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真正的白蓮花
學(xué)校的小會議室里,只開了角落里的一盞壁燈,光線昏暗,氣氛壓抑,空曠的房間里,只有兩把凳子,趙菀坐在靠墻的那把椅子上,心里很害怕。 在她面前,一個中年女人神情冷漠,穿著得體的西裝,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每一下都敲進(jìn)她的心里,踩在她的腦海里,她覺得有些窒息,頭也很疼。 “阿姨,您想問什么,就問吧。”中年女人一直沒有說話,就那么在她面前來回踱步,不時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趙菀,她有些承受不來這樣的氣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期盼這樣的煎熬能早些結(jié)束。 “我問你?不應(yīng)該是你自己坦白嗎?趙菀,你的城府倒是夠深!”令趙菀感到恐懼的不是別人,真是羅淑嫻。 她在周善善面前和善可親,可在趙菀面前卻嚴(yán)厲又冷漠,這樣的她是周善善沒有見過的,可這正是她工作時的狀態(tài),畢竟她的職位擺在那里,威嚴(yán)還是很足。 趙菀嚅囁著嘴唇,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她該說什么?她怎么說,才能不觸怒面前這個女人,這是……周善善的mama還是婆婆? 羅淑嫻眼神凌厲如刀,她站在趙菀面前,雙臂抱在胸前看著她,厲聲說道,“你是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趙菀的嘴唇止不住顫抖,她的手也在抖,半晌才說道,“阿姨,我……” “不要叫我阿姨,你還不配,說說你究竟為什么這么對善善!”羅淑嫻眉目冰冷,字字句句也很疏離,她并不是什么善人,尤其對趙菀這樣的人。 趙菀沉默許久,才說道,“我就是……就是嫉妒周善善,她條件比我好那么多,我覺得不公平?!?/br> 羅淑嫻嗤笑,“不公平?你以為這個世上有多少公平?趙菀,你知道善善是怎么評價你的嗎?她說,你雖然心思敏感,可人品還不錯,甚至還說你家里條件不是太好,將來能幫就幫幫你?!?/br> 趙菀默然,許久才說道,“是,她是一直在幫我,可是她對我的幫助在我眼中,不過是施舍罷了,讓我更加沒有尊嚴(yán),我無法忍受這樣的施舍!” 羅淑嫻厲聲說道,“狼心狗肺!善善真是一片善心喂了狗!不過趙菀,你別告訴我,你傷害善善只是因為嫉妒,你和宋琰是怎么回事?與張玉芬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趙菀的臉色微變,她不敢看羅淑嫻的臉,甚至連頭都不敢抬,這些,都是她不敢也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怎么,不想說?那我?guī)湍阏f?”羅淑嫻冷笑,從身后的椅子上拿出一個日記本,扔在趙菀面前,里面幾張照片隨之調(diào)出來,都是同一個男人那張清秀的臉。 “你們……你們偷看我的日記!”趙菀顫抖著唇,慌忙撿起自己的日記本,還有那幾張照片,看著照片里的人,她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羅淑嫻冷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情種,為了得到宋琰,不惜一切代價啊,因為宋琰喜歡善善,所以你就像個毒蛇一樣隱匿在她身邊,伺機(jī)狠狠咬她一口,虧得她那么真心對你!” 趙菀淚流滿面,“是,周善善是對我好,我之前也想和她做朋友,可是……誰讓她是宋琰喜歡的女孩?誰讓她迷惑了宋琰的心,你們不會明白,我有多么愛宋琰!” “愛他,就要毀滅別人嗎?你這樣還有資格談愛情嗎?宋琰為什么喜歡善善而不喜歡你,你心里就沒好好想想?可笑之極!” 羅淑嫻厲聲質(zhì)問,也更加厭煩這個女孩兒,才多大一點兒,就為了所謂的愛情置別人于死地,真是玷污了大學(xué)生是個稱號! “這件事,是不是張玉芬指使你干的?”羅淑嫻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來。 趙菀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她,她……看不起我,她甚至都不記得還有我這個人的存在,是我自己……” 頓了頓,趙菀像是想起什么來,她忽然抬頭看著羅淑嫻,哀哀說道,“求求您,不要讓學(xué)校開除我好嗎?求求您饒我一次吧,我是從農(nóng)村考出來的,上學(xué)是我唯一的出路!” 羅淑嫻冷笑著反問,“你既然知道上學(xué)是你唯一的出路,你為什么還要做這樣的事情?不是學(xué)校要開除你,是你自己不珍惜自己的機(jī)會!” 這番話說罷,趙菀的身軀一軟,幾乎從椅子上滑落,她悲傷又絕望看著照片里的宋琰,只覺得心如死灰。 “能讓我見見周善善嗎?” 許久,趙菀抬頭,胡亂抹去眼淚看著羅淑嫻問道。 真準(zhǔn)備離開的羅淑嫻回頭看著趙菀,反問道,“見善善?你見善善做什么?再利用她的善心,讓她給你說情,讓你繼續(xù)上學(xué)?我不妨告訴你,如果你去求善善,沒準(zhǔn)善善真的會心軟,可是,我們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 趙菀眼中一片絕望。 羅淑嫻站在門口,手扶在門把手上,冷冷說道,“有些事,我們會替善善做出決定,這些骯臟的,黑暗的事情我不會讓善善接觸到,我怕玷污她純潔的心靈,你也不配再與善善做朋友,甚至不配與她說話!” 趙菀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周善善的命太好了,她得到了所有女孩子都期盼的寵愛,得到了所有女孩子都羨慕的愛情,可她呢?她什么都沒有,連現(xiàn)在唯一的機(jī)會也要失去了。 羅淑嫻打開了門,臨出門時,她說道,“你得到的教訓(xùn),已經(jīng)是最輕的,開除你是學(xué)校按照規(guī)章進(jìn)行的,如果我們自己處理,你付出的代價會比現(xiàn)在大無數(shù)倍!” 目送著羅淑嫻離去的背影,趙菀無力趴在地上,痛哭失聲。 剛才羅淑嫻那一番話不是威脅,那是陳述事實,以沈家的權(quán)勢,就算讓她在這個世界消失都是輕而易舉的事,退學(xué),是最輕的懲罰了! 可是,就算是最輕的處罰,也已經(jīng)讓趙菀的人生崩塌,她唯一的籌碼,就這么沒了,她還有什么資格與宋琰站在一起?她連做一個棋子的機(jī)會都沒有了,徹底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