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德誠笑著嘗了一個，“是農家那個味兒,比要錢好。”

    顧葉笑著問：“是老家的味道吧?！?/br>
    顧德誠滿意的點頭，“挺好。”

    顧夫人看丈夫喜歡,“你要是想吃,我抽空找個大嬸兒學學，這包子怎么蒸。”

    顧陽搖搖頭，一本正經(jīng)道：“媽,咱家條件不合適，你得弄那種大鍋！”顧陽比劃了一下，“得這么大！一鍋能幾十個！”

    顧夫人翻了個白眼，只想讓他閉嘴。

    顧陽一臉我都知道，你根本不懂的優(yōu)越感，也看不懂他媽的暗示，“你還得燒柴?！?/br>
    顧夫人冷笑，“燒柴多污染環(huán)境呢，我用電。”

    “電不行，電的肯定出不來那個味道，你得去山上砍柴。背個小簍，找那種干的，濕的點不著?！鳖欔栂肓讼?，激動的一拍手，“哎呀，好慘一老太太！”

    顧葉三兄弟都一副這孩子沒救了的表情，連顧德誠都在忍笑，顧夫人氣的站起來，拎著顧陽的耳朵，沒好氣的道：“我看你中午也不想吃飯了，你去把燈籠給我掛上！下午干不完，晚上也不讓你吃飯！”

    顧陽被拎的嗷嗷叫喚，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母上大人，中午全家吃飯的時候，他爬梯子掛燈籠，一臉受到了全家傷害的委屈表情。

    顧葉壞笑，這種活老大肯定不干，老二優(yōu)雅的像個貴公子，也不可能爬梯子，他也不想干，只能委屈老四了。

    看到顧森冷著臉院子里轉悠，顧葉暗搓搓的道：“大哥肯定是不放心老四，他想幫忙，又抹不開面子。”

    顧林搖了搖頭，嫌棄道：“傲嬌唄，誰受罪誰知道。”

    顧葉瞇著眼睛打量了顧森一會兒，突然樂了，隔著窗戶喊：“大哥，你今年有桃花運??！”

    窗外的顧森臉色一沉，“別胡說八道?！?/br>
    顧德誠聽到這話驚喜的問：“真的？”

    顧葉篤定的道：“真的，我大哥今年肯定有桃花運，還是朵好桃花?！?/br>
    顧森沒好氣的瞪顧葉，“閉嘴！”

    “爸爸！”

    “老大閉嘴！老三說?！?/br>
    顧葉笑瞇瞇的道：“我只看出大哥有桃花運，還沒看出那個人是不是未來大嫂，大哥，加油哦~”

    顧森：“……”

    ————

    大年三十那天，終于到了重頭戲，祭祖環(huán)節(jié)。

    一家人準備妥當之后，先去祖墳上香，然后請祖宗回家過年。兄弟四個挨個給祖爺爺、祖奶奶、爺爺、奶奶、二爺爺、二奶奶們磕頭跪拜，大冬天的，地上又涼又硬，小土粒都硌得膝蓋疼。顧陽磕了兩個后齜牙咧嘴的看哥哥們，大哥一如既往沒啥表情。奇怪的是二哥和三哥也面不改色，顧陽下意識的看了眼最怕疼的三哥，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二哥和三哥的膝蓋位置……好厚！

    顧陽小聲的問：“哥，你膝蓋那里塞什么了？”

    顧葉面無表情的道：“認真點，一排老祖宗在看著你，特喜歡你?！?/br>
    顧陽被嚇的閉嘴，連膝蓋都不敢偷揉。

    終于到了顧葉母親的墓前，顧德誠蹲下身，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把發(fā)妻的照片擦的干干凈凈。照片中的女人嘴角含笑，五官精致，眉眼間帶著傲氣和自信，在顧德誠創(chuàng)業(yè)初期，如果沒有發(fā)妻的幫忙，他難有現(xiàn)在的成就。

    顧德誠沉聲道：“給你們mama磕個頭吧，都長大了。”

    兄弟三個給母親磕頭，顧陽看到哥哥們磕，也跟上去，跪在顧葉身邊，跟著磕頭叫媽。

    一直站在一旁，好像個局外人一樣難以融進來的顧夫人，被兒子這一幕氣的嘴角直抽，總有種自己已死的感覺。

    本來兄弟三個心里都不是滋味，一看到顧陽，都哭笑不得。顧德誠也笑了，“好了，老大端著神位，回去過年了。”

    顧森端著幾十個牌位走在前面，顧葉就看見后面一個祖宗都沒有，沒有他爺爺奶奶，更沒有他媽。說到底，請祖宗回去過年，只不過是活著的人一種心靈寄托罷了。

    吃了年夜飯之后，全家一起看春晚，顧德誠看了眼坐在沙發(fā)上嗑瓜子的顧葉，“老三，來?！?/br>
    顧葉眨眨眼，穿上拖鞋跟著老爸上了樓，“爸，有事？”

    顧德誠沉吟了一下，臉色復雜的問：“你mama，有沒有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