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捉j(luò)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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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悄無聲息地落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疏懶的日光透過掛滿雪珠的樹梢映照在云懷觀連綿的銀白殿宇上。微風(fēng)吹過,雪樹銀枝輕輕搖曳,灑下片片雪花,如同春日中飄搖的飛絮。 齋舍的瓦礫上積著兩寸厚的皚皚白雪,白錦緞似散著光亮的地面上悄無聲息地印上兩排黑腳印。一個女孩站在房門外,彎曲指節(jié)輕叩著木門:“小姐,是時間起床了?!?/br> 顧明月昨夜睡得晚,此時迷瞪著睜開眼睛卻正對上男人漆黑的瞳孔。 李玉不知何時睡醒的,許是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他悄悄將整個身子都藏進(jìn)被窩里。尖細(xì)的下巴抵著她胸口,仰起頭,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她。 天,他像個從被窩里長出來的妖怪似的。 “你嚇我?!鳖櫭髟卵鹧b怒意,蹙著眉朝他做了個口型。又朝外面的人喊道:“今天太冷,都先回屋再睡一會兒吧,等中午暖和了再走?!?/br> 聽到女人離開的腳步聲,李玉瞇著眼蛇一樣從被窩里鉆出來,伸長手臂勾住顧明月的脖頸,抿唇笑道:“小姐好懶啊,居然現(xiàn)在才起床?!?/br> 李玉天還沒亮就醒了。他偷偷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趟,洗了把臉漱了漱口,取了套新衣裳。出門時又對著鏡子好生描畫妝點(diǎn)了一番,才鉆回到了顧明月的被窩里。 結(jié)果等了她許久都不見人醒。 “少管?!鳖櫭髟吕У醚燮ざ紦尾婚_了,連帶著聲音也變得含糊不清。她蹙著眉將男人溫暖的軀體摟在懷中,埋頭繼續(xù)睡。 窗外傳來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是積雪壓壞枯枝的聲音。 懷中人溫暖的體溫透過單薄布料源源不斷地傳遞到李玉起伏的心口。他屏住呼吸,皮rou下那顆怦怦跳動的心臟似乎都在為她而調(diào)整頻率,企圖能與她平穩(wěn)溫柔的呼吸聲同頻相和。 李玉喉間溢出幾聲輕笑,他低下頭將腦袋深深地埋在顧明月肩頭,呼吸間盡是女人身上淡淡的墨香。 男人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也不用克制,雙臂捆著顧明月近在咫尺的腰肢,兩條玉腿蛇一樣緊緊纏繞在她身上。 怎么會有這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前半生遭遇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一樣。 就好像他已然從苦?;厣恚瑥氐鬃杂闪艘粯?。 顧明月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了。李玉好像死在她身上了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或者說他是在裝睡,衣衫半敞露著半幅白玉似的胸膛,胸前的朱果高揚(yáng)著,像雪地上嬌艷欲滴的紅果子。 反正就是哼哼唧唧、胡攪蠻纏地?fù)е蝗鍪帧?/br> 兩人纏纏繞繞,顧明月身上的衣服險(xiǎn)些又被李玉扒干凈了,才拽著衣領(lǐng)勉強(qiáng)從床榻上起身。本來還覺得天氣有些冷,如此拉扯玩樂了半晌哪還有半點(diǎn)冷氣? “小人服侍小姐穿衣服……” 李玉不死心,整個人撲上來笑盈盈地趴在顧明月耳側(cè),吐氣如蘭,活像是八百年沒見過女人、沒吸過精氣的妖精。 顧明月算是知道為什么古人常說要娶夫娶賢。就這起個床穿個衣服的功夫,李玉勾引她十多次,倘若真娶個美艷郎君大清早的這么發(fā)情誰受得了? 本來一行人今日是要跟如山觀主辭行的,不過昨夜忽然下了場雪,崎嶇的山道上覆滿了積雪,路不大好走。 幾個人便商量著再在云懷觀中再待一天。就遣了個腿腳便利的下人先下山,到顧宅報(bào)個信,剩下的依舊在山中暫住。 顧明月很想下山,在云懷觀李玉一直纏著她,她這孱弱的身體實(shí)在有些受不住了。可同行的秦師傅膝蓋不好,實(shí)在走不了山路,這天氣也不太適合坐轎子。 她不能丟下秦師傅獨(dú)自離開,只好也同意了。 不過顧明月一時也不敢回齋舍,怕李玉還沒走。 她獨(dú)自在云懷觀的各個祭壇、大殿之間晃悠??諝庵袕浡茟延^內(nèi)香火燃燒的淡淡煙火味,與雪花的清新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人心情平靜了不少。 “恩人?” 顧明月側(cè)過頭,正看見雪地中央,裹著頭巾、衣衫破舊的柳一站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他輕攏著身上的薄棉外衫,露在頭巾外的眼角被風(fēng)雪凍得通紅,纖細(xì)的眼睫上仿佛都掛著層薄薄的冰霜。 這個人總是能出現(xiàn)在讓顧明月感到意想不到的地方。 柳一緩步走上前,他抬手摘下頭上已經(jīng)褪色磨損的頭巾,露出布料遮掩下精致的面容。 那雙泛著淡淡青紫的手在隨身的竹籃間摸索了一番,顫抖地取出一荷包的銅錢,口中低聲喃喃道:“正好……我?guī)Я隋X……” 男人烏黑的長發(fā)被凜冽的寒風(fēng)吹得凌亂,白玉般的面容上浮著不自然的酡紅,望著顧明月的目光清澈無比。 顧明月想他應(yīng)該是還她上次的住店錢,但她也不是瘋了,這人都窮這樣了她怎么能要他的錢。 “你到這兒來做什么?” “我來買些黃符紙。”柳一回答,他依舊伸著手,明顯短一截的衣袖中露出男人皓白的手腕,清瘦突出的腕骨上泛著動人的薄紅。 顧明月微微移開眼,有些不自然地用右手指骨輕撫過鼻頭。 只是買黃符紙沒必要大老遠(yuǎn)地跑來云懷觀買吧?城里就有很多道觀。顧明月記得南門巷附近就有一座老道觀。 而且……他買黃符紙做什么? “恩人,顧小姐。”柳一薄唇輕顫,口中呵出一陣白霧。 他攥緊了手中的荷包,移開眼,泠泠的目光緊盯著屋檐下未被冰雪覆蓋的青石板地,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上次,我向您表達(dá)心意的事,您考慮得怎樣了?” “表達(dá)心意?”顧明月微微瞪大眼睛,口中喃喃自語,什么時候的事…… 柳一見顧明月一臉茫然,明白她是沒懂,面容不由得有些難堪。 天寒地凍,他緊繃著單薄的身體,面上紅暈更甚,好似強(qiáng)撐著才能繼續(xù)開口:“我以為,那天,我贈您荷包,您應(yīng)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荷包,是這個意思? “……我以為你是賣荷包的?!鳖櫭髟庐?dāng)時根本沒多想,一個寡夫賣自己制作的繡品賺錢,太合乎情理了。 而且,她們倆并沒有太多接觸,顧明月也沒想到柳一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她對柳一有想法她倒是不奇怪,畢竟柳一的臉長得確實(shí)太好了。 “我不賣荷包的?!绷荒请p深秋湖水般的眼睛望著顧明月輕輕搖頭否認(rèn)。 他嘆了口氣,眼尾低垂,星眸中泛起些許水光,整個人像是初秋時哀怨的梔子花,語氣中帶著破罐子破摔的頹然無力:“我一個寡夫有時難免想找個人依靠,我也不敢要什么名分,不過是覺得恩人是個好人,所以才……才……” 男人臉上血色褪盡,輕蹙著眉頭,好似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還有這種好事…… 顧明月正暗自吃驚,卻猛得感覺到脊背上爬上一陣莫名的寒意,暗處有一束毒蛇般的視線正定定地凝在自己身上。 緊接著肩頭便冷不防攀上一只纖細(xì)黏膩的手。 “怎么現(xiàn)在乞丐乞討都乞到云懷觀來了……” 李玉眼角含笑,他站在顧明月身后,漂亮眼眸微微瞇起,形成一個可愛的月牙形狀。暗含深意的目光越過她肩頭上下打量著前面這個算得上……衣衫襤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