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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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夠清楚了,他的徒弟如何, 與渡惡沒關系, 他若有心調教,只管教自己座下的弟子便是。 “藺沉淵,你這是做什么, 怎能對自己的師兄出手, 莫不是真被什么妖孽蠱惑心智了?” 一名山主壯著膽子開口,原本他對藺沉淵那個雪貂精徒弟沒什么看法,左右不是他的徒弟,是人是妖與他無關, 但藺沉淵這會子殺氣騰騰走進來, 二話不說便砍了自己師兄的胳膊,他便有些相信渡惡方才的話了, 藺沉淵此刻如此反常,沒準就是受了那只雪貂妖精的蠱惑。 “沉淵師弟, 你我?guī)熜值懿⒓缱鲬?zhàn)近千年, 師兄在你心中竟不如一只拜你為師才兩個月的妖孽?”渡惡不敢置信地看著面色陰沉的男子,比起胳膊被砍斷的痛,這一刻,他心中失望和不甘要更多一些。 “你與他們有何區(qū)別?”凌息劍劍鋒一轉, 再次對準渡惡。 修行之人當清心寡欲戒驕戒躁,藺沉淵在想,渡惡自己可能沒發(fā)現,他對他成仙這件事的執(zhí)念,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其實不太明白,渡惡為何對他如此執(zhí)著,非要他飛升成仙不可,這幾年來,凡是有可能阻礙他飛升的人或事,都被他想方設法解決了?,F下想來,興許是他不曾理會過他的舉動,他便自以為是,覺得他是贊成他做法的,只要一句“我是為了你好”,他便會肆無忌憚地插手他身邊的人或事,將他認為會妨礙他得道成仙的人都處理掉。 “師兄,你冷靜一點……” 曉風沅硬著頭皮走到藺沉淵身邊,這種時候,只剩下他敢靠近并與他說話。 他了解自己的師兄,他會眼皮都不眨一下便砍掉渡惡的胳膊,定是渡惡對錦悅那丫頭做了什么傷害之舉,故而師兄才會和他翻臉。 外人都以為他師兄清冷出塵不食人間煙火,除了降妖除魔維護正道之外,世間的繁華都不能入他的眼,但實際他只是懶得理會那些世俗之事罷了,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便對什么都冷冷淡淡不感興趣。 唉,渡惡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他師兄那么冷淡的一個人,能被他看重在意者,勢必在他心中占據著極高的地位,若出手傷害此人,其下場可想而知。 “我與他們有何區(qū)別?”渡惡睜大眼瞪著藺沉淵,眸中有血絲迸出,他踉蹌著起身,帶血的手拍拍自個兒的胸口,臉上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啞聲道:“我是你師兄,從你入昆侖派第一日起便對你寄予厚望,你也從未讓我失望過。我倆同生共死無數次,你救過我,我也救過你,難道這份情誼還不夠有區(qū)別嗎?師兄希望你功德圓滿飛升成仙,師兄做錯了嗎?” 藺沉淵冷冷回到:“你的想法,與我何干?!?/br> 世間對他寄予美好愿望者比比皆是,正道中有一大半的人都以他為仰仗,遇到什么難對付的妖邪時,見他出現都會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嘴上說什么幸虧有他出手相救,否則他們便要小命不保。 他們大概希望他永遠按正道規(guī)矩行事,永遠站在正道這邊,最好是能盡快飛升成仙,擁有更高的地位和修為后,才能更好的維護正道。 實際他沒有太多想法,僅僅是覺得自己擁有普通人沒有的本事和壽命,便當竭盡所能做對的事情,護衛(wèi)六界造福蒼生,并非局限于正道。 “你離成仙只有一步之遙,為何要自毀前途,和一只注定活不了多久的妖孽糾纏不清?”渡惡不明白,藺沉淵明明可以飛升成仙,他為何止步不前還自甘墮落?他座下那些徒弟全是廢物拖油瓶,沒有一個他看得上眼的,他們只會拖累他,根本不能幫到他什么。 而他執(zhí)意要除掉那只雪貂妖,是因為在不久的將來,他的沉淵師弟會受她連累丟掉性命,并因她之故墮入萬劫不復之地。 被砍斷胳膊之前,他心中對那雪貂妖尚有一絲仁慈存在,但現在,他心中就一個念頭——要想拯救沉淵師弟,就必須誅殺那只雪貂孽障! “與你,無關?!?/br> 藺沉淵最后一絲耐性耗盡,他面無表情地啟唇,言罷揮劍砍斷了渡惡另一條胳膊。 “啊啊啊——” 渡惡慘叫著倒在血污中,失去雙臂的身體不停抽搐,其他人見了,忙用靈力為他止血,再個個滿臉驚恐地看著藺沉淵。 有人膽子大,指著藺沉淵呵斥道:“你是魔怔了嗎!為了一只雪貂妖,竟對自己的同門師兄下此毒手!” 聞此言,曉風沅忙幫忙說話,“蕭峰主恐怕不知,渡惡師兄將我?guī)熜值膬蓚€徒弟關入思悟秘境內,他們在里面碰到魔化后的絜鉤了,差點便死在里頭……” 那人打斷曉風沅,怒道:“渡惡真人公正無私,若不是他們犯錯在先,他又豈會將他們關入思悟秘境中?莫說是渡惡真人如此,若是讓我撞見凌息君的徒弟觸犯門規(guī),我也會將他們關入思悟秘境中思過的!” 話音方落,一道強勁的劍氣橫掃過去,將圍在渡惡身邊的幾位山主都掀翻在地,他們沒有防備,便東倒西歪趴在地上,衣衫亂了發(fā)冠歪了,個個形象有損狼狽不堪。 “那便拔劍吧?!?/br> 藺沉淵冷若冰霜地瞥著那幾位山主,眸中透露出幾分不屑,他沉聲道:“你們以為,昆侖派的門規(guī)我何時放在心上過?從今以后,我藺沉淵的弟子,不必遵循任何規(guī)矩,若有不服,盡管來打。” 以前沒把話說清楚,才讓這些人自以為是廢話連篇,那他今日便把話都說清楚了,往后若再有欺凌他弟子者,皆如渡惡,哪只手傷了他的弟子,那便砍掉哪只手! “師、師兄!”曉風沅是見過藺沉淵殺人的,他怕真打起來后,幾位山主會被藺沉淵殺了,便忙伸手攬過他往外走,“師兄你出來這么久了,錦悅那丫頭會不會已經醒了,不如你先回去照顧她,這里的事交給我來處理?!闭f著,用靈力傳音道:“師兄你冷靜一點,別一氣之下把他們全殺了,他們雖然有些冥頑不靈,但到底沒犯什么大錯,平時也會打打妖怪抓抓邪祟保護世人。就當是看在掌門的面子上,你就別和這幾個老頑固計較了,至于渡惡師兄,經此一事,他應該不敢再為難錦悅丫頭,你放心,今后我會盯緊他的!” “……” 藺沉淵的臉色依舊陰沉冷漠,他掙開曉風沅的手,扭頭瞥一眼殿內神色各異的眾人后,旋身飛離。 剛才的某個瞬間,他確實動了殺意,覺得他們嘰嘰歪歪太過煩人,同這幾日幻境中圍著他長篇大論喋喋不休的仙族中人有些相似,都用一套規(guī)矩來束縛著他、要求著他,令人厭煩! 若不是風沅提到小徒弟,肅華殿今日怕是不止一個人濺血。 隨后,他回到云煙小筑時,六徒弟還沒醒,不過小徒弟醒了,正坐在六徒弟身邊掉眼淚。 “什么女主角,一點戰(zhàn)斗力的光環(huán)都沒有!狗比的虐文女主角,非要塑造成弱不禁風的廢物,不能自救,只能等別人來救……嗚嗚這特么垃圾設定垃圾劇情!” 錦悅嘀嘀咕咕說著藺沉淵聽不懂的話,他便以為她是不是腦子發(fā)熱不太清醒在說胡話。 龍丹中的精華和靈力沒有那么快化解,服下龍丹后的人會出現發(fā)熱神志不清的情況。 掃一眼小筑內,沒看到大徒弟,許是下去準備晚膳了。 既已入夜,那便明日再去找瓊毓。 想罷,藺沉淵收了凌息劍,緩緩走向還在自怨自艾的少女。 “六師兄,你什么時候才會醒……”錦悅抬手抹一把眼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發(fā)現小筑內多了一人,她撥弄著景清的手指,咕噥道:“你不是很嫌棄我嗎,為什么要為了救我豁出性命,該不會我之前爬墻大師兄沒成功,但和你朝夕相處多日,又生死與共數回,于是咱倆之間有感情線了?” 景清在原文中的設定是恨不得殺掉她并對她各種凌虐的惡毒炮灰,現在卻為了救她不顧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因為喜歡,她想不到還有什么理由能讓一個人拼死去保護另一個人。 “雖然我一開始沒想著爬墻你,不過你要是愿意的話,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可以去找?guī)煾刚f,讓咱倆……” “說什么?!?/br> 鬼魅般幽幽的說話聲冷不防從身后冒出,同時還有陣陣寒意躥上后背,自言自語中的錦悅嚇得差點暈過去,不過身后的人沒給她這個機會,對方直接握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子扳了過去。 “師、師父?” 噯!嚇死她了,原來是藺沉淵。 看清面前的男子是誰后,錦悅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還對他露出個甜甜的笑來:“師父,你回來啦,你去哪了?” 話剛問完,她敏銳地嗅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是從藺沉淵身上散發(fā)出的。 怎么?他受傷了嗎? 心中一緊,方要詢問,彎腰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幽暗的眼眸一眨不??粗?,淺色的唇瓣一開一合,聲音極為低沉地說道:“是我救了你?!?/br> 他救了她,她卻在這對另一個男人說以身相許? 作者有話要說: 提著凌息劍削完渡惡給小徒弟報仇的師父回來一看,小徒弟要以身相許報恩老六? 淦! 房子塌了! 第44章 修羅場 *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曾經擁有時不知道珍惜, 等失去了才后悔。 錦悅便十分后悔當初讓藺沉淵把云煙小筑的冰雪變沒了。 此刻,她體內有一股力量在橫沖直撞,帶著火星四處游走, 所經之處皆燃起熊熊烈火,燒得她體無完膚,渾身上下的血液好似被烹煮著, guntang炙熱,灼紅了皮膚表面。 沒想到龍丹的副作用這么強, 她熱到大腦發(fā)昏胸悶氣短, 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地靠坐在床腳,望眼欲穿地看著木架后移動的藺沉淵,暗道他調個退熱藥怎么那么久。她喉嚨里干死了, 身體也快熱死了, 仿佛所有水分已被那股子灼熱蒸發(fā),再不補點水她可能會直接枯死…… “師父,有水嗎?我想喝水,我好渴……” 她有氣無力地開口, 身上不知出了多少汗, 夸張到幾層衣衫都被汗水洇濕,額前和鬢邊的碎發(fā)往下滴著水珠。 藺沉淵捏著玉碗回到內室時, 便見自己的小徒弟像剛淋了一場大雨,頭發(fā)濕漉漉粘成一撮撮, 白皙的臉上浮著一層薄汗, 順著臉頰滑落到下巴或鼻尖,墜成一顆顆晶瑩的小珍珠。 他蹲下身,本想直接捏著玉碗喂她,但想到她剛才說要以身相許報恩老六, 伸出去的手便頓住,須臾,拿起她的手接住玉碗。 “喝!” 擲地有聲的一個字,說完抿著嘴唇沉著臉,甚是不快地起身在少女背后靠著的床沿邊坐下。 手中的玉碗散發(fā)著一股苦澀的藥味,然錦悅顧不了那么多了,忙捧到嘴邊猛灌一口。 “咳咳!咳咳咳……” 好辣! 這退熱藥不僅苦到舌頭發(fā)麻,同時還有一股子腥辣刺鼻的味道,冰涼的液體灌入喉嚨后,嗆得她劇烈咳嗽起來。 突地,一陣清爽涼快的微風從后頸處流入,似山中清泉潺潺,順著血脈緩緩流遍周身,將那股灼熱暫時壓下。 藺沉淵無聲無息地收回給小徒弟渡靈力化解龍丹灼熱的手,眼睛閉了閉,眉頭有些不適地輕蹙,他的心脈精血尚未再生,剛醒來又浪費靈力去對付渡惡,此時再給少女渡靈力,身體便有些吃不消。 縱然身體不適,但他面上沒有顯露出半分,待身邊的小徒弟喝完退熱藥后,悶悶出聲道:“是我救了你?!?/br> 他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如果不是小徒弟突然發(fā)熱,他會在剛才就說清楚這件事。 是他救了她,她要報恩的人是他,不可以是別人。 “???”錦悅還沉浸在退熱藥的難吃中,捂著嘴回頭看他,甕聲甕氣道:“弟子知道?。 ?/br> 她當然知道是藺沉淵救了她,若不是他及時出現,景清和她恐怕都會死在思悟秘境中。 不知道說什么好,一心想著不要欠別人人情,結果之前的人情還沒回報,現在又欠了救命之恩。 這么多恩情,她要怎么還,又要還到什么時候,想想都頭大。 “……” 藺沉淵搭在膝頭的手收緊,指關節(jié)微微發(fā)白,抿著的薄唇動了動但什么話都沒說。 她說知道是何意?知道是他救了她,那為何要對老六報恩,是他這個師父做的還不夠好嗎?又或是她因渡惡之故對他心生怨懟,覺得是他害她受苦遇險? “他說的不對?!?/br> 他忍不住開口,否認渡惡所說的那些話,飛升與否和他的小徒弟一點關系都沒有,她也不會成為他飛升路上的阻礙,相反的,若失去她,他不但不能飛升,還可能會墮入魔道。 墮入魔道? 藺沉淵忽然怔住,眼睛微微發(fā)直,面上露出幾分愕然。 失去小徒弟這件事,他從來沒想過,這會子冷不防想到,心中一緊,似有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一攥,疼得驚心動魄難以忍受,比任何妖法邪術造成的傷都要疼。 他立刻低頭看腳邊的少女,雙眉緊鎖面色陰沉,嚴厲無比地說道:“不許離開?!毖粤T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便一字一句厲聲:“不許離開,你要永遠待在我身邊?!?/br> “……” 錦悅眨眨眼,睫毛顫動,滿臉困惑地瞅著藺沉淵。 首先,他前面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她還沒解析出來,然后是后面這兩句,聽著怎么怪怪的? “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