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死后師尊人設(shè)崩了、穿到星際擼大貓 完結(jié)+番外、誰還不是個仙女、嫁人路上發(fā)現(xiàn)夫君被廢了、對癥下藥、[綜神話]真人顏如玉、[綜英美]死遁一時爽,日后修羅場、穿進(jìn)乙女游戲后(NP)、全娛樂圈都沒我作、穿到魔法世界搞基建
“喊嫂子?!鄙坭ふf道。 陳小毛一愣,立馬明白過來,當(dāng)即嬉皮笑臉的喊了一聲。 小蘭面薄,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邵瑜立馬拍了陳小毛一下,說道:“我都到家了,你回去吧?!?/br> 陳小毛聞言,立馬心領(lǐng)神會,擠眉弄眼的看了看邵瑜。 邵瑜又輕輕的踹了他一腳,陳小毛這才不鬧騰了,轉(zhuǎn)身回家。 “等了很久嗎?”邵瑜輕聲問道。 小蘭搖了搖頭,她聞見邵瑜身上的酒味,以及眼睛看見邵瑜身上滴答滴答的水滴,立馬關(guān)切的問道:“你怎么了?快回家洗個澡。” “沒事,喝醉了不小心掉到河里去了。”邵瑜說道,倒是沒有提王三成謀殺,以免讓小蘭擔(dān)心。 “天氣涼,你快回去吧,別著涼了。”小蘭催促道,生怕遲了邵瑜就感冒了。 邵瑜笑了起來,他體質(zhì)很好,只是這么一點水汽,倒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但看小蘭憂心忡忡,為了讓她安心,便說道:“我這就回去,你也回屋去吧。” 恰巧走到了小蘭家門口,房門從里面打開,披著外套的小蘭父親手里提著燈,見到邵瑜,他破天荒的朝著這個準(zhǔn)女婿笑了笑。 邵瑜趕忙喊了一聲叔叔,接著又朝著小蘭說道:“你放心,我以后不喝酒了?!?/br> 小蘭面上有些羞赧,道:“誰要聽你說這個了,你快回家吧?!?/br> 邵瑜不再繼續(xù)膩歪,快步往回走。 小蘭父親在一旁輕笑一聲,說道:“見到人回來了,你可算是放心了吧,都這么晚了,你也快點休息吧?!?/br> 小蘭輕輕應(yīng)了一聲。 父親又說道:“邵瑜是個不錯 的,疼媳婦?!?/br> “爸爸!”小蘭聽到“媳婦”二字,立時羞紅了臉。 第二日一大早,邵老爺子又將邵瑜給喊了起來。 “我被停職七天了。”邵瑜說道。 邵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立時追問怎么回事,邵瑜這次倒也沒瞞著他,畢竟事情已經(jīng)十分清晰明朗了,繼續(xù)瞞著也無甚意義。 “這個邵愛法,虧我從前那樣照顧他,他竟然還敢真的對你起了殺心!”邵老爺子氣得不行,當(dāng)場就恨不得提了拐杖沖過去打人。 邵家如今只有邵瑜這么一根獨苗苗,邵老爺子可承受不住失去孫子的痛苦。 “這個表叔是什么人,您難道還不知道嗎?如今都已經(jīng)撕破臉了,您可別再想著讓我去跟他道歉。”邵瑜說道。 “道什么歉!就算是他來道歉,我都不接受!”邵老爺子怒氣沖沖的說道。 邵瑜聽了,只覺得這位老爺子倒也算得上是真性情。 “真是個白眼狼,跟他那個不著調(diào)的媽一樣,明明是邵家養(yǎng)了她,偏偏她心里卻只惦記那個拋棄她的法國人,都一樣,都是養(yǎng)不熟的!”邵老爺子罵道。 老人家越想越氣,又說道:“從今往后,就當(dāng)沒這門親戚了,你也不許跟他再來往!” “他都要殺我了,我怎么可能還跟他再有來往?!鄙坭ばχf道。 邵老爺子又道:“你這個巡長,不如辭了吧?!?/br> 邵瑜一愣,邵老爺子做了一輩子巡捕,他一心想讓兒子和孫子繼承自己的衣缽,因而邵瑜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居然能從老爺子嘴里聽到這樣的話。 “您說這個做什么?我可是好不容易做到了巡長?!鄙坭ふf道。 邵老爺子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如今法國人讓你們一起停職七天,看似是各打五十大板,但實際上就是想要保住邵愛法?!?/br> “小瑜,他是總?cè)A捕,你只是個小巡長,你拿什么跟他斗呀?” 老爺子心下凄涼,他已經(jīng)老了,自得知邵愛法對孫子起了殺心,不是想著如何報復(fù)回去,而是一心想著讓孫子避讓。 老爺子失去的親人太多,他已經(jīng)無法承擔(dān)再失去邵瑜的痛苦了。 “爺爺,沒事的,他抓不住我的把柄,只能在私底下使這種陰私手段,我不怕 的?!鄙坭ふf道。 聽到這話,老爺子面上的擔(dān)憂更盛,說道:“這種陰私手段,防的了一次,防不了十次,只要你還擋著他的路,他的手段就不會停?!?/br> 邵瑜嘆了口氣,知道老人家心中的擔(dān)憂為了什么,便問道:“我不當(dāng)巡長了,我做什么呢?” “家里有不少房子,就是收租也夠咱們一家子生活,這世道亂了,若是滬城待不住了,那就賣了房子,你帶著你媳婦和岳父,一起去港城?!?/br> “你還記得你陳叔叔嗎?他如今在港城,你們?nèi)チ四抢铮梢酝侗妓??!?/br> 邵瑜聽了這話微怔,問道:“我們?nèi)チ烁鄢?,那您呢??/br> “我年紀(jì)大了,也沒有幾年好活了,家里其他的房子可以賣,老宅必須留著,必須要人守著。”邵老爺子說道。 邵瑜回望老爺子,目光堅定且從容:“爺爺,我家在滬城,就算這里外國人再多,再不安全,這里也是我的家?!?/br> “世道亂了,鬼知道過了幾年,這里還有幾個華夏人?”邵老爺子滿面悲涼。 老爺子活了這么多年,親眼見到清廷覆滅,又見到民國興衰,倒如今東瀛人長驅(qū)直入,他對這片土地似乎都失去了信心,整個國家風(fēng)雨飄搖,他只覺得前路杳渺,看不到半點希望。 老爺子自己倒是故土難離,想要與這片土地共存亡,但卻又一心想要看到孫子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因而才會這樣費心,給邵瑜安排這么一條逃離的路。 “我不走,有國才有家,國都沒了,還要我邵家的傳承做什么?”邵瑜反問道。 老爺子定定的看著邵瑜,似是透過孫子的臉,看到那個永遠(yuǎn)倔強(qiáng)得像是一頭牛一樣的兒子。 “你……你……是不是跟你父親一樣……”邵老爺子嘴唇顫抖著,那句話都不敢問出口。 邵瑜輕輕的點頭。 邵老爺子嚇得手里的拐杖掉落在地。 “冤孽?。≡┠醢。 崩蠣斪佑檬峙拇蛟谏坭ど砩?。 邵瑜沒有反抗,老人家到底年紀(jì)大了,即便用盡全力,打在一個成年男子身上,也沒有多少疼痛。 “你學(xué)什么不好,非要學(xué)你那個不孝的老子!你們父子倆,這是要了我老頭子的命?。 崩蠣斪涌拗f道。 他哪怕此時 盛怒,也知道孫子參與革命的事情,完全不能對外人言,因而一直壓著嗓子,避免隔墻有耳。 “你馬上退出來,跟那些人斷了聯(lián)系?!崩蠣斪用畹?。 邵瑜沉默著拒絕。 “你參與多久了?”老爺子又問道。 “沒有多長時間。”邵瑜說道。 之所以告訴老爺子,是因為邵瑜覺得這件事,老爺子必須知情,且他未來會有很多需要家人配合的時候,提前告知,總比日后引雷要好。 “你退不退?”老爺子生氣的問道。 邵瑜搖了搖頭,目光直直的看著老人家,說道:“國家危在旦夕,這些事總要有人去做,為什么不能是我呢?” 老爺子聽了心下一頓,但很快就說道:“別人管不管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能做這些事!” “您當(dāng)了一輩子巡捕,當(dāng)了一輩子英雄好漢,為何偏偏要逼著我當(dāng)一個懦夫?” 邵老爺子一怔。 邵瑜接著說道:“我聽著您的故事長大,您一輩子都在除暴安良,太爺爺一輩子也是如此,我也想當(dāng)個英雄,我想像您,像太爺爺,像父親那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br> 邵瑜見老爺子神色似有松動,便又輕聲說道:“難道您對我的期許,就是一直躲在安全的角落里,看著自己同胞們飽受苦難,自己有能力,卻選擇茍且偷生嗎?” 邵老爺子聞言沉默許久,最終長長嘆息一聲,說道:“我的拐杖?!?/br> 邵瑜立馬撿起地上的拐杖,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身來,只說了一句:“你馬上就要成親了,你想著對國家的責(zé)任之時,也多想想你媳婦?!?/br> 說完,他不等邵瑜回應(yīng),便慢慢的拖著蒼老的身子回了房間。 “您放心?!鄙坭こ兄Z道。 老爺子不再阻攔,但也沒有明確說出支持二字,只是在給小蘭下聘時,又在原本準(zhǔn)備的聘禮上加厚了兩成。 何家見到這樣豐厚的聘禮,并沒有多想,只是為女兒開心,覺得邵家老爺子看重小蘭,所以才這樣幫小蘭做臉面。 這樣豐厚的聘禮,在街坊鄰居間完全是頭一份,原本那些在背后嘀咕何家走了大運的,見了這么多財物之后,更加眼睛紅的能滴出血來,甚至還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 何家賣女兒之類的話。 原本好好的喜事,因著這些話,倒是讓何銘氣了一場,他要臉面,為了證明自家不是賣女兒,當(dāng)即就放出話來,只說不僅聘禮全都陪回去,還要另外給女兒備一份嫁妝。 邵家?guī)状藠^斗下來的家底,全都傳給邵瑜這么個獨苗,因而哪怕表面看上去不顯,但實際上十分富庶,故而也不太在意新媳婦的嫁妝,只不過何家這樣敞亮,老爺子心里又更滿意了幾分。 兩家婚嫁之事,全都是長輩們做主,邵瑜和小蘭這兩個當(dāng)事人,實際上并沒有多高的參與度。 邵瑜和老爺子坦白了之后,在家里行事便沒有那么遮遮掩掩,反倒是老爺子為了防止外人窺探家中情形,很長時間都沒有邀請街坊來家里玩耍,便是他牌癮犯了,也是去旁人家打牌,而不是在家里開局。 齊慕前往永城至今未歸,張文聲離開滬城,邵瑜雖然還沒有得到正式的調(diào)令,但已經(jīng)成為滬城支部實際上的負(fù)責(zé)人。 哪怕手底下一個兵都沒有,甚至也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邵瑜還是十分自覺的開始展開工作。 邵瑜在家里待了兩天,一直宅在自己的屋子里做東西,邵老爺子有一次進(jìn)來找東西,看到邵瑜做的那些東西,他倒沒有說一些別的話,只是默默的去買了一把鎖,單獨掛在邵瑜的房門上。 等到停職的第三天,錢二狗跑到邵家來了。 錢二狗如今在總捕房做事,本以為會受到邵愛法的刁難,但邵愛法還沒來得及為難他就已經(jīng)被停職七天,一時倒也沒人顧得上他了。 錢二狗就這么不尷不尬的留在了總捕房,雖然他在那里幾乎所有人都可以支使他,活得似乎挺窩囊,但他也因此能接觸到總捕房不少事。 比如現(xiàn)在,佐藤三郎被放出來的事情,錢二狗便得到了第一手的資料。 “邵哥,東瀛人也不知道向那些法國人許了什么條件,將那個佐藤三郎給換了出來?!卞X二狗神秘兮兮的說道。 東瀛人許了什么條件,邵瑜并不怎么在意,便問道:“你知道東瀛人為什么要將他換出去嗎?” 錢二狗聞言,壓低了聲音,臉上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說道:“我聽他們在背地里嘀咕,說是因為東 瀛人在永城吃了敗仗,想要找回場子,而佐藤三郎,好像挺厲害的,東瀛人很看重他?!?/br> 邵瑜聽了這話微微皺眉,真要是看重,就不會放人原野賢先前那樣借刀殺人,在永城吃了敗仗之后再將人贖回去,怎么看都覺得這事情透著一股子奇怪。 “這些東瀛人再怎么囂張,還不是吃了敗仗,邵哥,你說永城的駐軍怎么這么厲害,東瀛人的第一敗,就丟在永城了,哈哈?!卞X二狗開心的說道。 在邵瑜看來,永城的這一仗,在外人看來是勝利了,但實際上卻只是慘勝,即便永城提前得了戰(zhàn)機(jī),即便兵力兩倍于東瀛軍,但結(jié)果也只是勉強(qiáng)守住,足以可見雙方兵力強(qiáng)弱之懸殊。 東瀛軍裝備精良,加上紀(jì)律嚴(yán)明,因而表現(xiàn)出了極高的戰(zhàn)斗素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