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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對他擁有了莫名的信任,他自然也不好令人失望。 盧方啊,他指節(jié)輕輕敲擊著燭臺,大概過了有小兩個時辰,桃塢外響起了敲門聲。三聲過后,有輕躍的腳步聲徐徐而來。 “鐘煥,你可真厲害?!?/br> 殷嬌抬手,便想出手一掌結(jié)果了始皇,隨后意料之中的,得到了鐘煥的阻撓。 “你殺他,你也會死?!?/br> 殷嬌自然明白:“如果殺了他能阻止這一切,便是值得的?!?/br> “那在行宮之時,為什么不出手?” 殷嬌手上的力道一泄,幾個輕躍跳到了門口:“我那日回去想了想你說的話,覺得你說得沒錯,很多事情被聰明人一搞就變得太復雜了?!?/br> “……”認同。 “既然你不讓我殺他,又叫我來作何?” 譚昭用著討論天氣一樣的語氣說著:“找你殺個人?!?/br> “哈?你自己什么本事,還找我殺人,你明知道……”殷嬌覺得這人可能病得不輕。 哦,也對,譚昭立刻換了個說辭:“口誤口誤,我可是官方蓋戳的好人,不殺人的,只是想請你幫忙找個人,坐下來聊聊人生哲理罷了。” “……”比殺人更不靠譜了。 “今早的蜃景,姑娘可是看到了?” 殷嬌抬眸,示意人說下去。 “蜃獸可不常見,特別還是這種受人cao控的蜃獸,早便聽聞鮫人族海中霸主的地位,不知姑娘可有法子找到這只海蜃獸?” 殷嬌狐疑:“你找一只蜃獸聊人生哲理?” 譚昭立即搖頭:“當然不是,我找它的主人?!?/br> “我?guī)湍?,有什么好處?”顯然是要坐地起價。 這窗外的雨啊,可真是越下越大了:“你想阻止什么,我可以幫你?!?/br> 鮫人族非常排外,甚至傲骨比誰都強,殷嬌思考片刻,卻答應了這個交易,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帝皇,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而此時此刻,行宮中的胡亥暴怒異常。 天雷啟示,誰都不敢置喙半句,始皇不過消失半日,便有天罰降下,即便胡亥和趙高已經(jīng)有些躍躍欲試的小心思,也在駭人的天雷下全數(shù)掩埋。 為了以防萬一,有人開始尋找真正下毒之人,當然更大的一撥人在追蹤鐘煥,尋回始皇。 瑯琊不是咸陽,這里魚龍混雜,這么大的動作,想要不驚動他人,實在太過困難。 張良就在城中,行宮如此大動作,半日已足夠讓他打聽清楚事實了。 有那么一剎那,張子房是很想向鐘疏之其人拜師學藝的。 說句不太中聽的實話,六國志士窮盡一生費盡人命都想辦成的事情,他鐘疏之這么輕而易舉就辦成了,在絕對的能力面前,他頭一次覺得手段智謀有些弱。 隨后,他就又陷入了無限的可惜之中,鐘疏之此舉,恐怕是為了救人。 “公子,該如何做?” 潛伏在城中的許多反秦人士都開始sao動起來,譚昭這一動作,幾乎就像往燒滾的油鍋里滴入了一滴水一樣,瞬間就炸了。 譚某人憑一己之力將整個瑯琊郡城攪得昏天黑地,自己卻帶著始皇在海邊桃塢喝小酒,著實是氣人得很。 不過很快,他的愜意時光就過去了。 “找到蜃獸了?!?/br> 殷嬌身上猶帶著水汽:“但那個地方,凡人去不得?!?/br> 聞言,譚昭搖了搖頭:“無妨,我也沒打算去,這是我改良過的追蹤符,煩勞姑娘將此擱在蜃獸身上,有了它,不去亦可?!?/br> “……你不早說!” “剛來不及,這是新畫的符咒。” 兩廂無言,殷嬌選擇拿了東西迅速離開,像鐘煥這種人,活該注孤生。 譚昭打了個噴嚏,摸了摸肩頭又在瞌睡的風貍獸,附著了風貍杖指哪打哪的能力,他就不信這盧方還能躲下去。 而事實證明,一天三頓喂功德的風貍杖相當給力,殷嬌一將符咒擱在蜃獸身上,譚昭便感受到了一股牽引之力。 這股力量從海中迅速往內(nèi)陸而來,待到沙灘邊,速度愈發(fā)快,他心念一動,附著在這股力量上而動,很快便到了一處宅邸。 算算距離,噢喲,好像住的有些近哩。 隨便找的桃塢,這運氣也真是絕了,譚昭托著腮思考片刻,腦子回蕩的全是盧方的十八種死亡方式,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淡定淡定,這糟老頭子只是栽贓陷害他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是煎炸好呢,還是烹煮合適? 系統(tǒng):你冷靜一點!??! 第177章 世界太瘋狂(三十一) 冷靜是不可能的,磨刀霍霍倒是可以有。 譚昭回憶了一番, 鐘煥記憶里的盧方年近不惑, 雖是其貌不揚, 氣質(zhì)卻非常特別,加上口才甚好, 因此始皇特別信重于人。 說起來,這盧方也是老仇人了。 這糟老頭子在咸陽宮蟄伏多年,雖不知其目的何在, 但這一出出saocao作, 全是人命堆疊起來的, 從焚書坑儒到長城外的亡魂,處處都有其影子。 系統(tǒng):你怎么這么篤定, 萬一你猜錯了, 人盧方不是冤大發(fā)了嗎? [等下, 不就知道了。要猜錯了, 我為他開上一帖藥,包他長命百歲。] ……這是鐵了心要人死啊。 系統(tǒng):宿主, 你要冷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