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臺[gl]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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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尖戳在那黑影上的時刻,末端的最后一截恰好亮起。 “啊——!”一聲凄厲的嚎叫在沈棠的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地緊緊閉上眼睛,正想抬手捂住耳朵,以避免此等音波暴擊之時,另一手的動作先她一步。 沈棠只覺得耳廓處被一只溫?zé)岬氖中臄n住,緊接著被一股力道輕輕帶著壓向了某處,額側(cè)硌到對方肩胛骨處一片堅硬,臉上肌膚摩擦到微涼順滑的面料。 十分奇異地,之前刺耳到令她感覺天靈蓋都要被掀翻過來的聲音,竟然真的被擋開了,隱隱有隔山差水的朦朧感。 也不知對方的掌心里帶了什么魔力。 與此同時,沈棠的鼻尖鉆入了一縷清幽的香味,比她慣常喜愛的那幾款花果香味道更得她的心意,以至于她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身處怎樣的險境,心猿意馬地輕輕吸了吸鼻子。 黑影在盛極的白光下,化作寥寥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恰逢此時,頭頂?shù)母袘?yīng)燈遲遲亮起。 沈棠驟逢亮光,不適應(yīng)地眨了眨眼睛,看清樓道墻上貼著的大理石瓷磚花紋時,猛然驚覺自己此刻正身處何方,大腦還未作出指示,腳下動作就及時地往后退了退。 謝曜靈順勢松開了手中的力氣,讓她自然地退到距離自己半米外的地方。 從頭到尾流暢又自然的動作,仿若是舉手之勞,妥帖禮貌地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沈棠下意識地抬眸,想觀察她心靈的窗戶里,是不是泛著和表情一樣冷淡的情緒—— 哦,她又忘了,這窗戶早被窗簾蒙上了。 估計除了謝曜靈本人,沒人能從那冰塊臉上讀出此人的心理活動。 沈棠打量了她幾秒,卻見某位謝姓家妻恍若未覺地朝著原先的門戶走去,好似之前不過在路旁被只小狗擋了路。 直至那道修長的身影背對她站在門邊,抬手夠空一兩次才握到門把手,用指紋開了鎖之后,稍側(cè)了側(cè)身,朝還在原地的沈棠“看”來。 沈棠“唔”了一聲算是應(yīng)答,邊朝那邊走,邊偷偷地聚攏手心在臉前,小聲地哈了一口氣—— 餐后甜點吃了個榴蓮蛋糕而已,應(yīng)該不、不臭吧? …… 書房內(nèi)。 沈棠靠在門邊打量室內(nèi)的裝飾,見到窗口對面一張深色的四方大桌,上頭羅列著整齊的文房四寶。 毛筆倒掛著按粗細依次排開,虎獸雕刻的鎮(zhèn)紙壓在白宣旁,黑色的干硯形態(tài)似是一方院落的小池塘。 另一側(cè),同色的書柜頂端碼著塊深色的水晶原石,只石頭外皮沿著紋路被修得光滑,內(nèi)里還是未打磨過的深紫色水晶,露出細碎尖銳的鋒芒,若是有縷光偷偷落進里頭,定會被那些鋒利扎得不知如何落腳,在里頭亂跳。 沈棠盯著那深紫色的暗光瞧了瞧,余光瞥見手中托著一方銅黃羅盤、站在書柜陰影里的謝曜靈。 那人明明著一件雪白的唐裝,卻讓人覺得換做灰色道袍也毫不違和。 沈棠打量那道令人清心寡欲的身影半晌,在安靜的氛圍里,恍然有種自己其實不是嫁人,而是出家的即視感。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在謝曜靈望過來的時候,臨時找出了一個話題: “那個,我們的證——?” 謝曜靈緩聲答道:“明天能寄過來?!?/br> 沈棠了然地一點頭,順勢接了下去:“喔,我其實是想問,你對婚禮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 謝曜靈知道她還有話,故而并未接茬,只保持著面向她的姿勢,示意她繼續(xù)。 沈棠一鼓作氣:“我想在娛樂圈繼續(xù)發(fā)展,‘已婚’的身份對明星來說不太方便,如果你對婚禮沒什么執(zhí)念的話,我是說——” 她視線在書房里四處打轉(zhuǎn),就是沒對上謝曜靈那邊: “婚禮要不就省了吧?” 話音落下,室內(nèi)攏上一層寂靜。 沈棠被這靜態(tài)拘束,趿著拖鞋的腳忍不住抵著木地面磨了磨,那塑膠的拖鞋底偏軟,前底被著動作輕易地懟著地板,往下彎折著翻了翻。 度秒如年的等待里,沈棠無端感覺到一股愧疚,仿佛自己莫名把那人欺負了似的,她喉嚨動了動,雖然無意收回自己的提議,卻想試圖把那話包裝得更委婉一些。 她啟唇正想再說一遍的時候,謝曜靈終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