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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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月連著好些天都不曾出門。一來年初,宅里新添置了不少稀罕物件,廚房伙食也用心了不少。二來今年二月上旬就是春闈,她這幾日也算宵衣旰食,連書房門都不曾出過。 更何況臨近上元佳節(jié),太女卻舊疾復發(fā),陛下下發(fā)諭旨命諸位近臣及其家眷于上元節(jié)同往永康宮與皇帝和貴君一同為太女祈福。 同時陛下也在昭顯門、華光門、常儀門外皆設立了祈福齋醮,廣邀百姓虔誠參與,共祈太女福壽安康,國家昌盛繁榮。 永康宮就修建在玉明湖畔,與六部衙門距離不遠,又因著祈福事宜,陛下放寬了皇城的出入限制,顧母便打算帶著顧明月一同前去。 顧明月心中還惦記著白錦邀她去參與上元節(jié)燈會的事。去永康宮參加齋醮,那就去不了燈會了。 不過今年上元節(jié)遇上太女病重,想必也不會大cao大辦。何況白錦如今正居住在皇宮之中,因著太女病重,皇帝貴君皆憂心忡忡,他必然也很難找機會出宮玩樂。 料定白錦出不了宮,顧明月還是決定跟隨顧母到永康宮祈福。她從未入過皇城,確實也有些好奇。 況且她有些在意這件事。說來陛下篤信道教,命百官進宮一同齋醮并非罕事??勺詮奶涎惨馔饴渌螅嗽谫F君的千秋宴上露過一次面,之后似乎就再無消息了。 陛下珍視太女是眾人皆知的事。自從太女初潮,陛下便著太女親手政事,凡事也多詢問太女之意??扇缃瘢瑓s一連好幾個月不見太女在官場活動…… 顧明月心中難免擔憂:“母親,太女殿下病得很重嗎?” 顧母面色微凝,手指不自然地摩挲著扶手上的木紋,沉吟一番后才安撫道:“太女殿下南巡后便鮮少露面,想必是傷了些元氣。不過這皇宮內(nèi)外不乏神醫(yī)妙手,不會有大礙的?!?/br> 這也是顧母的真心期盼。戶部的長孫尚書是當今太女的老師,長孫尚書與顧母不僅有同僚情誼,私交也甚篤,顧母自然也是無比愛惜太女。 因此即便此次齋醮耗資不菲,兩人身為戶部堂官也不曾多言什么。這也不僅是為了太女,也是因著理解一位年邁母親對自己久病女兒的拳拳愛女之心。 她們這些外人尚且跟著惶惶,更何況太女的親生母親呢。 上元節(jié)當日,顧明月在華光門外下轎。 正值傍晚,落日熔金。 華光門屋檐上的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門前正中央是早已擺上鮮花芳草、瓊漿玉露的大祭臺,祭臺四周飄揚著五彩的幢幡,身著青衫朝服的官吏和各色法袍加身的道士穿梭其間。 顧母在進入華光門前再次叮囑顧明月謹言慎行,才帶著她一同由側門進入皇城。齊氏要與貴妃和其他命夫一同在永康宮后殿參與祈福,倒先一步與她們分道了。 皇城內(nèi)要比外面開闊許多,沿著官署往后到永康宮附近倒比外面更加熱鬧些。除了各色的法器、幢幡,永康宮四周的屋檐上懸掛著一排靚麗的宮燈。 與永康宮相鄰的明玉湖正??恐脦姿沂⒅鴳覓炝税偾€大大小小花燈的巨大畫舫。 顧明月是白身,不夠格與陛下一同齋醮,便與一眾女兒一同留在小花園中的小祭臺前祈福。 徐英見她一直望著明玉湖上那幾架燈山,便向她解釋道:“太女殿下正在明玉湖對岸的紫光閣養(yǎng)病,聽說陛下害怕殿下上元節(jié)會感到孤單,特意命宮人布置得熱鬧一些。” “太女殿下有上天庇佑,又有陛下與百官萬民一同虔心祈福,必然會安然無恙的?!鳖櫭髟峦Π兜膬H有三寸大的紫光閣,雖然她只在幾年前匆匆見過太女一面,但對之印象十分深刻。 徐英見顧明月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暗悔自己不該提起太女,便又連忙眨眨眼轉移話題:“等到天黑,還會有很多宮人到這兒放花燈呢,聽人朝著花燈許愿可以上達天聽,你有什么想許的愿嗎?” “……”顧明月蹙眉想了一會兒,搖搖頭。 “你要實在不知道許什么愿望,就幫幫我吧 ”徐樂眼睛彎彎:“我既想一輩子快快樂樂,又想一輩子大富大貴。到時候我許一個,你再幫我許一個,我就圓滿了。” 顧明月聞言,眉頭都要打結了,正要笑她,祭典卻開始了。十幾個人站在事先說好的位置上,跟著幾位奉天司的道士和太常寺的官員們一同進行上香祈福祭拜。 齋醮禮節(jié)繁雜,直到入夜,祭臺焚燒的燭火逐漸變得萬分耀眼,金燦燦地映照在眾人臉上。 禮畢時,明玉湖上早有宮人布置河燈,數(shù)千的宮人皂吏圍在湖邊不消片刻便用火光將夜湖照亮,仿若一團燃燒的火湖。 永康宮的齋醮還未結束,眾人無處可去,便一同移步到附近的高處,望著滿河的花燈無不是心中歡欣雀躍。 宮人又要放祈福燈,一蓬蓬小小的火光從宮人手中升起,仿佛焰火編織成的星河鋪天蓋地般順應著風的方向空中飄去。 一旁徐樂已經(jīng)在虔誠許愿了。 顧明月覺得高處有些擁擠,便先一步回到了小祭臺。 剛剛主持齋醮的道士還在收拾法器,回頭見顧明月一人獨自走到了角落,一時還有些不大敢相信。 白衣道士將手中的法器擱到一旁,猶豫了一番,輕咬著唇角揪著衣袖,磨磨唧唧地挪到顧明月面前,鼓起勇氣上前問道:“顧小姐,您怎么不去看河燈?” 顧明月就是在看河燈,這個角落雖然有些草木遮掩,但站在特定的位置是可以看到河燈的。 她稍側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這道士看起來年紀不大,嫩得能掐出水來,臉頰旁帶著些鼓起軟rou,說話時總是忽閃的眼睛居然逐漸在她的注視下緊張地輕輕顫動。 有點意思。 “你認識我?”顧明月對他毫無印象。 “啊……”小道士似乎被她問得有些難堪,一時更加緊張了,說話時寬大的道袍衣袖都被他用手揉搓成了一團揪在掌心。 他嘆了口氣,頗有些失落地垂下頭:“就是,之前見過幾面……茶鋪你幫我撿茶,然后……還有云懷觀,我有一次滑倒——啊……這個,這個可以忘掉!” 顧明月看這小道士自顧自地將自己說得面頰通紅,恨不得垂著腦袋鉆進地縫里,也覺得有些好笑。 她對他說的事有些印象,他就是那個云懷觀里路過她時忽然摔倒在地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