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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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瑾辦事利落,顧明月托她找的房子很快就有了消息。就在常儀門內(nèi)一角,距離顧明月游玩常去的常儀門大街不遠。 雖然地處在鬧市邊緣,但因為宅院處在深巷之中,并沒有什么三教九流的閑雜人等常來常往。 顧明月抽空大致看了下,覺得不錯就出錢買下。又讓梅瑾從外面雇了幾輛馬車,到云麓山幫巒輕搬家。 想到巒輕,顧明月心中也多少也覺得頭疼。當初她為巒輕贖身時也是為了替陳二田掩人耳目,實在太過匆忙,倒真沒想過日后要如何安置他。 其實這世道男子最好的歸宿無外乎找個女人嫁了,后半生相妻教女也有個依靠??山?jīng)過寒煙的事顧明月也就歇了心思,這些青樓男子是救不了的。 就連寒煙那般表面忠貞的男子,自己不過對他有過幾分好顏色,他就心生妄想有了借機飛上枝頭的心思。更何況是巒輕這般本就貪慕權(quán)貴的人?要擺脫他,必然不容易。 如果巒輕能犯些事兒也好,顧明月正巧能借題發(fā)揮將他打發(fā)了。偏偏這些時日他一日比一日安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巒輕雖說惡毒了些,可好歹也是個美人,先哄著多睡幾次也不虧什么。 日后當真厭倦了,若是他伺候得心就勉強留著,若是膽敢鬧事就遣去廟里當和尚,好歹也有口飯吃,她也不算是太絕情。 顧明月在外書房一面練字一面聽梅瑾回稟。巒輕已然搬進新宅院了,只是正屋沒有修葺好,暫居在廂房中。 梅瑾懂事,嘴也嚴實,人又干練,這種事交給她最好不過。 顧明月擱下筆,打開書桌的抽匣去取自己印章,無意間看到了巒輕送給她的那個丑吊墜,這才想起了另一件事。 “后院修得如何?”她忽然開口問。 梅瑾回道:“我回來時正鋪著路,恐怕還要些時候?!?/br> 顧明月點點頭,她喊來江碧一同去了趟顧宅的老庫房,才抽出空去了趟自己在外面新置辦好的院子。 那只是個帶著后院的一進小院子,正屋和后院都正在修葺,如今院中來來往往的盡是些打赤膊的女人。 巒輕也不敢出去,只能龜縮在廂房中,關(guān)緊了門窗,別說是去院中閑逛,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他本也不是個習靜的性子,在這方寸之地真是憋悶壞了,又等不到顧明月來,整日只盯著窗子發(fā)呆,竟也感受到幾分冷宮侍君的凄涼來。 巒輕盯著房梁很是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半晌又覺得好笑。顧明月剛剛就職翰林院,如今正是忙碌的時候,家中又有正夫盯著,自己又何必這般患得患失? 如今她既然不辭辛苦將自己從山上接到城里來,日后有空肯定會來看他的。不然她買這個房子又不來住,是做什么? 他正想著門外正巧傳來了顧明月的聲音,這間院子比云麓山上的那座小許多,即使是有人在院門口談話,這里也隱隱能聽到些。 巒輕覺得自己肯定沒聽錯,可又怕是錯覺,連忙趴在墻邊細聽。 那必然是顧明月沒錯。她應(yīng)當是正和工匠在說些什么,兩三個人的聲音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怎么是往后院去了? 沒事吧?他這么一個大美人在屋子里,她最關(guān)心的居然是后院那些花草? 巒輕險些氣得捶墻。他視線一拐,看到了一旁的小葉,招招手:“小葉,你快出去盯著,她什么時候過來了,你就敲敲窗子?!?/br> 見小葉領(lǐng)命而去,巒輕連忙解下衣裳,回身從衣柜中翻出自己最風sao妖嬈的那件紅衣,定要迷死她不可。 聽窗前“嘟嘟”兩聲后不久,有人推門而入。 巒輕將衣衫扯得更開,躲在珠簾后只露出影影綽綽的半個身姿,墨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如同曼妙曲折的煙云一直垂到系著金色腰鏈的胯骨。 男孩輕聲慢語,言語中無處不透著委屈:“顧小姐,巒輕幾日未能見您……” “我來給你帶了東西?!鳖櫭髟乱灰娝挷徽f先從袖中掏出一個木盒,在他面前晃了晃。這個禮物也是她突發(fā)奇想,但卻很確定巒輕一定想要,所以才惦記著一見面就給他。 她自認對自己的男人不是很差,只要不去惹是生非,不去異想天開,她也不介意去寵一寵。 “……?”巒輕本來還想裝可憐勾引她,可被顧明月忽然岔開話題,一下子節(jié)奏都被打亂了。 可……這好像是顧明月第一次送給他東西吧? 巒輕心想,他可是很挑剔的,以往那些客人們送他的金銀首飾、珠寶翡翠都被他轉(zhuǎn)手賣了。就算他偏愛昂貴豪奢的配飾,那也不是什么東西都能入他的眼的。 巒輕走出來看著顧明月手中巴掌大的小木盒子問:“……是什么東西?” “打開看看吧?!鳖櫭髟聦⒑凶舆f給他。心中默默想著:打開看看你就知道你前些天送我的吊墜有多丑了。 “……”巒輕接過這個沒有上鎖的小木盒,打開便見盒子中的紅絲綢上放著一個流光溢彩、熠熠生輝,金絲銀線織成鱗,細紋輕紗束做尾的小金魚吊墜。 這個吊墜是顧明月托成伯伯從老庫房中翻找出來的,她小時候的東西都被人妥帖地收著,現(xiàn)在也不曾失色。 “……它……好漂亮……”巒輕恍然失神,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嚨,臉上的血色一寸寸退盡,拿著木盒的指尖有些發(fā)抖。 他臉上的表情不像是收到禮物的高興,反倒見了鬼般的恐懼。忽然,他猛地將東西扔給顧明月,腔調(diào)怪異地大叫道:“我不要這個!” 說著猝然轉(zhuǎn)身,胡亂推開面前礙事的珠簾逃難般沖到了內(nèi)室。 面前的珠玉噼里啪啦的亂晃,顧明月抱著被巒輕丟過來的盒子,一臉莫名其妙。上次她和巒輕說起這枚吊墜時,他的眼神明明就就是想要。 今天這是發(fā)的什么瘋? “不要就不要,你扔什么?” 顧明月隨手將盒子丟在茶桌上,緊跟著走進內(nèi)室。 床榻上的薄紗床帳被巒輕全部放下,只隱隱看得見里面有個被黑色長發(fā)緊緊覆蓋住的人影,背對著她一言不發(fā)地跪坐在床榻上。 “你怎么了?” 顧明月掀開床帳,輕輕坐在巒輕身側(cè)。只見在他卷曲的長發(fā)遮掩下,一雙濃艷白皙的面容早已淚水漣漣。碩大的眼珠一顆接著一顆從男孩細嫩的臉頰滑落,在錦被上暈開一大灘水漬。 巒輕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繃緊身子,口中緊緊咬著一團被角好像生怕自己哭出聲似的。 顧明月還沒來得及驚詫,男孩墨眉下紅潤的眼眸就惡狠狠地瞪視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她,將被褥整個套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顧明月失笑:“不至于吧?一個吊墜就感動成這樣了?” 她當然知道巒輕不是在為這個吊墜哭,只是巒輕少見的在她原形畢露,讓顧明月忍不住想要刺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