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臺[gl]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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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路過的清潔工阿姨用打量神經(jīng)病的視線看了她好幾眼,最后迫于素質(zhì)要求,未將自己肚子里那些話慰問出口。 錢熹并不搭理旁人的目光,在日光普渡下蕩滌自己昨晚受驚的小心臟。 直到感覺內(nèi)心稍稍安定些,喉頭動了半晌,才組織起語言說起昨晚的事情: “棠棠,你說……這世界上有鬼嗎?” 沈棠聽見她的問題,呼吸聲在手機那頭頓了一拍。 但錢熹卻并不是真的要她回答,一股腦地將自己的經(jīng)歷倒了出來,語調(diào)時而抑制不住地上揚,嗓音跟著變尖銳: “鬼打墻,我奶奶在我小時候說過,走夜路容易遇到鬼打墻,我他媽二十多年沒遇見過這種邪門事,偏偏昨晚我上樓梯的時候……” 錢熹住的是個外形看上去挺有年代感的小區(qū),安保還不錯,但是里頭并未搭電梯,總共七層樓高的小區(qū),上樓頂多是五分鐘的事兒。 “我不是住三樓嗎?二樓那間202的門牌,我每次上樓路過都會瞄了一眼,昨晚也是,瞄完以后繼續(xù)上樓梯,結果轉(zhuǎn)角一抬頭,還他媽是202,我開始的時候以為自己記錯了……” 錢熹的聲線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以至于她說到一半不得不停下,讓沈棠在另一頭清晰地聽見了一道咽口水的‘咕咚’聲。 “可是我不停地往上走,不停地走,看見的門牌一直都是202!” 錢熹至今仍記得,當時鬼使神差之下,她在樓梯扶手的那道縫隙里探頭往上看時—— 在第不知多少層的地方,有一只黑白分明的眼睛,正隔著那樓梯扶手的空隙瞧她,眼白上密布著蛛網(wǎng)般的血絲。 錢熹無從得知,在她慌不擇路上樓的時候,黑暗里那道視線注視了她多久。 與她視線對上的時候,那顆眼珠子還轉(zhuǎn)了轉(zhuǎn)。 嚇得錢熹當場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再醒來之時,她卻躺在那棟房子的一樓樓梯門口,仿佛昨日的深夜驚魂不過是她的一場夢。 她不敢再回家,只能奪門而出,一路跑到有太陽的地方,感受到那暖意,才恍覺自己找回了魂。 沈棠聽著她的話,在電話的這頭陷入了沉默。 她在猶豫要不要跟錢熹說自己昨晚也撞邪的事情,舉棋不定中,下意識地看了看謝曜靈的方向,卻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_她輕微地搖了搖頭。 ——仿佛能看到她此刻的眼神似的。 沈棠只得把那些話咽下,扯出個比哭還難開的笑容,澀澀地回道: “你是不是昨晚喝酒了,喝多之后做了個夢?。俊?/br> 錢熹身上確實帶了些酒味,但聽見她的話,二話不說就順桿而上:“我不管!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現(xiàn)在拒絕一個人住,你今晚一定要過來陪我!陪我!” 大嗓門讓手機聽筒收都收不住,漏得謝曜靈想裝聾都難。 義字頭上一把刀,此刻沈棠被這把刀抵在肋上考驗塑料友誼,只能將手機稍遠離了一下,猶豫地開口去問謝曜靈: “我今晚可不可以——”去錢熹的家里陪一晚上? 她話還沒說完,謝曜靈語氣輕描淡寫地給否了: “不可以?!?/br> 沈棠:“???我還沒說完是什么?” 謝曜靈冷靜地指出:“昨天你們各自分開,卻還是被那些東西分別纏上,要是聚在一塊兒——你是不是生怕它們辦不成聚會?” 沈棠被那大型墳頭蹦迪現(xiàn)場畫面震了一下。 謝曜靈還待再說,她的手機卻震了一下,以至于她肩頭的小人兒適時地轉(zhuǎn)過腦袋,將那血色的倆眼珠子對上手機屏幕。 是昭華打過來的。 她抬手對沈棠比了個‘打住’的手勢,接起手機放到耳邊。 “老大,昨天那個丟包的小明星口供不太對,但我和死胖子都推斷‘畫皮蠱’是從她包里流出來的,今天我得讓局里再喊她來一趟?!?/br> “還有一件事,昨天我和死胖子追到了上個案子的嫌疑人,不過……” 昭華的聲音在對面停了一下,有些沮喪地說道:“對方比我們快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