 問這話時,周琛微微低頭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定定的,良久,只將目光投放到她拉著他的手的那只手上,最終只向她緩緩搖了搖頭。 石顏見狀,終于松了一口氣,一臉關(guān)切道:“那就好?!?/br> 說完,她臉上的柔情一點一點消失,卻依舊拉著周琛的手,只緩緩轉(zhuǎn)過了身,看向幾米開外的周寅,一字一句道:“周寅,就到這里吧,我們…好聚好散吧?!?/br> 說這話時,石顏緊緊依偎在周琛的身旁。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像是從遙遠的外太空飄來的似的,然而,語氣卻無比的堅定,堅定到…永不后悔,永不回頭,堅定到…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宣布給他判了死、刑的那種地步。 那一字一句落到周寅耳中,像是一柄刀,一刀一刀生生將他凌遲著。 周寅不敢相信,他絕不相信。 然而此時此刻,對面的人,那個跟他朝夕相處整整七年的人,就立在他的對面,他卻好像不認(rèn)識了似的。 她神情堅決,說完這番話時,似乎隱隱有些輕松、解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