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小尤：我只會愛一個人，不管那個人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愛他。

    第63章

    周一上午, 郁華一臉陰沉地來到單位。

    他度過了一個相當混亂的周末。

    原本是和愛人開開心心地過一個浪漫的周六，還是愛人配合他的喜好貼心地準備的。電影的選擇雖然鬧了點笑話，但那不是大問題, 那一天本該非常開心的！

    誰知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破壞者，看在他們識相還送粉紅心的份上, 郁華本想原諒他們的。

    可小尤周六晚上就因為那兩個破壞者緊急“出任務(wù)”, 留他一個人躺在腐爛的玫瑰花中，早晨起來還要一個人辛苦搓床單。新破壞者還洗腦了他的下屬, 周末一大早就要面對兩個無知下屬的忤逆犯上。

    郁華連網(wǎng)約車的發(fā)票都打印好了, 偏偏桓子虛“改變”了他的印象, 讓他認為自己這一天都睡在家里，根本沒有發(fā)生去倉庫的事情。

    所以跪發(fā)票指壓板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嗎？郁華心里很火。

    最最最可氣的是，這兩個人知道的事情似乎有點多, 小尤去了基地就沒回來，郁華昨晚又是獨自睡的。

    剛剛甜蜜約會，緊接著連續(xù)兩晚獨守空房, 這是正常夫夫該過的日子嗎？

    按照慣例，每次抓到破壞者第二天早晨, 小尤都會早早回家。郁華起了個大早烤了很多可愛的小蛋糕, 做了蛋黃酥、泡芙等下午茶，裝在保溫盒里, 細心地放好冰袋，等待小尤到家吃完早飯后拎到單位, 分給岑霄等兄弟們吃, 這樣岑霄就會夸他賢惠，繼續(xù)勸小尤好好和他相處。

    對，雖然一直對岑霄過于明亮地橫在他們夫夫中間很不滿, 但這一次郁華還是暗暗為岑霄叫好的。

    知道勸小尤回歸家庭，是個好兄弟。

    盡管小尤又喜歡上的人還是他自己……

    想到這里郁華心里又美又甜，做出來的小甜點也格外甜美。

    但是，小尤早晨沒回家。

    上午八點半，郁華盯著一桌子糕點，心情晴轉(zhuǎn)暴風雨，忍不住給小尤打了個電話。

    小尤倒是接電話了，他說連班，完成任務(wù)后直接去上班了，今晚才能回家。

    能接電話就證明他已經(jīng)離開基地回警隊了，為什么能回警隊卻不提前回家看看？一起吃個早飯也行啊！沒時間吃早飯，回來看他一眼，親他一口，帶上甜點走也行啊！

    郁華抬起手，一掌拍向自己辛苦做的甜點，周圍氣壓極低，這一掌下去整個旭陽區(qū)怕不是要消失。

    就在手掌距離甜點只有一毫米時，專屬于尤正平的信息提示音響了，郁華余光掃了一眼，見手機屏幕彈窗上寫著：這段時間很忙實在抱歉，過幾天我請假和你一起去旅游好不好？愛你[比心]。

    排山倒海之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郁華的手掌方向一轉(zhuǎn)，將桌面上散裝的芒果千層和草莓小蛋糕用蛋糕盒小心裝好，放在另一個愛心保溫盒中，還寫了張“尤正平專屬”的小便簽，貼在愛心保溫盒上。

    他叫了跑腿，囑咐跑腿將兩個保溫盒送到旭陽區(qū)第一派出所，一盒專門給尤正平的，另外一盒是他這個普通百姓送給辛勤的民警同志的。

    忙完這些后，他才暴風雨轉(zhuǎn)多云地來到單位。

    一進門就見到甄黎雙膝跪在地上練習收腹和瑜伽貓式熱身動作，想起員工福利，郁華臉色稍好，點點頭道：“熱身可以，但是不要傷到膝蓋?！?/br>
    甄黎聽到這話熱淚盈眶，他的頭等艙五星級酒店沒白買！

    “清潔工和蠢狗呢？”郁華坐在椅子上，腳隨意地搭在桌子上，陰沉道。

    都不叫原經(jīng)理和哈經(jīng)理了嗎？看來大神很生氣啊。甄黎小心地咽了下口水，幫原落日解釋：“哈經(jīng)理還小，才三個半月，不會用人類的廁所，原落日去附近小區(qū)遛狗了。那個小區(qū)專門劃出了遛狗的區(qū)域，原落日也帶了鏟屎工具，不會影響到小區(qū)環(huán)境的。”

    “嗯?！庇羧A隨手擦了下桌面，沒有灰塵，原落日確實有好好搞衛(wèi)生。

    趁著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個，甄黎忙幫原落日說好話：“大神，原落日也是不知者無罪。我們昨晚被控制了確實是我們沒用，但是原落日真的……不是故意對您不敬的，他非常非常尊敬您，視您為信仰?！?/br>
    “嗯?！庇羧A半垂下眼簾，接受了甄黎的說法。

    但心里的氣還沒消，需要找個人出氣。

    甄黎道：“大神，我有重要的情報，您能否屏蔽下周圍？以防隔墻有耳?！?/br>
    郁華伸出手指點了下桌面，一道無形的波紋以郁華為圓心向遠處輻射：“說吧?！?/br>
    甄黎清晰地感受到這股力量，他隱約覺得，大神比最初工作室面試時更強了，強出很多倍。

    合格的雙面間諜甄黎把昨天桓子虛提到的兩點簡單地說了下，關(guān)于系統(tǒng)接下來的陰謀和法則之力，說完眼巴巴地望著郁華，期待解惑。

    “桓子虛倒是個人才，”郁華微微點頭，“才通過199關(guān)，就將真相的輪廓猜得七七八八。”

    “所以……世界法則的事情是真的？我之所以能用異次元胃，是法則認可了我？”甄黎震驚道，“這力量……難道不是您留給我的嗎？”

    盡管昨天大叔守護者已經(jīng)戳破桓子虛的挑撥，甄黎還是希望從郁華口中得到答案。

    “的確是我留給你的，系統(tǒng)無法直接抽走闖關(guān)者的初始道具和本源能力，我可以?！庇羧A耐心道，“不過后續(xù)吃掉原落日用來捆你的繩子、游樂園里的毒泡泡和紙條紙箱，確實是你自己的本事。異次元胃的確可以吃掉這些東西，但是你也不好好想想，正常人的食道能夠承受這些物品嗎？”

    “我有噎到！”甄黎瞪眼道。

    “毒泡泡甚至可以從皮膚侵入體內(nèi)，你吃掉毒泡泡，口腔、食道全部接觸了泡泡，為什么沒中毒？”郁華道。

    甄黎：“……是啊，我居然一直沒想到這一點！”

    “感到吞咽困難，是你的能力太弱，還沒有升級，但已經(jīng)初現(xiàn)雛形了，”郁華淺笑下，“你以為，原落日把你綁在馬桶上時，我為什么會提醒你吃掉麻繩？”

    “！?。　闭缋枵痼@，“您那時就知道我的力量是世界法則給的了？”

    郁華瞧他一眼，露出一個“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的表情。

    甄黎捂住心口，他以為自己是工作室中比較了解大神的人了，沒想到還是有很多秘密不清楚，大神的心思太深了，根本見不到底。

    “您、您為什么一直不告訴我呢？我也好努力升級幫助大家啊……”甄黎委委屈屈地說。

    郁華轉(zhuǎn)動轉(zhuǎn)椅，望向窗外道：“你覺得守護者與破壞者有可能握手言和嗎？”

    “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闭缋柘肓讼氲?。

    “我也知道，”郁華望著遠處虛無縹緲的云彩，“數(shù)百年的仇恨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的，也不是我能夠強求的，我只是順其發(fā)展，靜待思想改變的那一天?！?/br>
    “您、您是希望守護者與破壞者合作嗎？”甄黎道，“所以才會定下不傷人不違法的規(guī)矩，并一直不露面，讓守護者們接觸不同的破壞者，雙方在戰(zhàn)斗中交流、了解對方。您只會在戰(zhàn)斗白熱化，雙方會產(chǎn)生難以回轉(zhuǎn)的損失前出場力挽狂瀾，并以還有更強大的敵人為借口，讓守護者不得不留下知情的破壞者，并逐漸認可……”

    “不！”郁華打斷甄黎的猜測，堅決道，“我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br>
    可是大神的做法明明就是在促成那一天……為什么？甄黎盯著郁華，隱約覺得他的眼中藏著一絲悲傷。

    是不是大神還隱瞞著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能夠真正保護這個世界的辦法，但這個辦法可能會讓大神永遠……

    甄黎不敢想下去，他隱約覺得，自己摸到了真相的邊緣，一件郁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卻依舊慢慢在促成的事情。

    甄黎晃了晃腦袋，將思緒搖出去，他話鋒一轉(zhuǎn)：“大神，關(guān)于系統(tǒng)迷惑世界法則，可能會派更強的人來這件事是真的嗎？”

    “對了一半?！庇羧A淡淡道，“會有更強大的人來是真的，但你們的用處不僅僅是迷惑法則，還有……”

    增強系統(tǒng)的力量。

    郁華的封印是吸收系統(tǒng)大半力量后形成的，每一次解封，都會有一點原本屬于系統(tǒng)的力量流失，他的力量覺醒的越多，系統(tǒng)就會越強。

    等他100%覺醒的那一天，系統(tǒng)也會恢復全盛時期的力量。

    到那一天，似乎就不得不……

    郁華長嘆一聲，他只是想要一世平靜而已，就這么難嗎？

    “那到時，會有多強大的人來？”甄黎驚恐道，“會造成多大的傷害？旭陽區(qū)還會在嗎？守護者又要損失多少？”

    “你這話說的，越來越像一個守護者了?！庇羧A道。

    “我……”甄黎也有點意外。

    “你編個理由轉(zhuǎn)告守護組織吧，未來的強者，一定是個掌握了部分法則之力的人，如果守護組織有什么殺手锏沒用，請務(wù)必拿出來?！庇羧A道，“時間不會太遠，一年……半年……大概就會來了?！?/br>
    “部分法則之力？”甄黎聽到這個詞就覺得恐懼。

    “對，可以扭曲一定法則的能力?！庇羧A道，“500關(guān)是闖關(guān)者的一個門檻，也是系統(tǒng)希望闖關(guān)者活過的關(guān)卡。500關(guān)后，闖關(guān)者積分消失、系統(tǒng)商城消失，因為他們吸收了破敗世界法則之力的碎片，能夠扭曲一定的空間，創(chuàng)造自己的小世界并制定新的法則。500關(guān)，是人與神的分界線。”

    這已經(jīng)是甄黎無法理解的范疇了，他搖搖頭道：“系統(tǒng)為什么要破壞這么多世界，制造這么多闖關(guān)者，最后還要殺死他們，它有什么目的？它都不考慮人類的死活嗎？”

    郁華嗤笑一聲：“地球自轉(zhuǎn)需要目的嗎？太陽吸引整個太陽系的星球圍繞它轉(zhuǎn)動需要目的嗎？黑洞不斷吸收吞噬周圍星體，需要目的嗎？宇宙爆炸重生考慮過星體上渺小生命的死活嗎？

    “系統(tǒng)吸收過多的平行世界是本能，是規(guī)則，是世界發(fā)展的必然，是繁榮過后必須經(jīng)歷的毀滅，沒有理由，只有必然。”

    “那我們的抗爭和努力還有意義嗎？”甄黎聽了郁華的話后，茫然道。

    如果一切都是必然，那為什么還要拼命，及時行樂不好嗎？

    “人類會因為未來一定要死，就停止科技發(fā)展的腳步？會因為有地心引力就停止對天空的向往嗎？守護者們會因為一句命中注定，就放棄保護普通人嗎？”郁華堅定道，“人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的生物，我們存在的每一天都在向天地抗爭，直到毀滅都不會停止?！?/br>
    “就因為這一點，我才想做人，不愿做神?！庇羧A道。

    甄黎默默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思考著郁華說的話。

    連宇凡帶著新同事來到單位時，就見到這一幕。郁華把腿翹在桌子上，甄黎則是蹲在角落里畫圈圈，一副受欺負的樣子。

    見到這員工霸凌老板的一幕，連宇凡竟不覺得違和，他怒道：“郁華，你又在壓榨我們！”

    “不不不，是我自己愿意蹲的。”甄黎忙拉著另外兩人擠進衛(wèi)生間，還反鎖了衛(wèi)生間的門。

    剛到公司的桓子虛驚呆了，他不由問道：“你們公司都是在衛(wèi)生間歡迎新員工的嗎？”

    “好像是的……”甄黎想了想道。

    原落日一來就把他捆在衛(wèi)生間，后來原落日自己去擦衛(wèi)生間，連宇凡更是被甲醛味逼進衛(wèi)生間，似乎已經(jīng)是固定模式了。

    不過這不重要，甄黎拉住連宇凡道：“我剛剛突然有了一點感覺?！?/br>
    “什么感覺？”連宇凡問。

    甄黎伸出手指，在空中畫下一個半徑僅有5厘米的圓。

    這小小的圓竟鏈接了一個異次元的空間，連宇凡扔了一塊肥皂進去，肥皂消失得無影無蹤，甄黎自己也不知道這塊肥皂去了哪里。

    “這……”連宇凡看向桓子虛，“你說得對，甄黎已經(jīng)是個守護者了?！?/br>
    甄黎“抓住”那個圓，將圓往胃部一丟，滿意點點頭道：“還是可以當異次元胃的，以后可以做食品帶貨主播?！?/br>
    連宇凡難得友善地對甄黎笑了：“我會試著向組織申請，看看他們是否會同意你成為真正的守護者?！?/br>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闭缋栝_心道。

    他忽然明白異次元胃的真正用法，也是被郁華的話打動。如果注定一戰(zhàn)，甄黎希望能夠成為一份力量。

    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星火，也能照亮腳下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郁華：我想做個人

    連宇凡：你可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