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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的男子要都如你這樣,那還不如死絕算了。” “你——” “我如何,不用你來置喙,如今我為刀俎,你為魚rou,既然你舍不下丞相府這門好親事,那便只要我來幫幫你了?!弊T昭拿出了自己的強(qiáng)盜邏輯,“今夜我救了你的命,總歸是事實(shí)吧?” 陳光蕊不想應(yīng),但他確實(shí)無法否認(rèn)。 “既然如此,在你心里你的命應(yīng)該還是挺值錢的,不如離開長安城外放,如何?”輕聲細(xì)語的,像是有商有量的樣子,但陳光蕊抬頭,看到小舅子的眼神卻不是這么說的。 那是沒有任何掩飾的威脅,像是一把刀子扎進(jìn)他的心里。 陳光蕊驚疑不已,殷元既有如此本事,為何要裝成一個一無是處的紈绔,有病吧? “怎么樣?” 陳光蕊絲毫不懷疑,若是他搖頭,對方那雙修長的手會立刻吻上他的咽喉。 是要未卜的前途,還是性命? “我殷家人說話向來算話,你若是應(yīng)了,此后你不論如何,我與阿耶都不會為難你,更不會出手?jǐn)_亂你的前程?!贝蛞话糇樱匀皇且晕矒嵋幌碌?,“你與阿姊和離,他日男婚女嫁,理之自然,左右你也不喜歡學(xué)佛的兒子,再生一個,好繼承你陳家無上的榮光,不是更好?” 陳光蕊被“說服”了。 但在應(yīng)下的那一刻,他依然忍不住開口:“你就不怕,我將你阿姊的事實(shí)說出去嗎?” 譚昭雙指于空中一劃,將困住陳光蕊的蛛絲切斷,隨后輕巧一跳,落在了屋脊上,如此他才順勢回頭,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你可以試試。” 陳光蕊摔在地上,終于安靜地閉上了嘴,他到底還是個聰明人,如今殷元顯露出來的能力不是他所能夠?qū)沟?,與其以卵擊石,不若蟄伏他日再算恩仇。 ** 陳光蕊的去向,終于下來了。 這事兒一落下,不僅是殷家人心頭落下一塊大石,就連吏部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此時,春意正濃,陳光蕊外放之地距離海州并不遠(yuǎn),他十八年未歸家,自然是要先回家一趟的。 因?yàn)槠拮邮四昵吧芋w弱無力遠(yuǎn)行,陳光蕊“心疼愛妻”,獨(dú)自踏上了自己的第二次外放之旅。 畢竟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呢。 譚昭和玄奘陪著殷溫嬌送別陳光蕊,待到陳光蕊的馬車出了長安官道,他們這才往回走。 這回,顯然是吃一塹長一智,改走陸路了。 “阿姊,回吧。”譚昭出言提醒道。 殷溫嬌怔忪地望著遠(yuǎn)方,許久才露出一個笑容:“走吧。” ** 一切,都漸漸變得更好。 直到,殷溫嬌主動提出送兒子去洪福寺進(jìn)修。 當(dāng)然,玄奘去洪福寺這件事,其實(shí)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即便短暫停留在丞相府,也不過是因?yàn)閴m緣未了。 殷溫嬌不是陳光蕊,她首先是個母親,對兒子疼愛多過殷切,并沒有將自己的意愿加諸到孩子身上的想法。 就這點(diǎn),殷家人一脈相承。就像殷開山不會逼殷元走上仕途一樣。 “多謝母親寬宥,阿彌陀佛?!毙矢袆拥溃⌒愕哪樕蠋缀蹰W著光芒。 既然下了決定,那么就要提上日程。 早先譚昭帶便宜外甥出門去素齋館時,玄奘就與洪福寺的大和尚聊得非常投機(jī),早先便說了,論佛在玄奘而言,頗有一種在座的都是辣雞的既視感。 有法明師父的推薦,加上有認(rèn)識的人,洪福寺是方外之地,又是皇家寺廟,香火非常鼎盛,入寺的和尚是不看俗家身份的。 對此,玄奘表示非常開心。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期待著去洪福寺,少年僧人少有情緒這么高昂的時候。 是夜,譚昭提著一壺碧螺春去找便宜外甥談天,因?yàn)槊魅站褪切嗜ズ楦K碌娜兆?,如無意外,便宜外甥應(yīng)該是再也不會回丞相府了。 “舅舅?!?/br> 譚昭笑著哎了一聲:“來,喝茶。” 茶是上好的貢茶,身在天子近臣的家里,總是不缺這些好東西的。 “真的要一個人去?” 玄奘笑著點(diǎn)頭:“小僧又不是出去野游?!?/br> ……不容易啊,他這大外甥居然會同他開玩笑了。 譚某人立刻接了一句:“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啊。” “……”說不過,阿彌陀佛。 看大外甥又恢復(fù)招牌微笑,譚昭遂失笑道:“我已經(jīng)能預(yù)見到洪福寺之后的香火有多旺了!”唇紅齒白的少年僧人,肯定是極受歡迎的。 “殷施主,皮相不過是表相罷了。”玄奘試圖掰正人的價值觀。 ……逗便宜外甥真有意思,譚昭呷了一口茶想道。 說來玄奘和陳光蕊是真的挺像的,斯文俊秀,也難怪當(dāng)年殷溫嬌會一見鐘情。 但氣質(zhì)真的是樣神奇的東西,至少這對父子站在一起,絕沒有人會錯認(rèn)他們。 不是因?yàn)槟挲g大小,而是……有些人,確實(shí)生來就是要做大事的。 譚昭伸手拍了拍少年僧人不甚寬闊的肩膀,道:“好好學(xué),不論身在何處,無愧于心就好,別太勉強(qiáng)自己?!?/br> 玄奘想,他大概很久以后都會記得今晚的。 第二日天微亮,玄奘不帶一絲行李,穿著那身黃僧衣,懷揣舉薦信,拒絕了門房提供的馬車,一步一步地朝著城外的洪福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