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老祖宗設(shè)的一個局啊?！?/br>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林晦不太擅長和明疏相處，不僅是因為他總是笑瞇瞇的看不明白在想些什么，還因為對方偶爾會說一些讓人疑惑的話。

    他不喜歡玩什么文字游戲。

    男人指尖點了點桌面，之前斟滿的酒盞溢出來了一些。

    酒香醇厚，光是嗅一點就有些醉人了。

    他垂眸將視線落在眼前的酒盞上，剔透如鏡面的水面清晰地映照著他的眉眼。

    “小師弟，你聽說過水月鏡花嗎？”

    ……

    水月鏡花，這是一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詞。

    卻也是折戟的第二能力。

    它除了強(qiáng)大的靈力之外，同時它的劍身能夠映照出人的內(nèi)心**。

    你心里最想要什么，甚至于你可能自身都沒有覺察到你真實的想法。

    它都會完完全全的顯露出來。

    折戟的主人千百年來似乎換了好幾任，不是因為這劍不好，而是他們沒辦法真正做到心無雜念。

    一把好劍，反而成了他們的心魔。

    余燼云隱沒了氣息藏匿在了水霧之中，他靜默地注視著少年生生地將那水蛟龍從中劈開成兩半。

    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可能做的有些過了。

    他不過想用怒氣引萬里暴走，依靠自身將這蛟龍解決了。

    卻不想對方竟然在混沌之中引出了折戟的第二能力。

    水月鏡花只會在持劍者心神恍惚或是虛弱混沌的時候趁虛而入，而不巧的是——萬里此時兩者都占了。

    余燼云手邊的天玄緩緩脫離了劍鞘，它周身的劍氣慢慢凝成了一個男人的輪廓。

    云霧做的似的，看不真切模樣。

    “……我覺得你該進(jìn)去看看?！?/br>
    是天玄的聲音，溫潤如泉水落玉石般好聽。

    “你現(xiàn)在再不進(jìn)去，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師父成了徒弟心魔的反面教材?！?/br>
    “……”

    這是余燼云真沒想到的。

    他因為不能干預(yù)萬里的歷練，又怕少年被這蛟龍給欺負(fù)慘了，于是這才用幻境刺激他的潛力。

    沒想到這反倒可能成了對方的心魔。

    男人遠(yuǎn)遠(yuǎn)看著周圍滿天的水霧，水蛟龍的尸體安安靜靜地躺在水面，而后緩緩沉入了水底。

    無聲無息，和此時靜謐的氛圍一樣。

    按理說蛟龍已死，此時的水霧裊裊早就該退散了。

    可現(xiàn)在卻越發(fā)的濃郁，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這些和之前余燼云的幻境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卻又有些不一樣。

    雖是幻境，更多的則是心境，都不是真實的。

    這是萬里此時的心境，混沌不堪，一團(tuán)霧靄，什么也看不真切。

    他被自己的幻境給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