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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交易內容并不難猜,應該是與海上貿易有關。 譚昭望向密報的最后面,上面寫了寧王舊部四個字,后面跟著一行小字,大致說的是兩者之間有聯(lián)系,但還沒有查出來。 “如何?” 譚昭看來,沒什么太多感想:“陛下不是一早就猜到了?!?/br> “沒甚意思?!彪m然總有刁民想害朕,但朱厚熜一點兒也不慌,饒有興致地說道,“說吧,你找朕做什么?” 譚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 朱厚熜沒問緣由,譚昭自然不會多說,很快有人來帶他去見永淳公主。 永淳公主被安置在后宮。 要想完美藏匿一個女人,那么就將她藏匿在女人堆里,后宮什么都不多,就是女人多。而且因為朱厚熜最近的“鐵血”管理,后宮一片風平浪靜。 冷宮里多了個“宮妃”,自然不會有人多疑問。 譚昭七拐八拐,來到了這座偏得不能再偏的冷宮。 不管是永淳公主信不信,她已經從皇兄口中得知了有人要害她的事情,也是因此,她被軟禁在了這座冷寂的后宮之中。 永淳公主脾氣也發(fā)了,瓷器也砸了,卻仍然出不去這座冷宮。 她太難過了,甚至她已經分不清每個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她太累了,累得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永淳公主抬頭,看到了一位斯文俊秀的少年郎。 多年前驚鴻一面,前不久也曾隔著屏風相望,永淳公主幾乎是在一瞬間認出了來人,她的聲音有些訝異:“高相公?” 譚昭已經卸了易容,不過穿的還是錦衣衛(wèi)的校服,聞言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禮:“草民高中元,拜見公主?!?/br> 永淳公主掐了一下自己,是疼的,她瞬間就站了起來,只是她連日來吃的甚少,一下子就跌回了軟榻上:“你居然沒死?” 譚昭沒說話,但顯然是默認的意思。 “是皇兄讓你來的?”永淳公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出乎意料地冷靜,連語調都不帶起伏的。 譚昭搖了搖頭“不是?!?/br> 雖然很多消息情報都將永淳公主和高中元兩個人放在一塊兒,但論說真正的面對面相處,這卻是第一次。 “在來之前,草民去牢中看望了謝兄?!?/br> 永淳公主捏著衣袖的手一緊,不管如何,她都與謝詔和離了,不是嗎? 然而有時候,人是不由心的:“他……怎么樣?” 譚昭據(jù)實相告。 “那么你來,做什么?”永淳公主發(fā)現(xiàn),她對著人,居然生不起任何的愛慕之情。 譚昭退后一步,拱手道:“草民聽聞公主曾向陛下求情,特來感謝公主?!比缓筮€未待永淳公主反應過來,他就一口氣將自己的推論一股腦說了出來,中間連一個字的停頓都沒有,愣是沒給永淳公主插嘴的機會。 “你住口!”雖然皇兄的人對她說過所謂真相,但永淳公主拒絕相信李嬤嬤是歹人這個事實。 譚昭表示自己有證據(jù),當然這所謂證據(jù)是他拜托系統(tǒng)偽造的影像。 永淳公主看高中元眼神,已經完全沒有了少女懷春,這是什么手段?!這與她記憶中唇紅齒白的少年完全不一樣。 譚某人一出手,瞬間殺死少女心。 伴隨著李嬤嬤背叛的痛苦,隨之而來的是無限的后怕,永淳公主想不出來,到底是誰這么處心積慮地要害她。 第95章 信了你的邪(二十三) 李嬤嬤是一步暗棋,早在五年前, 就已經被人埋下。 明朝的公主沒什么權勢, 特別是像朱厚熜這么強勢的帝皇, 永淳公主更是遠離政治斗爭,她也不是會與人結仇的性子, 會有誰這么費盡周折去對付她呢? 譚昭想不明白,但李嬤嬤潛伏在公主身邊五年,直到最近才露出獠牙, 五年時間就真的什么事情都沒做嗎? 譚昭決定賭一把, 所以他來見了真正的公主。 這個局繞得太大了, 如果一直這么查下去,說不定還會圈出更大的陰謀, 而至少現(xiàn)在, 譚昭覺得最快的突破口絕對是永淳公主。 “這就是你的感謝嗎!本宮知道了, 你走吧。”永淳公主心里透著涼意, 她無法相信李嬤嬤的背叛,也想不到會有誰這么恨她, 但她即便不聰明, 卻明白皇兄一定會護她。 永淳公主害怕, 但事情沒有到她面前, 這份害怕僅僅流于表面。 她想一個人靜靜地待會兒, 眼前的高中元俊朗依舊,可太陌生了,這雙眼睛就像是皇兄一樣, 似乎一眼就能將她輕易看穿。 她不想再見高中元。 就這么走了,譚昭這一趟就算是白來了,他從不做無用功,便道:“公主容稟,不知那李嬤嬤近些年,可有送公主什么禮物把件嗎?” 這問題,其實是非常僭越的,永淳公主當即發(fā)怒:“高中元,你好大的膽子,誰準許你這么同本宮說話!還不快走!” “公主莫怪,草民告退?!?/br> 說退,就立刻退下了,溜得比誰都快。 兩人說話的時候,冷宮的宮人都守在殿外,高中元離開,宮人們沒有傳喚也不敢進去,永淳公主一下頹然地倒在軟榻上,眼角漸漸有了濕意。 她究竟是為什么會把日子過成這樣的? 明明她是大明朝最尊貴的公主,她一母同胞的皇兄是君臨天下的陛下,手掌大權,她應該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