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fēng)席卷而來，吹得人骨頭都生寒。

    這兩人就立在其中,不知道在看哪里。

    葉堂深吸一口氣,謝眈甚至能看到他口中呼出氣體逐漸變成白霧。

    隨后在漆黑的夜色中散開，直到消失。

    “謝眈?！比~堂終于再度開口：“我想給你說個事兒?！?/br>
    因為先會兒的動作幅度太大，大衣的一邊滑落到了他肩上。謝眈走近,伸手把它給提了上去,用衣服重新將他整個人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

    葉堂側(cè)頭看了他一眼,眸色又沉斂下去。

    謝眈的心情越發(fā)忐忑,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希望他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

    “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當(dāng)時在樓梯口看了你好久?！?/br>
    葉堂的語氣平靜無波，很平靜地復(fù)述著一件事。

    謝眈頷首：“記得。”

    “我一直跟你說，那是我第一次見你?！比~堂微微一頓住，而后終于開口：“其實那不是。”

    謝眈心中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但是還是頷首,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第一次見你,是你被向飛他們帶進(jìn)巷子里?！彼坪踅K于說出了什么過于沉重的東西，整個人都舒下一口氣。

    “那時候我恰好在那附近?！比~堂現(xiàn)在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謝眈對此卻想沒有什么反應(yīng)一般,用著平時與他說話的語氣，柔和地問：“然后？”

    “我在那里，一直看到你從巷子里出來。”葉堂幾乎是不自覺低下頭，試圖從這件大衣里找到他的氣息。

    “當(dāng)時我身邊人其實不少，完全可以幫你?！?/br>
    他話語聲越來越低,自嘲一笑：“可是我選擇了漠然旁觀，還在一邊看戲似的等著你出來?！?/br>
    那天葉堂看著他慌張無助的被他們帶進(jìn)去，又看到他平靜淡然滿身傷痕的從里面走出，原本看戲的態(tài)度不知道怎么就降了下去。

    葉堂站在他對面，見他宛若無事一般穿梭在人群中，自行打車回家。

    那時葉堂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不知道那個人在里面經(jīng)歷了什么。

    后來他一直在想，若是他當(dāng)時出手管一回閑事，會不會就沒有那樣的事兒發(fā)生了？

    反正他管的閑事也不算少，何況……

    他從未想過，那個讓他一直愧疚的對象，后來居然會在他心上占有一席之地。

    葉堂說完后，也覺得周身輕松了。

    接下來無論謝眈對他說什么，他都無條件接受。

    卻也只能無條件接受。

    哪怕是分開之類的。

    畢竟他答應(yīng)自己，來年還要一起看雪的。

    不想他只是極為平淡的問：“一開始是對我懷有愧意嗎？”

    主導(dǎo)權(quán)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身上，葉堂只是被動的頷首。

    要是一開始他和謝眈僅止那一面，倒也還好。

    他知道謝眈是一班的，也看到他們罵他的話了，想著大不了自己兩個星期少下樓，爭取不給自己找虐受就好。

    但那次是謝眈自己上來的。

    葉堂也從未猜到，他居然還會回去找鄧楊，實在是讓他驚喜，卻又……造成了一場不得不發(fā)生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