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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喪父喪母的孤女,整日里苦著一張臉,也不照照鏡子,她配得上右相的嫡次子嗎? 云霞見母親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壓著心中的憤憤湊到云央身邊,狀似親密的去拉她的手。 大jiejie,母親找你來,能有什么事?無非是想問問,大jiejie怎么把我每日要吃的燕窩給取走了。rdquo; 這虛情假意的模樣,云央就當不知道云霞這會兒恨不得掐死她。 她抽出被云霞握在手里的手,從袖中帶出一條絲帕,掩在嘴邊,眉宇間帶了幾分意外。 那燕窩是給二meimei的嗎?我到奇怪,二嬸怎么突然要給我燉燕窩了?rdquo; 云央這話,成功讓二夫人臉色一僵。 她這話是幾個意思?幾個意思!是在說她小氣嗎? 一個姑娘家不要臉的搶了堂妹的吃食,卻還裝成不知道的模樣,真真厚臉皮! 云央恍如沒瞧見云霞僵硬的臉色,繼續(xù)道:我在屋里等到辰時過半也沒等到我的早膳,還以為是廚房忘記了,就自己到廚房取了,廚娘可是說灶上燉著的燕窩是給大小姐的。rdquo; 云央說道這頓了頓,一雙剪眸在云霞和二夫人臉上掃過,又繼續(xù)道:這不,我以為是我的,就讓人帶走了。倒是不知道原來下人口中的大小姐是二妹,看來我誤會了。rdquo; 三夫人聽罷,放下手中的茶盞,悄悄覷了一眼上首的二夫人,只見她皮笑rou不笑道:央兒這可就誤會了,大小姐是大小姐,二小姐是二小姐,定是那些下人口誤,說錯了 。rdquo; 云央三年前被接去外祖家里,二老爺又承襲了靖寧候的爵位,云霞這位二小姐可不就水漲船高成了侯府的大小姐了? 偏巧,三年后,云央回來了,如今還被她拿來說事,順帶劫走了云霞的燕窩。 嘖,要她說,她這二嫂眼皮子也太淺了些,不喜歡這侄女,竟暗示下人,連早膳都不給她送,要是傳出去,壞得還不是自己名聲?侯府缺那一口飯嗎? 是啊,一碗燕窩而已,央兒要是喜歡,你二伯母定然每日都會讓廚房給你燉。rdquo;三夫人笑瞇瞇的接話,等接到二夫人的眼神,三夫人這才伸手放在嘴前,一副說錯了話的模樣。 二夫人險些要被三夫人弄岔氣了,誰不知道燕窩貴,給親女兒吃她當然舍得,可要給云央吃?她寧可拿去喂狗! 云央抿嘴一笑:云央謝過二嬸三嬸,只是hellip;hellip;不必了,這等滋補身體的好東西還是留給二妹吧,云央自小身體康健,用不上。rdquo; 這是拐著彎說云霞身體有毛病嗎?! 且,云央回來時,外祖母得意叫人包了些血燕讓云央回來,便是嘴饞想吃了,也不必勞二嬸破費。rdquo; 二夫人這回是真要被氣得一佛出竅二佛生天了,聽聽,聽聽,這死丫頭說得什么話? 她這是在炫耀她有血燕,府里的普通燕窩她壓根兒看不上眼! 云央假裝沒看到二夫人鐵青的臉,用她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辜眼神看了看二夫人,又道:二嬸特意請我過來,就是為了這等小事?rdquo;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聽在二夫人耳朵里又變了味道,這死丫頭是在說她眼皮子淺呢! 云央又沒給二夫人開口的機會,若是為了與右相府的婚事hellip;hellip;rdquo;話才到一半,云央嘴邊噙著的淺淺的笑意霎時淹沒,如玉的臉頰也暗淡了。 這婚姻之事,總歸是要你情我愿的,既然右相府不愿娶云央這么個媳婦,作罷了也好。rdquo; 云央這一席話,頓時把二夫人心中積攢的怒氣消得個一干二凈,暢快得如同在六月天里灌下一口冰品,渾身舒暢。 你想通了便好,犟著脾氣,得罪了右相,便是你二叔也擔待不起。rdquo;二夫人笑著,心里卻不以為然。 這死丫頭不松口的確給她造成不少麻煩,可如今她驕縱任性不敬長輩的名聲已經(jīng)傳出去了,右相夫人又怎么舍得自己疼著寵著的小兒子娶這么個妻子? 到頭來,右相府的三少夫人最后還是她的霞兒。 若二嬸沒事,云央就先告退了。過幾日便是娘的忌日,云央要燒給她的繡品還沒繡好。rdquo;原本還光彩照人的云央,這會兒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神色懨懨,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的失落。 二夫人越發(fā)覺得舒爽了,卻又突然想到還有樣重要的東西沒拿到手,立刻出聲阻攔云央:央兒,你這定親信物可還沒交出來呢!rdquo; 云央脊背一僵,云霞越發(fā)得意。 等云央依依不舍的把定親玉佩拿出來,云霞立刻就把玉佩搶了過去,其迫不及待之意,展露無遺。 云央的目光就順著玉佩到了云霞的手上,粘在上面好久,還是被二夫人叫了幾聲,才回過神來,黯然離開。 回到秋菊苑,夏兒便急上了,小姐,您怎么能這么輕易的就把定親信物給交出去了?rdquo; 這會兒的云央站在花圃前,正尋思的里頭的花哪一朵最好看,哪還有剛才黯然神傷的模樣? 該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無用,人家既然喜歡,送她又如何?rdquo; 云央的指尖停在一朵虞美人上方。 唔mdash;mdash; 瞧瞧這朵花,開得多么漂亮,是摘下來放花瓶里呢?還是讓它就在這開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