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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頁

    何斯言能聞到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臉上燒得慌,低下頭看著桌面上潔白的餐盤,“二哥,別這么說,我是個成年人了,我會把自己照顧好?!?/br>
    陸徹輕輕笑了一下,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茸茸的頭發(fā),“你啊,等我整頓好公司的事物,我抽空去陪你幾個月,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孤單單的在國外?!?/br>
    “好?!焙嗡寡愿纱嗟拇饝?yīng),在國外人生地不熟,有個照應(yīng)也好。

    下午的時候他在商場買了兩件衣服,拉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走到了機(jī)場里。

    候機(jī)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jī)響了起來,黑色的屏幕上來電顯示是一張陸執(zhí)的照片,容貌漂亮的少年對著鏡頭側(cè)頸痞里痞氣的勾著嘴角,黑發(fā)凌亂,像是剛睡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陸執(zhí)設(shè)置的。

    何斯言心底動了動,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只聽見綿長的呼吸。

    “你要出國?”陸執(zhí)的聲音沙啞。

    “嗯,怎么了?”

    “我發(fā)燒了?!?/br>
    何斯言不冷不淡,“家里醫(yī)療箱有退燒藥?!?/br>
    “我不想吃藥,我想見你?!?/br>
    “我治不好你的病,你趕緊起來吃藥。”

    “你在心疼我嗎?”陸執(zhí)聲音輕不可聞。

    何斯言看著機(jī)場里來往的人流,心潮起伏,“你自己的身體,你愛怎么樣怎么樣?!?/br>
    “你真絕情?!标憟?zhí)說了一句,聲音里帶了些涼涼的笑意,“何斯言,我昨晚想了一晚,你和陸徹改了陸萬川的遺囑?”

    還挺聰明的,反應(yīng)挺快,何斯言沒說話。

    “你們早就設(shè)計好了吧?把我從啟澤集團(tuán)踢出來,你們兩均分陸萬川的股份?!?/br>
    “你有證據(jù)嗎?”何斯言冷淡的問一句。

    陸執(zhí)的呼吸不太平穩(wěn),像是在咬著牙根,“你就沒有想過嗎?你和我在一起,不止陸萬川一半的股份,陸家的所有財產(chǎn)都可以是你的?!?/br>
    何斯言平聲靜氣的說:“錢握在自己手里是最安心的,我不是任何人的莬絲草,我不會依附陸萬川,也不會依附于你。”

    “那我呢?”陸執(zhí)問了一句,聲音低了下來,“你就沒有對我動過一絲一毫的感情嗎?”

    何斯言仰起頭,看著機(jī)場的穹頂,深深呼吸一口氣,狠下心說:“沒有,從來沒有,抱歉,一直在利用你?!?/br>
    電話那頭靜默一分鐘。

    細(xì)微的電流聲伴隨著陸徹顫栗的聲音“你會后悔的?!?/br>
    “我很期待?!?/br>
    何斯言真誠的說一句,說罷利索的掛了電話,裝進(jìn)口袋里。

    后悔的人他和陸執(zhí)之間會有一個,但不會是他。

    四年后。

    燈塔國的海灘小鎮(zhèn)。

    相貌俊美的男人穿著干凈的襯衣,手里提著絲絨的蛋糕禮盒,推開了街邊一個白色典雅的橢圓洞門,門框上是黑白的鋼琴鍵,伴隨著彩色的音符燈牌懸掛。

    溫?zé)岬年柟庹赵诤谏哪镜匕迳?,空氣里漂浮著熱可可的味道?/br>
    這是一間面積巨大的鋼琴兒童早教班,各式各樣的鋼琴擺滿了上下兩層房間,容貌各異的男孩女孩坐在琴凳上,專注的看著琴譜,音樂聲時有時無的混雜著。

    “阿言,嘗嘗我新做的蛋糕?!鼻嗄昱牧伺呐吭谧郎系娜?。

    何斯言抬起臉,打個哈欠,看著蛋糕盒子時困倦一掃而空,烏溜溜的眼睛發(fā)亮,“學(xué)長,讓我猜猜這次是什么口味?”

    “好啊,猜對了晚上我給你做糖醋排骨。”江默儀輕輕笑了笑。

    在得知何斯言只身一人前往燈塔國,他將店鋪盤了出去,只身來到了異國他鄉(xiāng),在早教班的附近開了一家蛋糕房。

    何斯言抿抿嘴唇,“我猜是芒果味?!?/br>
    “你怎么知道?”江默儀驚訝。

    何斯言鼻子嗅了嗅,微微一笑,“我聞到了芒果的香味?!?/br>
    “看來我瞞不過你了?!苯瑑x打開了蛋糕盒子,推了過去。

    盒子里的芒果慕斯賣相極佳,何斯言食指大開,剛拿起叉子,桌子上的手機(jī)響了起來。

    這個號碼很熟悉,是何斯言曾經(jīng)的助理小周,在國外逢年過年小周都會給他打個電話問候。

    偶爾……會吐槽陸執(zhí)這一年在公司的雷厲風(fēng)行的作為。

    何斯言接起了電話,小周的聲音猶豫不決,“言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br>
    “說吧?!焙嗡寡噪[約猜到了。

    小周深吸一口氣說:“言哥,我早上在陸總辦公室聽到他和律師在聊天,陸總的律師說可以告你偽造遺囑,涉嫌侵占他人財產(chǎn),當(dāng)時老陸總立遺囑是你是見證人,這件事很麻煩吧?”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不用為我擔(dān)心。”

    何斯言剛掛了電話,陸徹的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

    一年前陸執(zhí)拿著陸萬川的遺囑原件回到了啟澤集團(tuán),拿回了原本屬于他的股份,陸徹做的事滴水不漏,只是炮灰了當(dāng)時那個陸萬川的遺囑律師。

    縱使陸執(zhí)知道這件事是陸徹干的,但沒有任何證據(jù)能把是陸徹送上法庭。

    陸徹也知道陸執(zhí)準(zhǔn)備起訴何斯言,牽扯到何斯言是陸萬川立遺囑的見證人,這個官司很麻煩。

    “斯言,你聽我的,最近不要回國,這個事情是我闖的,我會處理好的。”陸徹沉穩(wěn)的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