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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戈的情緒有些煩躁,自己一個人出來散散步。 宮殿的設計十分巧妙,順著花園的臺階往下走,雙腿可以浸入清涼的海水里。坐在青石磚的臺階上,將腿泡在海水中,不得不說愜意極了。 他剛下了幾步臺階,就發(fā)現(xiàn)塞壬正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臺階上,光裸的腳在海水里拍動。 “塞壬?你怎么過來了?” 廖戈驚詫地問了一句,隨后察覺到不自然的痛楚表情在他臉上一閃而逝。 ……對了,他居然忘掉塞壬每走一步都會感受到像踩在刀尖上一樣的尖利痛苦。況且剛才還在宮殿里挑了一支舞。 說起來也奇怪,在刀尖上走路想想都疼,催淚值卻沒有因此而長過一滴,反倒是自己的一句無心之言就讓塞壬感到難過。 廖戈跟著坐到臺階上,知道如果說出訂婚的消息恐怕會增加很多催淚值,可是此刻的他望著塞壬滿是驚喜的臉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嘖,人長到這份上不論男女都討厭不起來啊。 更何況這小娘炮又那么容易受傷。 突然,塞壬拉起他的手,將一樣觸感冰涼的東西放在手心。 “嗯?”廖戈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攤開手一看,原來是一枚別致的紫色貝殼,上面被穿了一個洞,牽著一條柔軟的黑色細繩。貝殼瑩潤而飽滿,摸起來很是舒服。 他愣了愣,怔怔地問道:“給我的?” 塞壬點頭,又拿起貝殼,俯身戴在他的脖子上。 柔韌的墨綠色發(fā)絲隨著海風的吹拂輕輕拍打在廖戈的臉上,兩人挨得極近,他只需一抬頭就能吻到塞壬柔軟的唇。 ——什么鬼! 廖戈老臉一紅,趕緊往后挪了挪,和他保持距離。 開玩笑,再這么下去說不定自己真的要干蠢事了! 面對塞壬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表情,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在差點摸到那柔順的頭發(fā)時突然清醒,轉而不自然地拍了拍塞壬單薄的肩膀:“那什么,時間不早了,明天一大早就要騎馬,別忘了早點睡覺,否則你這小身板可吃不消。” 塞壬的眼睛亮晶晶的,聽到他的話后無聲地笑起來。 ********************** “嗖——” 上一秒還蹦蹦跳跳的兔子轉眼就領了便當。 廖戈騎在馬上,狀似無辜地對塞壬說道:“不好意思,我的手抖了一下?!?/br> 塞壬興高采烈的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失望,卻也沒有怪他,而是騎著馬繼續(xù)默默跟在身后。 奇了怪了,他不是看起來挺喜歡那只兔子的嗎,怎么沒有難過? 廖戈撓撓臉,郁悶地吩咐侍衛(wèi)收起獵物。 …… “這本書真的很感人,你看一看?!?/br> 廖戈挖空心思找了很多本書,終于找見一本在大半夜看得眼淚鼻涕一把的悲情故事,第二天腫著眼睛立即給了塞壬,一副“你一定要看不看就是對不起我”的堅決表情。 塞壬笑著接過書,卻把冰涼的手貼在他還沒消腫的眼睛上。 然而那本書被還回來之后系統(tǒng)都沒有提示音。 騎馬,下棋,讀書……廖戈盡量找一些塞壬參與的時候不太痛苦的活動,又不至于偏離身為西里爾以往生活的作風。 可惜的是他的計劃并不奏效,反倒是兩人一直待在一起,宮殿里一些閑言碎語傳得漫天飛起。 在這些天中,系統(tǒng)如石沉大海,沒有半點消息。期間他也向客服咨詢過幾次,無奈不是沒有權限就是正在通話中,什么都套不出來。 比廢柴還要廢的系統(tǒng)都讓自己碰上了,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宮殿里表面看著不動聲色,實際為訂婚的準備都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最近來來回回的侍女都增加了不少,廖戈隔三差五的就得要試一試禮服,或者是被老國王揪到書房聽他作為過來人的教導。 無非是如何做一個好丈夫,不要再和以前一樣任性|吧啦吧啦…… 老調重彈說得他都快煩死了,裝作認真聽講的模樣更是無比累人?;秀遍g仿佛自己回到了中學時代,強忍瞌睡還要不時地應和一聲,只是當初好歹還有幾十號人幫著分擔火力,現(xiàn)在只剩他孤軍奮斗。 心痛。 剛從書房出來的廖戈神情懨懨,差點撞上一臉焦急的凱瑟琳。 “殿下不好了!埃里克殿下要殺了塞壬!” “什么!” 聽到這重磅炸彈般消息的廖戈腦袋嗡地一聲,忙不迭跟著凱瑟琳往宮殿處跑,連平日的儀態(tài)都來不及維持。 他只明白一件事——如果埃里克殺死了塞壬,自己的下場將是被抹殺記憶重新投入另一個世界! 還沒有踏進宮殿,廖戈就大吼了一聲“住手”,然而當他闖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拔劍相向。塞壬端坐在椅子上正專心致志地看書,那惹人厭的哥哥翹著腿一派悠閑地左顧右盼,就像是進了自己的后花園。 聽到他的怒吼,二人皆愣了愣,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的弟弟,你這奇妙的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些什么?”埃里克嘲諷似的笑了一聲,對于廖戈的大驚小怪不以為然,“慌慌張張的模樣真是將皇室的面子丟盡了?!?/br> “你們——” 廖戈尷尬地看了看他們,又掉頭瞪著凱瑟琳質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