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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郁低頭嘟噥說「其實我高考……」 「就算你不需要高考,」楊寧打斷她說,「準(zhǔn)備出國,英語只會更加重要?!?/br> 「我不出國,」季郁話頓了頓,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 楊寧偏頭看她一眼,沒有追問。 — 楊寧家就在學(xué)校附近,十幾分鐘的車程。 不大不小的戶型,進門,撲面而來一股單身居住的氛圍。鞋櫃裡全是她一個人的鞋子,客廳沙發(fā)整潔素淨(jìng),旁邊有隨手放書的迷你書櫃。 還飄著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季郁心裡砰砰地跳,裝不在意地說「我今天如果一直寫不完作業(yè),豈不是要在這兒住下了……」 楊寧冷哼了聲。 「我看著你寫,」楊寧拿出給她換的新拖鞋,指指客廳裡的桌子,「就在那兒寫。這兩天的作業(yè)量不大,一個半小時足夠了?!?/br> 季郁換好鞋走過去,「哦……」 她從書包裡拿出練習(xí)冊,翻開來寫。 楊寧盯著她的時候,她是很乖的,教什麼也都能學(xué)會,而且懂得快。 可說她是腦子靈活也罷,不能專注也罷,講到一個時態(tài)的語法就會問別的時態(tài)是怎麼樣的,兩個相似的單詞會追問怎麼分清楚。 舉一反三得很好,但一個半小時就遠(yuǎn)遠(yuǎn)不夠?qū)懲觐}目了。 終於寫完昨天的作業(yè)。 楊寧看眼時間,站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你自己先寫著。」 「好……」 季郁雖然現(xiàn)在是個當(dāng)之無愧的學(xué)渣,可她當(dāng)過學(xué)霸,腦子裡那些知識沒有跑掉,這種基礎(chǔ)學(xué)科的基礎(chǔ)題目,她掃兩眼就大概知道答案。 她拿起筆來,隨意地在草稿紙上寫著。 …… 過片刻,廚房裡飄過來一陣炒米的香味。 季郁察覺到她在做什麼後,立刻魂不守舍,盯著廚房裡的動靜。十幾分鐘過後,楊寧果然端著兩盤食物出來。 季郁抬著腦袋,看著她手裡端著的彷彿西式餐廳裡打包回來海鮮燴飯,身體不由也跟著站起來去看。 「這做給我的嗎?」 簡單的白瓷盤子,盛著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燴飯。 想不到楊寧廚藝那麼好。 楊寧不置可否。 她把兩份飯端到餐桌上後,先走過來,想看眼她作業(yè)補完多少了。 入眼,白皙乾淨(jìng)的兩大篇閱讀題,連道筆畫都沒有。 草稿紙上倒是塗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全是塗鴉。 她勤勤懇懇做了快半個小時的試卷,就用來鬼畫符了。 季郁無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稍稍駝著背,但眼神裡明顯不是懼怕,甚至唇角還微微帶笑。 「……」 楊寧只覺得心頭一股無名火。 她用力握了握那張草稿紙,默默深呼吸,然後把試卷和草稿紙原封不動地放在她面前。 「你繼續(xù)寫吧?!?/br> 然後轉(zhuǎn)過身。 季郁小聲抗議著說「我們……不應(yīng)該先吃完飯再寫嗎?」 「你想先吃完飯?」 「嗯,」季郁垂涎地看著那海鮮燴飯,順溜地拍馬屁說,「想不到老師你的廚藝那麼……」 楊寧淡淡地打斷她「你要是餓了,就補完作業(yè)回家去吃飯?!?/br> 「???」季郁傻了兩秒,「那…那份飯不是我的嗎。」 「不是。」 「那是誰的??」 「我的?!?/br> 季郁睜大了下眼睛「你還能吃兩盤嗎?」 楊寧語氣低了些,冷淡的,彷彿有點咬牙切齒地說」我為什麼不能?!?/br> 季郁」……「 於是她就坐在客廳裡,看著楊寧一口口吃著飯。 她吃相不緊不慢,白瓷勺子挖飯時都絕不會磕在盤子上發(fā)出叮叮噹噹聲音,渾身是家教。 吃完自己的那份。 季郁握著筆,等著她喊她來吃飯。 就不信她還這能吃兩份。 結(jié)果楊寧眼睛都沒抬,把另一份換到面前來,真的就這麼吃起來了。 「……」 季郁眼睜睜地看著她,用那種依舊斯文的吃相,真的慢慢地吃乾淨(jìng)了整整兩碗海鮮燴飯。半勺都沒留給她的意思。 「……」 第31章 楊寧【12】 季郁是真的補完作業(yè)後, 餓著肚子被她送回家的。 「……」 她回到家,就把書包一丟,撲進書房裡關(guān)緊著房門,也不急著吃點東西。 有件事在明天前一定要做完的。 — 翌日。 季郁打著哈欠慢悠悠地晃到教室,看見劉曉曦坐在她的座位,候著她的模樣。 「怎麼了?」 劉曉曦上下打量她說「你東西帶了嗎?」 「幹嘛, 」季郁把書包塞課桌裡,敷衍地說,「不關(guān)你的事情啊?!?/br> 「哼, 我勸你還是別了, 楊寧誒那人是楊寧啊?!?/br> 「楊寧怎麼了?」 「她……」 劉曉曦眼睛尖,透過玻璃窗外瞥見轉(zhuǎn)過彎往這兒走來的楊寧, 她還離那麼遠(yuǎn)的距離,她話就不敢繼續(xù)往下說了,站起來身「我勸你歇歇?!?/br> 季郁「……」 她笑了笑說「慫什麼……你還不知道我要幹嗎呢?!?/br> 「你要幹嗎?你不就是想讓楊寧……」 她見楊寧快進教室了,後半句就沒說, 迅速坐回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