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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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石顏站在原地,朝著休息區(qū)一眾長輩們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不待周琛反應(yīng)過來,也不待長輩們回應(yīng),她只抓緊了手機(jī),飛快轉(zhuǎn)身離開了別墅。 幾乎是逃也似的。 步履有些踉蹌。 出了別墅后,站在別墅的大門口,石顏只扭頭朝著整個偌大的別墅定定的看了一眼。 忽然覺得有些…造化弄人。 為了這一次周家家宴,石顏緊張得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睡好,她準(zhǔn)備了足足一個星期,也曾設(shè)想過千千萬萬個場景,甚至做好了不被喜歡,不被接受的,不被承認(rèn)的準(zhǔn)備,她千算萬算,獨(dú)獨(dú)沒有料想到竟然是這樣一番境遇。 周琛…有孩子呢? 石顏至今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今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整個人就跟在做夢一樣。 她渾身輕飄飄的,兩只腳踩在地面上,就跟踩在了棉花上似的。 果然,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遇到周寅,已經(jīng)是上天對她天大的恩賜了,怎么可能會再次讓她幸運(yùn)的遇到更好的周琛? 她有什么值得上天如此厚待的。 原來,壓根是不屬于她的。 這個夏天,于石顏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無與倫比的美夢。 如今,美夢破碎,石顏徹底蘇醒了。 只是,為何眼睛酸酸的,心里忽然有些空蕩蕩的,有些難過。 “石顏姐?!?/br> 石顏平復(fù)了心情后,只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著往三房跑著,快趕到三房別墅門口時,被曉桃追上了,小桃坐在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yán)?,小轎車直接在石顏的身邊停了下來,曉桃很快下了車,拉著石顏的手,沖她道:“石顏姐,這是大少爺為你準(zhǔn)備的車,你要去哪里,讓齊叔叔你去吧?!?/br> 石顏聞言,愣了片刻,只朝著車?yán)锟戳艘谎?,沉吟了良久,沖車?yán)锏凝R叔叔道:“齊叔不用麻煩了,我不用用車,謝謝您?!?/br> 齊叔叔是老管家的外甥,為周老爺子開了十多年車了,石顏見過幾回。 她不敢勞煩。 怎知,齊叔卻一臉堅持道:“石小姐,少爺吩咐了。”頓了頓,又道:“您不用管我?!?/br> 說著,并沒有要走的意思,只一直默默停放在了石顏身邊。 石顏聞言,猶豫了一陣,沖齊叔道:“那好吧,勞煩您稍等一下。” 話音一落,石顏忽然將曉桃拉到了一旁,詢問起了有關(guān)周寅的近況。 這才知道,周寅早在半月前賽車比賽途中遭遇了車禍,不僅錯失了比賽,更是一度斷了三根肋骨,以及左腿嚴(yán)重骨折,當(dāng)場被直接送去了醫(yī)院。 “這一次傷得還蠻嚴(yán)重的,聽仙子姐說左腿差點(diǎn)不保,是好不容易才保住的,最少得在病床上躺上半年才能完全康復(fù),還說…還說以后怕是參加不了比賽了…” “可少爺那么喜歡賽車,這以后要是不能比賽了,少爺…少爺他…” “對了,相比身體上的受傷,其實大家更加擔(dān)心少爺?shù)那榫w,聽說自打少爺醒后,這半個月來幾乎不吃不喝,沒人能夠勸得住…聽說瘦了不少…夫人也跟著清瘦憔悴了?!?/br> “石顏姐,大家都知道你跟少爺已經(jīng)…已經(jīng)…所以沒人敢跟你說,不過少爺也挺可憐的,你還是去看看他吧?!?/br> 曉桃見石顏問起,只噼里啪啦,有些激動似的,一股腦全沖石顏說了。 石顏聽了心臟陣陣緊縮了起來。 從頭到尾,竟然沒有任何人告訴她。 她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嚴(yán)重。 那場比賽,石顏是知道的,那是周寅這幾年最大的目標(biāo),為此,周寅一度苦練了數(shù)月,對他而言何其重要,當(dāng)初放暑假的時候,石顏特意從宿舍搬回了香山別墅,就是為了給他節(jié)省時間,陪他訓(xùn)練的。 比賽那天晚上,石顏曾一度打開了手機(jī),準(zhǔn)備觀看那場賽事的。 只是,猶豫了許久,終究還是關(guān)掉了手機(jī)。 沒想到竟然發(fā)生了這樣的意外。 以后都不能比賽了嗎? 賽車對周寅而起,何其重要,石顏是知道的,曾經(jīng),她還半開玩笑半是酸意的問過他,賽車跟她比起來,哪個更加重要? 他們分手了,可周寅至少還有他熱愛的車子陪伴,當(dāng)時石顏是這樣想的。 可萬萬沒有想到… 失戀后,又受傷,甚至一度將要失去了賽車的周寅將會怎樣,石顏完全不敢多想。 石顏聽了曉桃的話后,只當(dāng)場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反應(yīng)過來,不知過了多久,她只一把拉開車門飛快上了車,沖齊叔道:“齊叔,麻煩去醫(yī)院?!?/br> 連別墅都來不及回。 第71章 071 石顏抱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又到醫(yī)院外面的水果店買了一些水果, 直接上了住院部16樓。 這間醫(yī)院由周家捐贈過醫(yī)療設(shè)備及出資修繕過住院大樓, 因此,在16樓有一間特護(hù)病房是專門為周家保留的。 這幾年來, 無論是三房長輩,還是周寅生病,大多是住在了這間病房。 石顏來過幾回,因此輕車熟路的直接找到了病房號。 特護(hù)vip病房的樓層十分安靜,沒有一絲喧囂聲,靜悄悄的,連走路的聲音仿佛都能夠聽得到,病房在走廊的盡頭,最里側(cè)的那一間, 石顏從電梯出來后, 遠(yuǎn)遠(yuǎn)地, 只見周韻琴坐在病房外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正在休息, 她仰躺在沙發(fā)上, 似乎正在閉目養(yǎng)神。 相比往日的華貴氣質(zhì), 眼下的裝扮著裝稍稍素雅了幾分, 不過依然優(yōu)雅高貴, 只是,此刻還臉上的戴著一副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令人看不清具體神色, 不過從她的肢體語言及嘴角的幅度不難看出,渾身上下都透著淡淡的疲倦。 石顏以為對方睡著了,不由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招呼時,這時,忽然見趙春玫拎著一個熱水壺從旁邊的茶水間走了出來。 “媽——” 石顏剛要出聲招呼,卻見趙春玫立馬沖她搖了搖頭,隨即朝她使了個眼色,石顏會意,只抬眼復(fù)又看了周韻琴一眼,隨即,跟著趙春玫重新返回了茶水間。 “夫人昨晚一晚上沒有睡,今天又大鬧了一場,這會兒難得睡著,就讓她瞇會兒吧?!?/br> 趙春玫給石顏倒了杯茶,沖她淡淡道。 大鬧? 石顏聽了有些狐疑,頓了頓,只輕聲問道:“周寅他…他怎么樣了?” 趙春玫聞言只定定的看了石顏一眼,神色似乎有些復(fù)雜,片刻后,只依舊淡然道:“傷勢已經(jīng)沒有大礙,不過…”說到這里,趙春玫停頓了片刻,只緩緩道:“這幾個月,他們母子的關(guān)系鬧得有點(diǎn)兒僵?!?/br> 確切來說,應(yīng)該說幾乎已經(jīng)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了。 不過這其中緣由—— 趙春玫看了看石顏,最終還是將話語隱了下來。 石顏聞言神色有些復(fù)雜。 周寅跟周韻琴母子二人關(guān)系一直十分和睦的,周韻琴高貴優(yōu)雅,對周寅從來都是溺愛的,溺愛卻并不縱容,而周寅雖脾氣大,可在周韻琴軟硬兼施的教育下,雖行事霸道,卻從未走歪過。 況且,一入豪門深似海,哪個有錢人家里沒幾兩糟心事兒,就拿那香山別墅來說,里頭大半個家里出軌、二房、私生子等等丑聞層出不窮,另外一半,全部都是離異或者重組家庭,相比其它豪門里頭歪歪道道的勾當(dāng),周家算是正氣得不能再正氣了,周寅也算是所有富二代里最干凈清白的。 石顏一直是認(rèn)可周韻琴的家教的。 這么多年來,石顏很少看到這母子二人鬧過什么嫌隙。 可如今—— 是因為她么? 這樣想著,石顏心里一時有些百感交集。 她并不怪周韻琴,相比管家之女,姚家的千金無論是在家世上還是未來事業(yè)上,對周寅都會有更大的幫助,要怪,也只能怪命運(yùn)弄人罷了。 良久,石顏只緩緩抬眼看了看趙春玫。 時隔三個月,自那次從周家離開后,整整三個月,她沒有看過趙春玫,這三個月來,連通話的次數(shù)也少之又少,石顏一度認(rèn)為是母女兩個向來并不親密的緣故,可如今一抬眼,對上趙春玫淡漠卻了然的神色,石顏忽然頓悟了。 原來,她跟周寅的事情,所有人一直都知道,所有人全部都看在了眼底,不過是沒有明言罷了。 原本還想問問,周寅受傷的事情為什么不提前告訴她,可這一眼望去,石顏似乎有些明白了。 趙春玫或許并不想再讓她跟周寅再有任何交集了吧。 那么,她跟周琛呢? “媽,我今天…我今天其實…” 想起今天所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石顏不知該從哪里解釋起。 可不解釋嘛,她跟周琛的事情已經(jīng)鬧到了長輩們面前,要瞞,也是瞞不住的。 三房這里并不太平,可大房那邊,也早就亂作一團(tuán)了吧。 石顏只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好了,先進(jìn)去看看周寅吧?!?/br> 見石顏支支吾吾,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又完全說不出口的樣子,趙春玫直接將她的話給打斷了,頓了頓,只一臉淡定道:“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了再說。” 話語中似乎透著淡淡的未卜先知。 這里,確實不是說事的地方,石顏便立馬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跟趙春玫說了幾句話后,石顏直接出了茶水間,她筆直來到周寅的病房,站在病房門口,石顏沉吟了良久,待穩(wěn)了穩(wěn)情緒后,這才緩緩?fù)崎_了病房的門,踏了進(jìn)去。 剛將門推開,就從里面飄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病房里很是安靜,靜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似的,悄無聲息的,沒有一絲動靜。 石顏踏入病房,轉(zhuǎn)身將門合上,剛要往里走,忽然腳下一咯,石顏低頭一看,只見腳下踩到了一個藥瓶蓋,石顏微微愣了片刻,隨即抬眼朝著病房里定睛一看,頓時微微怔在原地。 只見滿地全是散落的藥片,藥瓶,中間混雜了一地的水漬,再往里走,又見地板上出現(xiàn)了一只破碎的水杯蓋,一直走到病房里,只見整個病房里像是兇案現(xiàn)場一樣,一派凌亂不堪。 應(yīng)該是病房里的人將送進(jìn)來的藥和水,全部打翻在地了,就連擺放在病床旁的花也墜落到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落葉及花瓣。 石顏定定的看了一陣,不多時,將目光從地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緩緩到了病床上,心里忽然微微一窒。 病床上的人左腿打著厚厚的石膏板,被直接吊起來了,高高的吊在床尾。 他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條紋病服,沒有穿上衣,直接露著膀子,胸口、胸腔裹著厚厚的紗布,一直緊緊纏著,一路綁到了肩膀的位置。 左臂的胳膊上也纏著厚厚的一層,白皙的紗布上隱隱滲透出鮮紅的顏色,遠(yuǎn)遠(yuǎn)地看上去,只覺得觸目驚心。 病床上的人此刻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雙目緊閉著,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沒有一絲動靜,也沒有一絲…鮮活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