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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只過去不到一日,但獨(dú)臂道士的傳說已經(jīng)在整個郡城飛速傳播。 譚昭一路過來,已經(jīng)聽了不下三個版本,作為當(dāng)事人,譚某人對此無話可說,他只是可憐的個骨折病人而已。 “疏之怎么看?” 疏之表示沒什么看法,咱先去看那個畫師吧。 王獻(xiàn)之是個聰明人,便不再提,兩人由人引著,很快就到了關(guān)押畫師的牢房里。 光線不甚好的牢房里,畫師蹲在墻角,作為被王大人重點(diǎn)關(guān)照過的犯人,畫師擁有著獨(dú)立牢房的至尊VIP待遇。 譚昭微微瞇著眼睛,畫師剛好抬頭,落入這雙仿若能洞察人心的眸子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垂下了眸子,不再與之對視。 譚昭:……這么羞澀做什么? 系統(tǒng):因?yàn)槟阌卸尽?/br> “怎么樣?”王獻(xiàn)之輕聲問了一句。 譚昭再看了一眼畫師,選擇搖了搖頭,王獻(xiàn)之有些失落,但還是非常禮貌地將人引出去。 待上了牛車,譚昭卻突然開口:“他就是你兄長要找的畫師?!?/br> 王獻(xiàn)之:……你說話能不能不要憋這么久? “那為何……” “但他應(yīng)該不知道太多,沒有用的棋子,最后廢物利用,迷惑你們視線用的?!弊T昭說得冷酷且直白。 “疏之?!?/br> “嗯?” 王獻(xiàn)之鄭重地開口:“那是一條人命,不是什么廢物棋子。” “我知道?!弊T昭瞥頭望著窗外,輕聲道,“但總有人,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br> 王獻(xiàn)之沉默了,他被教養(yǎng)得非常好,仁厚善良,瀟灑恣意,出身頂級世家,還是書法家王羲之的小兒子,深得其神韻,時人無不稱贊??珊孟襁@些,都沒什么用。 少年顯然易見地失落了。 “如果你就此沮喪,那么他們就成功了?!?/br> 王獻(xiàn)之一下抬頭,他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祝疏之長了一雙非常好看的眼睛,筆墨難以描摹那種。 “不要拿別人的惡行來懲罰自己,你可是王家的王子敬啊。” 王獻(xiàn)之終于忍不住笑了:“疏之一向都這么會安慰人嗎?” 譚昭非常坦然:“恰恰相反,我非常不擅長安慰人?!?/br> “謝謝你。” 這么客氣啊,譚某人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要謝我,不如在我衣服上題個字好了。”這起碼也兩個億:)。 系統(tǒng):白日做夢,要不得。 王獻(xiàn)之沒想到對方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你確定?” “確定?!?/br> 王子敬也有自己想法:“那我們互相題字吧?!?/br> 譚昭看了一下自己包得嚴(yán)實(shí)的右手,抬頭:“你確定?” “確定……吧?!?/br> 反正不管確不確定,這事兒就這么約定了,兩人路過布莊買了兩身白衣,那是一個潔白無瑕,時人最喜歡的裝逼款。 譚某人被自己搬起的石頭砸了腳,只得被逼上梁山。 “先說好,你可不要嫌棄我的字,前頭十多年,我可是上虞城頂天立地的閑散子弟?!?/br> 王獻(xiàn)之抽了抽嘴角,微笑著點(diǎn)了頭。 兩人相背而立,提筆就來。 為了兩個億,譚某人也是拼了,左手執(zhí)筆,以筆作劍,反正現(xiàn)在流行各種狂亂的草書,他的草書就真的寫得一般,僅有的那點(diǎn)兒書法涵養(yǎng)都是為了應(yīng)付科舉考試,天知道后世流行各種楷書、館閣體,他是真的很少寫草書。 虧了虧了,希望王子敬少年不要將衣服傳出去,不然他老臉都丟沒了。 “好了?!?/br> “我也算是好了?!?/br> 用的特殊墨硯,入水不化,待筆墨干透,就可以穿了,現(xiàn)下許多人都喜歡在自個兒衣服上書寫畫畫,要下雨天花了,豈非不美。 大概是因?yàn)樽T某人鋪墊得太好,王子敬有些驚嘆于對方的字,其形只能稱作一般,但其意含而不露,卻莫名有種鋒芒劍出之感,藏鋒其中,風(fēng)華難掩,好字。 “疏之,你也太謙虛了?!敝劣谧中紊系那啡?,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王獻(xiàn)之覺得即便他爹看到,也會稱贊寫字人的風(fēng)骨。 書之一道,最難不過風(fēng)骨。 譚昭:……實(shí)不相瞞,他其實(shí)是當(dāng)畫符來寫的。 “是嗎?是子敬你太客氣了?!?/br> 王獻(xiàn)之少年非常有原則,表示自己絕不會隨隨便便夸人,會非常珍惜這件衣服。 這樣就好,應(yīng)該沒第三個人看見了,譚昭表示自己會同樣珍惜,可他卻不知道王子敬的珍惜與他理解的完全不同。 不久的以后,譚某人就會知道,王少年珍惜地穿著這身衣服,見了才華橫溢的夫人,見了書法各有造詣的兄長們,見了……偉大的書圣老爺子王羲之。 但好在,這會兒他還不知道。 譚昭很快抱著衣服回了隔壁,虞韶已經(jīng)回來了。 這山神自從下了山,脾氣那是一天比一天暴躁,這會兒猛飲了一大杯水,臉上顯有些不大痛快:“氣死我了!” “怎么了?” “狗眼看人低,不是士族怎么了!士族了不起??!”虞韶又猛喝了一杯,道,“你是士族嗎?” “……是?!?/br> 得到肯定的回答,山神大人更氣了:“那姓賀的姓馬的,都是嗎?” “……也是。” 虞韶有點(diǎn)兒不懂了:“你們凡人真是奇怪,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做什么還把人分作三六九等,難道這樣,就會讓人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