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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我的小道觀又上熱搜了在線閱讀 - 第137節(jié)

第137節(jié)

    水龍也暫且停了下來,在一個小山村上方盤旋著降雨。植被破壞嚴(yán)重的山坡被大雨沖刷露出了黃色的泥土,看上去有些像是隨時都會垮塌。

    山坳下有一個不大的村莊,即使是在這么大的雨里,還是有兩伙人沒有回家,因為田里一點兒小事兒,冒著雨吵架吵得不可開交。

    易安津津有味地看著這群人吵架,笑著對疲憊趕來的許清木和宋玦說:“你看啊,人就是這么愚蠢貪婪的東西。其實就算我不將天河之水給引過來,人早晚也會把自己給作死的。我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進度,讓這個世界能早點變干凈罷了?!?/br>
    許清木翻了個白眼,說:“又來了,你廢話真多?!?/br>
    但易安還是閉不上他的嘴:“你們很累吧?這兩天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想來想去,還是掌門自己能折騰自己,那陣法明明是你自己設(shè)下的,卻把你自己弄成了這幅樣子。掌門真是辛苦,要殺我,還要封印這天河之水,你真的可以嗎?”

    易安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清木,慢悠悠地說:“你們真的損耗很大啊,我覺得你們可能很難勝過我?!?/br>
    許清木道:“誰說的?我們有秘密武器?!?/br>
    易安還想說你別自大了,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許清木轉(zhuǎn)頭親了一下宋玦的嘴。

    易安被rou麻得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接下來更讓他受不了的rou麻情況發(fā)生了。

    宋玦一手樓主了許清木的腰,另一手放在許清木的后腦上,他加深了這個淺淺的吻,動情地將許清木給摟在懷里,親得許清木面紅耳赤,他才終于放開。

    這場雨仿佛都變成了粉紅色。

    “媽的!”易安沒忍住爆了一句出口,神經(jīng)病也是有底線的,這倆太膩歪人了,他露出吃屎一樣的表情,怒道,“你們?yōu)槭裁从珠_始了!”

    許清木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打架之前,習(xí)慣打一下雞血。嗯,這時候你再看看呢?!?/br>
    易安再定睛一看,這倆人身邊的靈力波動,竟然因為這個吻,突然加劇了。

    “你們怎么……”易安臉色一變,突然感覺自己又不是這二人的對手了。

    宋玦微笑:“愛的力量。”

    易安又是一句粗口:“媽的!”

    他還想繼續(xù)罵,許清木已經(jīng)飛身上前,劍尖直指他的胸口。而宋玦和許清木配合默契,射了一支箭出去,抓著那箭就朝著水龍的方向去。

    水龍咆哮嚎叫,在烏云之中布雨,看到宋玦襲來,他便張開巨口發(fā)出一陣瘋狂的嘶吼,隨著它的嘶吼,一道閃電迅速劃破長空,直逼宋玦而來。

    宋玦飛快地閃身躲過,再一箭朝著那水龍射去,逼著它后退。

    與此同時,易安提劍擋住了許清木來的這一劍,只聽“當(dāng)”的一聲響,許清木的劍被他擋了下來,但他卻被震得虎口生疼,劍身不停地顫抖。

    而許清木這時候臉上甚至還帶著點嬌羞的紅暈。

    易安微微皺眉,不敢再大意,他將全部的心神都專注在了許清木的攻擊上。

    好在,他的劍法、法術(shù)全都是許清木教的,從前的許清木對他完全沒有私心,所以,許清木的一切招式他都非常清楚。

    怎么出劍怎么格擋怎么化解,他太了解了,若是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許清木的對手,那一定是他。

    濃重的烏云之中,電閃雷鳴之下,兩道身影以一種看不清的速度在互相攻擊者,徹底地融入了閃電里。他們的劍每一次撞擊都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撞出激烈的火花。颶風(fēng)在他們的身邊縈繞,狂風(fēng)驟雨,黑云壓頂,那末日的氣氛比萬鬼出沒更令人恐懼。

    和水龍纏斗在一起的宋玦也并不輕松,雖然他很強勢,的確是能將水龍逼著后退,但在后退的過程之中,水龍也沒有放棄過布雨。

    滔天的洪水仍然在這人世間肆虐。

    易安回頭看了一眼,終于是放心了,他又再次大笑起來,說:“哈哈哈,我死了也無所謂,灰飛煙滅又怎么樣,只要你們封印不了這天河之水,愚蠢的人類就都全完了哈哈哈!”

    許清木怒不可遏,突然加快了手里的攻擊,這一劍直指易安的眉心,他只顧著大笑猝不及防,想要抵擋時晚了一步,臉上立刻被劃出了一條長痕跡。

    那痕跡發(fā)出一道金光,而后,他被燒毀的半邊臉就慢慢地露出了真身。

    許清木看了一眼,想起來了,這就是易安真正的模樣,半邊臉都是猙獰丑陋的疤痕,像是一條條扭曲的蟲子在他的臉上爬。

    這些傷都刻在了他的魂魄上,永生永世都沒辦法去掉了。

    許清木愣了一下,易安卻是微笑了起來,他摸了下自己臉上的疤,說:“掌門覺得害怕嗎?覺得丑陋嗎?但我很喜歡,因為這就是人類給我的永恒記憶啊,每一次我要心軟的時候,都是這些疤痕提醒我,他們不值得?!?/br>
    說完,他突然放棄了和許清木的纏斗,轉(zhuǎn)身朝著宋玦的方向追了去。

    宋玦那邊倒是順利,水龍沒有易安那么難纏,它一直被宋玦逼著在后退,飛往了枝城的方向。

    這是宋玦第二次試圖封印天河之水,對上水龍的時候,他的記憶也回來了。

    那塊凌云觀的傳承玉就是封印的鑰匙,只要將水龍趕回到墓xue所在的位置,在一定的范圍之內(nèi),他設(shè)下的陣法就會啟動,再將那塊傳承玉放在陣眼之中,這天河之水就能封印住。

    而現(xiàn)在,易安跟著往回跑,顯然是知道他打不過,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不要命了,打算拖著時間,讓這水龍多在人間滯留一段時間。

    其實不需要多久,這樣的暴雨,最多也就下個一整天,就能讓整個人類社會陷入崩潰。

    第159章 正文完結(jié)。

    許清木猜到了他的目的,忍不住又罵了一句這個神經(jīng)病,他趕緊朝著易安的方向追過去,符咒不要錢似的往易安的身上招呼。

    易安好幾次都中招了,但他都不怎么躲避,也不怕那些東西打在他的身上有多痛,他現(xiàn)在眼里只有宋玦,拼了全力要阻止宋玦將水龍封印。

    宋玦獨自對付水龍已經(jīng)很吃力了,身后卻突然傳來了一只劍光,他來不及躲避,劍光劃過他的臉,一道血痕瞬間綻開。

    要是在偏一點,這劍光就會直接割到他的大動脈。

    許清木頓覺心里窩火,怒罵道:“易安你這個神經(jīng)病!適可而止!”

    宋玦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猙獰的易安,微微皺了皺眉。

    也就是這一瞬,水龍又敏捷地逃了很遠(yuǎn)。

    宋玦沒有心思管易安的攻擊,他知道許清木就在自己的背后,他很安心。

    所以宋玦不再分心,全心全意地去追水龍。

    三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在這烏云和暴雨之中飛行,時不時傳出的劍光符咒的激烈碰撞,即使在這遮天蔽日的烏云和閃電之中,依然鬧出了巨大的動靜。

    天越來越暗,這下了一天的雨,還沒有停下,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暴雨的不尋常。

    這是一場巨大的災(zāi)難。無論是城市還是鄉(xiāng)村,此刻都包圍在了棕黃色的泥水之中,城市供電短暫地停止了,黑沉沉的天,只能看到閃電在亮。

    宋玦已經(jīng)將水龍給感到了陣法附近,但易安也追了上來。

    他就像是瘋了一樣,狂笑嘶吼著,在許清木的密集攻擊下,帶著滿身的傷,飛快越過了宋玦,守住了陣眼。

    要弄死他再把傳承玉放回去,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時間,而現(xiàn)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關(guān)鍵。

    水龍走不開也不能進入陣法,就那么在半空之中盤旋,于是整個枝城成了這場暴雨之中最慘烈的地方。

    許清木也快瘋了,密集地立即地朝著易安攻擊,手中的劍也沒有停歇過。一劍劈下去,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閃電直沖著易安的天靈蓋,他舉起自己手中的劍抵擋,金光轟然照亮了大片夜空,易安發(fā)出一陣慘叫,卻依然不肯后退。

    許清木是真的搞不懂這個神經(jīng)病了,咬牙罵了易安幾句,易安根本不聽,他忍著痛,抹了一下臉,血和雨水在他的臉上往下流,加上那滿臉猙獰的疤痕,真的是猙獰到極點,比惡鬼還要可怕。

    玉泉山腳下來了大批的修士,他們也都意識到了情況不對,趕過來幫忙了。

    許清木和易安都從半空之中看到了下面的人。有凌云觀的弟子,也有和許清木并肩作戰(zhàn)過的朋友,還有一些從前甚至都看不慣許清木的玄門中人。

    許清木轉(zhuǎn)頭對宋玦道:“把傳承玉給他們!”

    宋玦點頭,猛地射出一箭,那箭矢射出去之后就變成了一根鎖鏈,纏上了水龍的一只腳,水龍暫且逃脫不得,但宋玦也不敢大意,落地隨意將傳承玉給了玉問,然后又狠還拽著鎖鏈,飛身躍入半空,繼續(xù)和水龍纏斗。

    易安被許清木困在陣眼處走不開阻止,但他也不著急,只是紅著眼說:“來再多的人也沒有用,你看看那只水龍,要不了多久,它就能將最后積攢的天河之水都放出來了,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要怎么辦?!?/br>
    說完,易安掐訣念咒,再用鞭子一樣的劍光狠抽下去,就將整個陣眼都護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一個豁出一切的神經(jīng)病真的強悍到了可怕的地步,許清木看著那些修士一個個地沖上去,又滿身傷的退回來。他從未感覺過如此疲憊,可就是怎么都打不死易安,而宋玦那邊,也越來越控制不住水龍,它的身體在慢慢變大,看樣子,真的要不了多久,便有更大的雨。

    易安便在大雨之中狂笑起來。

    大洪水的肆虐,讓很多人都陷入了危機,于是那些藏在陰暗角落里的鬼物妖邪都趁機冒了出來。天空彌漫著一股黑氣,刺耳的鬼叫到處都是。

    寸步難行雨幕之中,有個男人艱難地推著一輛小三輪車在前進,貨倉里還有半倉的蘋果。水已經(jīng)漫上了他的大腿,推著這輛車會讓他每一步都充滿了危險和艱難。

    但他不能放下這輛車,這里面,是一家整整兩天的生計。

    他在艱難地推著車前進,憔悴的臉上滿是焦躁。

    這時候,一個鬼物悄悄地爬上他的后背,露出了猙獰的笑意。獠牙在他的脖子上輕輕滑動,男人的體力越來越跟不上,他像是隨時都要淹沒在這雨水之中。

    許清木看到了,心中一驚,趕緊一張符咒扔了下去,就在那鬼物要咬上男人的脖子的時候,金光一閃,鬼物立刻消散,男人也終于從疲憊中掙脫,他慢慢地往前走,依然拉著他一車的生計。

    易安不知廉恥地笑著說:“你救得了這一個人,你救得了天下人嗎?這些普通人的生命,和螻蟻一樣脆弱?!?/br>
    許清木又一劍慈祥了易安,他眼神堅定,語氣卻無比平靜:“我沒有資格審判這些普通人的生命,自然也沒有資格救下這天下的普通人?!?/br>
    易安想說話,但許清木沒有給他機會,人已經(jīng)飛快地躍起,劍風(fēng)像是巨大的巴掌一樣狠狠地從易安頭上落下,“啪”的一聲響,猛抽向了易安的臉。

    與此同時,宋玦咬牙射出的一只箭矢,也狠狠地扎入了水龍的眉心,水龍和易安同時掙扎嘶吼起來,那聲響讓整個世界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片刻后,水龍熬過了疼痛,張開大口,隱隱的水光在它的口中閃現(xiàn),很快,他就要將所有的天河之水都給吐出來了。

    許清木的劍和符咒變得更多了,他的身影也快得只剩下了殘影,像是一張密集的網(wǎng),牢牢地困住了易安。

    “沒用的!”易安一邊看著水龍,一邊繼續(xù)用劍光阻止修士們靠近陣眼。

    水龍的嘴已經(jīng)長到了最大,驚雷和閃電猛地增強,易安的眼眶瞪大到了極點,已經(jīng)看到了大洪水從水龍的嘴里冒出。

    他亢奮到了極點,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夸張大笑,許清木飛到了他的正對面,劍尖直指向他的眉心,旋轉(zhuǎn)著、帶著刺目的金光,猛沖了過來。

    易安知道,這一劍他躲不過了,他象征性地?fù)趿艘幌?,卻還是抵擋不過許清木的雷霆之勢,劍尖狠狠地扎入了他的眉心,他感覺到了一種靈魂都在戰(zhàn)栗的痛。

    但他還是笑著,看著水龍,說:“我還是贏了,來不及了,你們沒有將傳承玉放入陣眼,一切都來不及了?!?/br>
    下一刻,他看到許清木唇角一勾。

    易安心中猛地一顫,不好的預(yù)感在心里升騰了起來,許清木的劍再往前送了兩分,輕笑著說:“要救這些普通人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你看不起的的普通人?!?/br>
    說完這話,易安的身體便開始從半空之中往下掉落,他茫然地睜大眼睛,看著大雨之中的世界。

    穿著迷彩服的年輕的武警戰(zhàn)士和消防隊員們跳入了裹滿了泥的洪水之中,幫著那個艱難推車的男人扶住了那一輛小三輪,又拖又拽,很快的將男人和小推車送到了淺水區(qū),半車的蘋果一個也沒有落水。

    男人甚至來不及道謝,他們又迅速集結(jié),前往下一個需要他們的地方。

    電網(wǎng)工作人員們冒著雨搶修好了電路,暗沉沉的城市又堅強地恢復(fù)了明亮,網(wǎng)和電都沒有斷,于是人們迅速地在網(wǎng)絡(luò)上展開了互幫互助的活動。

    在排水系統(tǒng)較好的高地,有人開著車將滯留在街邊的路人送回家,也有人給冷得發(fā)抖的路人送了熱水和毛巾,網(wǎng)絡(luò)上,還有不少人號召給地鐵口公交站的人送傘。

    這些是易安眼睛能看到的,在他們沒有看到的地方,這些脆弱的普通人們,也在閃著光。

    大雨中,爭搶出租車差點打起來的倆人,在看到路邊有孕婦時,立刻放棄了爭執(zhí),一起幫忙將孕婦扶上車。等車開走,他們相視一笑,頭也不會地消失在雨中。

    路邊的積水不斷被車輪碾過濺起,但很快就有一個小男孩兒蹲了下來,用手清理干凈排水口的垃圾,讓這些水順暢地排走。

    小貓在雨漸漸大起來的時候,發(fā)出了凄慘虛弱的叫聲,一個滿臉橫rou的大漢路過,看了一眼便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裹著那些小貓,小心翼翼地捧在懷里帶回了家。

    更有無數(shù)的人民解放軍,聽從指揮,前往了抗洪第一線。他們年輕的臉龐還很稚嫩,但身軀卻堅毅挺拔,他們深入了那個暴雨肆虐的小山坳,開始排查險情,而那些田間吵架的兩堆人也不吵了,很快自發(fā)地加入了他們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