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伊冬：“好啊?！?/br>
    晚上，姜伊冬在去接皮埃爾之前，又接到了顧凜的電話。

    顧凜：“接你去吃飯?！?/br>
    姜伊冬：“我約了人?！?/br>
    顧凜：“很重要的人？”接著不等姜伊冬繼續(xù)說，就先開口，“我和你一起去?！?/br>
    “……”

    于是原本兩個人一起吃飯，就變成了三個人一起。

    餐桌前，皮埃爾看著顧凜，顧凜看著她，她看著皮埃爾，氣氛十分詭異。

    姜伊冬：“先點菜吧?！?/br>
    皮埃爾：“我不知道這里什么好吃，麻煩winter幫我點?！?/br>
    姜伊冬：“……”她沒來得及動，顧凜已經(jīng)接過了她手里的菜單，“她上次過來這家餐廳，是我?guī)^來的，她喜歡吃這家店的炙烤鴨?！?/br>
    “……”

    顧凜嗓音含笑，目光落在皮埃爾的臉上，語氣聽起來十分友好，“不知道這位先生有什么喜好？”

    “……”皮埃爾也笑，仿若毫無所覺，“winter喜歡吃的我都喜歡?！?/br>
    “……”

    姜伊冬說：“他喜歡吃甜的，吃不了太辣?！?/br>
    顧凜緩緩凝視著姜伊冬，似笑非笑：“你倒是挺了解?！?/br>
    皮埃爾先開口：“我和winter兩年多都在一起吃飯。”

    “哦？”顧凜目光一頓，“所以她的胃病也是因為和你在一起時間長了才得的？”

    “……”

    “她經(jīng)常忘記吃飯，如果不是我總是去找她，她大概要好久才想起來吃一次飯?！?/br>
    “她弟弟呢？”

    “上學(xué)，也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br>
    顧凜垂眸，沒有再開口。姜伊冬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后來他幾乎沒有再說話。

    皮埃爾離開時，問：“winter，他是你的什么人？”

    姜伊冬看向顧凜，男人站在車旁，長身玉立，想了好一會兒，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皮埃爾曖昧地笑笑，“winter，你應(yīng)該再考慮考慮我的。”

    姜伊冬好笑：“你馬上就該回去上學(xué)了。”

    皮埃爾：“愛情是多么不可多得的存在，有時候為了它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更重要的是，你是否想要?！?/br>
    姜伊冬無法茍同，或者說，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她曾經(jīng)的選擇，都比愛情這一個無法琢磨透，甚至也許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

    姜伊冬的不理解太明顯，皮埃爾更是驚訝：“你沒有過這樣的時刻嗎？”

    姜伊冬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皮埃爾搖了搖頭，語氣十分遺憾，“我沒想到你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這樣的時刻，人生該有多么遺憾?！?/br>
    姜伊冬：“不，我并不這么覺得。”

    她的表情也太平淡，確實看不出什么遺憾的味道。

    皮埃爾想了想，說：“你知道嗎？人在完全陷入愛情的時候，會有一種十分接近神的時刻?！?/br>
    姜伊冬：“人就是人，怎么能成為神，何況作為神有那么多限制，從古至今，成為神的條件都極為苛刻，當(dāng)個人已經(jīng)這么不容易，做神……我沒有天分?！?/br>
    皮埃爾笑聲爽朗，“winter，你總是會給我這樣的驚喜，不過我想，人的得到與失去同時來到，只是人追求的東西不同，我愿意為了愛情選擇暫時擱置我的其他選擇，這并不代表我沒有其他選擇，只是因為當(dāng)下我更想要的是這份你感情?！?/br>
    姜伊冬沉思了一會兒，“很厲害?！?/br>
    她其實沒有這么多想法，更多的是想到了什么就去做，幾乎不會很懷疑自己的選擇，偶爾想起來從前，即使后悔，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沒有其他的想法。

    皮埃爾笑出聲：“winter，我想你會這么說，一定是因為你從小到大沒有付出一切都要得到的東西。”

    -

    “聊了什么？”

    上車后，姜伊冬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顧凜問。

    姜伊冬好一會兒才回神，“啊？”

    顧凜重復(fù)了一遍。

    姜伊冬：“沒什么?！?/br>
    “看你的表情不像是沒聊什么的樣子?！?/br>
    姜伊冬僵硬地轉(zhuǎn)移話題，“九九要結(jié)婚了，你要和我一塊去嗎？”

    顧凜：“跟你一塊……我算是你什么人？”

    姜伊冬沉默。

    過了一會兒，“……朋友呢？”

    “有身體接觸的朋友？”

    “……”

    “我這樣的朋友你有幾個？”

    “……”

    姜伊冬抿了抿唇，臉已經(jīng)紅了，“沒有。”

    “姜伊冬，你就這么吊著我吧?！?/br>
    “……我沒有?！?/br>
    “所以？”

    “我……還沒想清楚?！?/br>
    “你要多長時間？一天？一個月？一年？還是好幾年？”顧凜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她，“還是這一生都是這樣？”

    姜伊冬一只手敲了敲腦袋，“我有點累了，你先別說話。”

    顧凜：“……”

    她眉眼看起來確實疲倦，顧凜沒有開口。

    姜伊冬想了一會兒，又說：“要去歷城，你如果沒有時間……”

    “聽起來你也不是真心想讓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