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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時,有穿著戎裝的侍衛(wèi)整齊有序地排成兩隊,在通往品梅苑開辟一條道路,一頂簡單奢華的轎子四角被人抬著,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哌M品梅苑。 隨后,轎子的紗幕被人掀開,里頭出來一個帶著面紗,穿著金絲鑲邊白衣的纖細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之下,上了二樓單獨的包廂。 直面舞臺,視角極佳。 落座之后,有人給她添了茶水和幾盤糕點。 有個小侍女從角落走出來,一一試吃了糕點,喝了茶水,在原地站了會兒,沒發(fā)現(xiàn)異樣,又退了回去。 那女子微微頷首,純白面紗之下,辨不清容顏。 隨著緊密的銅鑼聲,好戲便開場了。 幾位打扮得特色鮮明的主角登場,站好了位置,便開始咿咿呀呀地唱起來。 這場戲得持續(xù)一個時辰,中場沒有休息,十分耗體力。 若不是戲好看,觀眾也撐不住。 那女子看得饒有興味,撐著下巴,一雙顧盼生輝的雙眼往臺下看。 便瞧見那花旦尤為吸引人,個子高挑清瘦,眉眼昳麗,眼波流轉之間,便是情意綿綿。 她用手指點點臉頰,下巴一揚,問跟隨她的侍女:那花旦你認識嗎?rdquo; 侍女走過去,靠著欄桿仔細瞧了瞧,方福身回復:認得。此人為男子,名曰荀皋。rdquo; 男子?rdquo;她興趣更濃了,他名字的兩個字如何寫?rdquo; 侍女只知道怎么讀,不知道怎么寫,聞言,搖搖頭:公主,奴婢不知,慚愧。rdquo; 駱音擺擺手讓她下去。 臺下,荀皋清麗婉轉的聲音再度響起:郎君,可是你救了我呀,我一身清貧,無以為報hellip;hellip;rdquo; 她聽見,忍不住彎彎唇角:好嗓子。rdquo; 等到如癡如醉地聽完一場戲,她吩咐一位侍衛(wèi)去請荀皋上臺來敘。 想了想,補充一句:清面了再來。rdquo; 侍衛(wèi)領命,忙腳步匆匆去了后院,彼時荀皋正在卸面,聞言,再三確認了一遍公主的吩咐,連忙加快速度褪去戲服,換上自己難得穿上的黑色綢面長袍。 黑長順滑的頭發(fā)在頭頂扎了一個冠,余下的垂在背后。 最后肯定自己沒有什么失禮之處,便跟著侍衛(wèi)去見公主。 一路上又歡喜又有點擔憂。 歡喜是因為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怕是一輩子只有一次。 擔憂的方面卻很多。 怕公主以為他男唱女角有點奇怪。 怕公主等他太久,心生厭煩mdash;mdash;事實上等了半柱香。 怕公主,并不是他想找的那個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這般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就到了公主的面前。 那邊的人站位有序,牢牢護著中間的女子,氣氛嚴肅,讓荀皋不由自主地抓緊身側的衣服。 走到一定距離,帶路的侍衛(wèi)行了一禮,稱人已帶到rdquo;,便站回原來的位置。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荀皋身上。 包括那道溫柔尊貴的目光。 荀皋自小到大從未如此緊張過,他的頭皮發(fā)麻,后背冒出冷汗,最后跪下,磕頭:草民荀皋,見過公主殿下。rdquo; 他一點都不敢稍微抬頭去看這個據(jù)傳是大安國最尊貴的女子。 一陣讓人窒息的安靜。 隨后,輕緩的嗓音便道:你起來吧。rdquo; 她的聲音年輕,清清靈靈,低低緩緩的,十分動聽。 荀皋緊張的情緒被安撫下來了。 他站起來,垂著頭,乖順地等候吩咐。 他心中想過無數(shù)種公主叫他過去的原因,他的戲沒唱好,或者他的戲唱得太好了,或者她對戲后故事感興趣。 但萬萬沒想到,她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荀皋,你的名字怎么寫?。縭dquo; 他是個低賤的戲子。 愛聽戲的人最多記得他扮演的角色。 從未有人在意他的名字。 如今,卻被大安國的公主認真詢問他的名字。 荀是草字頭的荀,皋是白打頭的皋。rdquo; 湖泊邊的野草,一如他的賤命。 公主笑了起來:幸好問了你,本宮以為是高大威猛的高,原來是更為含蓄的字。rdquo; 他心道:公主就是公主,連對他這樣一個草民,用詞也依舊優(yōu)雅不失禮。 她又問:你的師父是誰???rdquo; 家?guī)熓瞧访吩返膱@主,荀增。rdquo; 那你的爹娘呢?rdquo; 爹娘不詳,我是被師父帶大的。rdquo; 公主點點頭:你做這門行當多少年了?。縭dquo; 從五歲起,一直到二十五歲,快二十年了。rdquo; 這二十年,他由厭煩枯燥,一步步喜歡上唱戲。 二十年,是很長的年頭了。rdquo;公主又點點頭,語氣之間頗為贊許,荀皋,你可有什么想問本宮的嗎?rdquo; 有。 他想問,公主可不可以幫他,讓這么技藝平民化推廣,不再是貴族的附屬品和搖錢樹。 這個想法多么不可思議,但普天之下,能做到這一點的,或許只有駱音公主。 他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握緊,抬頭正欲說自己膽大的想法,卻又猛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