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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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她送給他和陸錦玉大婚的賀禮啊。 她果真最聽話。 第19章 搖搖晃晃的醒過來的時候,陸修容還有些迷離,瞪著眼睛看了頭頂許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坐在一個四四方方的車廂里。 倏然清醒,用力抹了一把臉,陸修容騰的一下坐起來,堆在腰上的什么東西就啪嗒掉了下去。 伸手一摸,原來是個布袋子,借著月光拉開口袋,陸修容驚呼一聲。 全是金幣和銀幣。 立刻系好袋子裝到衣服里,陸修容察覺到馬車停了下來,探頭出去。 駕車的是個年輕人,見她醒了當(dāng)即齜出個大板牙笑,“正巧姑娘醒了,請下車吧,小人便送你到這里。那袋金銀是姑娘的,小人特意讓用最樸素的布袋裝著,姑娘一路一定要收好?!?/br> 他看上去精明又聰慧,陸修容猜測道:“是殿下安排?” 年輕人便笑著點頭。 長松一口氣,陸修容跳下馬車,發(fā)現(xiàn)此處是個驛站,周圍的民居已經(jīng)與京城的氣象大為不同。 “這里出京城也已五十里了?!笨闯鏊睦Щ?,年輕人一面換馬匹,一面解釋。 陸修容難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急急往街道的方向走了幾步,又猛地一腳停下。 崇德塔的塔尖都看不見了,街上更沒有三五一隊巡街的侍衛(wèi),也沒有幾步一處的高墻深院。 她真的離開京城了。 臉上的笑容后知后覺的掛起來,陸修容沖著那年輕人深深弓腰,“多謝這位小哥,也煩請你替我再謝過殿下。” 被她此刻的生機與活力感染,年輕男子也笑著一蹦子跳上馬車,調(diào)轉(zhuǎn)馬頭?!肮媚?,此后天高海闊,您一路走好?!?/br> “駕!” 篤篤的馬蹄聲遠(yuǎn)去,陸修容按下心中的激動,走進客棧。 在這里草草休息一晚,明日便可早早啟程往西北而去。 陸修容沒有想到,第二日她都雇了馬車走了半日,越來越遠(yuǎn)的京城之中,蘇時鶴正一臉陰鷙的叫回來了他的副將。 “屬下拜見王爺!” 書房之中,滿臉絡(luò)腮胡的王思竹跪在地上,赫赫有聲的抱拳。他名字取得像個文弱書生,實際是個五大三粗的猛漢,短短三年就在戰(zhàn)場上廝殺到了副將的位置,偏脾氣還算不錯,粗暴歸粗暴,從不折辱欺凌別人。 蘇時鶴沒什么心情的先讓他起來,昨日短暫的迷茫無措之后,他反而開始動起了怒氣。 她陸修容哪里來的膽子,自己寫的休書,還擅自就跑了,她以為她是誰?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上過族譜行過周禮,沒有他的允準(zhǔn)她憑什么想走就走! “本王這次叫你來,是有一件事要你去辦?!鼻盖昧饲米烂?,蘇時鶴抽出一張畫像扔給他,“本王剛?cè)⒘藗?cè)王妃,王妃因為使性子離開京城了,你去把她接回來?!?/br> 展開畫像看了一眼,王思竹滿臉鄭重點頭?!笆?。不知王妃在何處?” “……自己去找?!碧K時鶴煩躁的哼道。 王思竹小心的看他一眼,又忐忑的湊前兩步,“王爺,這天下之大,屬下從何找起,王爺還是告訴我吧!” 他是在以為自己還有心情在這跟他打謎語嗎?蘇時鶴眉心跳動,“本王也不知道她在哪!” “那不是您妻子……”還想再說,接觸到他的目光,王思竹領(lǐng)會噤聲。 按壓著額頭,蘇時鶴懶得看他,“動用一切關(guān)系去找,有消息第一時間上報本王?!?/br> 王思竹再次重重抱拳,“是!屬下一定把離家出走的王妃找到!” 這遣詞,幾乎把蘇時鶴氣得臉色更差。 恰好門口小廝叩門,“王爺,聚寶樓的人來了?!?/br> 蘇時鶴這才揮手讓王思竹下去,小廝領(lǐng)上來的正是聚寶樓的東家,還是那副胖乎乎的身體,手里抱著個東西,每走兩步就喘。 “王爺,小人給你送東西來了。”將那木盒子搬到蘇時鶴的桌子上放下,東家艱難的擦擦額角汗珠。 略帶嫌棄的瞥他一眼,蘇時鶴一面問著這是什么,一面用手帕墊著推開盒子。 目光一頓。 盒子里用架子精心的支著一套發(fā)冠,西域?qū)毷仢M了冠子,不過是一縷光線灑了下去,便滿室都折射著它耀眼的光。 東家以為他看的失神,洋洋自得的摸著胡子介紹,“這些寶石可都價值不菲,更何況打造發(fā)冠的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工匠,王爺,不是小人自吹,這冠子便是宮里……” “啪!” 蘇時鶴卻突然暴怒而起,揮手將發(fā)冠連同木盒都一起摔到了地上。名貴珠寶七零八落,從地上又蹦高一些,仿若折射了一團星光。 東家看到后先是一愣,然后就心疼的直搖頭,手忙腳亂的蹲下來去撿,對他也忍不住的抱怨,“王爺啊,您就算對咱們工藝不滿意,也不該直接摔了啊,這些可是比黃金還貴重?!?/br> “再貴重又如何?”她不還是不要了。 蘇時鶴沒有再多看一眼,踏過一地散落的珠寶,大步朝門外而去。 牽過自己的馬來,他沉著臉,徑直到了東宮。 通稟的小太監(jiān)很快就迎了他進去。 蘇時鶴黑著臉,腳步越來越快,最后在主殿前索性跨步超過了太監(jiān),徑直推開殿門。 手中的墨汁剛落下一點,李暢可惜的看著自己的畫作,笑意淡淡抬眸,“新婚燕爾的人,不在家里陪著嬌妻美妾,到我孤家寡人這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