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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位二嫂有多少家底,三夫人可清楚得很,老侯爺給二老爺娶二夫人是為了和另一位老大人的承諾。 那位老大人撐死也就是個五品官,后來更是被貶,能有多少銀錢? 這些年二夫人緊巴巴過日子,一副視財如命的模樣,三夫人也不覺得奇怪,卻沒想到她是被蒙在了鼓里! 二夫人這是把她當(dāng)猴子耍呢! 三夫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二夫人哪來那么多銀子。 她是大老爺當(dāng)侯爺?shù)臅r候時嫁進(jìn)來的,不說大哥不會小氣,就是老夫人也絕不會虧待她這個唯一兒子的媳婦,另外兩個老爺不可是她親生的,大嫂早逝,二嫂那性子,更不會厚待她。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恰在此時,三夫人抬頭,見此情此景,心中一悸。 云央! 是??!就是云央! 誰不知道云央外祖家是江南大戶,鋪子開遍大江南北,十八年前嫁進(jìn)靖寧候府,十里紅妝,羨煞多少大家閨秀? 三夫人仔細(xì)想了想,云央的母親病故后,她的嫁妝就一直由公中保管,三年前侯爺又過世,云央被接回葉家,當(dāng)初好像也談過大夫人的嫁妝問題。 因著與右相府的婚約,云央要回到靖寧候府出嫁,大夫人的一百二十四抬的嫁妝也就留在了靖寧候府,名下的鋪子倒是被葉家接了大半過去,說是幫著管著。 公中可是二夫人在管著!那大夫人的嫁妝不就在她二嫂手中嗎?! 三夫人瞧著水榭中美得不似真人的云央,心里打起了小算盤。 她這位才歸來沒多久的侄女還真是邪乎,前些日子鬧了一場,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沒腦子的。 可這才幾天,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前些天更是輕而易舉讓云霞和二夫人吃癟。 她前幾日便聽從北麓書院回來的云霞對著二夫人好一通的告狀,話里話外的,都是云央欺負(fù)了她。 三夫人心下好奇,便遣婢女打探了一番,那可是不得了啊。 云央當(dāng)著下人的面搶了云霞的馬車,讓她顏面掃地,云霞卻還只能咽下到了喉嚨的一口血,坐上她向來看不上眼的破爛馬車,屁顛屁顛的跟著云央。 結(jié)果在在書院里遇著那些大家小姐,被好一頓嘲笑。 到后來,二夫人找云央過去,她那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只叫三夫人目瞪口呆,偏生她那短視的二嫂還真就被她兩三句話給忽悠過去了。 云央怎么來的,又怎么回去了。 葉家可精明得很,之前的大夫人三夫人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偶爾聽到二夫人提起時的咬牙切齒,就知道二夫人怕是沒怎么在大夫人手里討得了好,所以,云央怎么都不可能被養(yǎng)成之前那蠢樣。 這么說,云央是裝的了? 何必?她這一裝可就把原來屬于她的親事推給云霞了。 三夫人揪著帕子,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 云央一轉(zhuǎn)頭,看到三夫人站在水榭外,捏著帕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央盈盈一笑,款款向前,朝三夫人見禮,云央見過三嬸,前頭右相府來送聘禮,三嬸怎么沒在前頭幫襯著。rdquo; 云央哀怨的看著前廳的方向,眼底的失落是怎么掩都掩不住,手里的帕子更是捏得緊緊的,瞧著很不甘心。 三夫人見她真情流露,詫異了一下,有點看不清自個兒這侄女了,說道:你二嬸最是精明強(qiáng)干,有你二嬸在,出不了亂子。rdquo; 只說二夫人精明強(qiáng)干,卻對自己為何在這只字不提,云央低頭斂眉,輕聲道:是啊,二嬸最是精明強(qiáng)干,便是云央剛回來,也看得出府里比起三年前,可鮮活了不少,便是下人臉上也總是笑容。rdquo; 三夫人聽著這話有點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不過,她還沒忘記剛才的盤算,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你meimei都快要出嫁了,想必央兒要不了多久也得嫁人。rdquo; 三夫人一邊說一邊輕笑起來,又道:說來,霞兒的嫁妝可豐厚著呢,三嬸瞧著都羨慕,想必央兒出嫁時的嫁妝不會遜色于你meimei。rdquo; 云央詫異的抬頭,緊接著臉上又多了分失落,云央的爹娘都不在世上了,哪還有嫁妝?rdquo;話到后頭,還多了幾分自嘲的意味。 三夫人連忙心疼的握住云央的手拍了拍,嗔道:瞧你說的,大哥大嫂去得是早了些,可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最是愛你。rdquo; 你娘的嫁妝可全都是你的,便是你父親,臨終前也囑咐把他的一部分私產(chǎn)分出來給你做嫁妝。rdquo; 云央越發(fā)詫異,瞧著像是不知道這事,父親的私產(chǎn)?rdquo; 三夫人見此,故作驚訝道:央兒不知道嗎?我還當(dāng)二嫂跟你說了呢。rdquo; 云央疑惑的搖搖頭。 美人便是美人,即便是一副被人蒙在骨子里的蠢樣,也叫人看直了眼。還真別說,她這侄女長得著實好看了些。 三夫人原來還覺得云央難對付,可這一接觸,又覺得或許就是她又直又蠢,完全不懂得看臉色,這才能氣著云霞。 三夫人眼中含笑,不動聲色道:許是忘了吧,沒事,你娘的嫁妝也在你二嬸那,你要是想自個兒拿著,管你二嬸要便是,只是hellip;hellip;rdquo; 只是什么?rdquo;云央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