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扭曲的人性
沈戰(zhàn)東陪著周善善一起上了樓,周善善站在門口,輕輕敲了幾下門,并沒有人應聲。 回頭看了沈戰(zhàn)東一眼,他說道,“再敲敲看,沒準在樓上呢!” 周善善“嗯”了聲,加重的手下的動作,一邊敲門一邊說道,“學姐,是我,周善善,你在家嗎?” 許久之后,里面似乎傳來腳步聲,不多時,門終于打開了,白蓁蓁披著頭發(fā),臉色格外憔悴,她依然穿著長袖長褲,看著周善善說道,“善善,你怎么來了?” 沈戰(zhàn)東已經(jīng)提前藏在了樓梯間里,周善善將手里的醬菜瓶子晃了晃,說道,“我媽從蘭城寄了咱們那里的醬菜過來,我給你送點兒,你吃飯了嗎?” 白蓁蓁有些恍惚,她沉默了會兒才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我……不必了,我已經(jīng)吃過飯了,正準備去洗澡休息,今天太累了?!?/br> 這話其實周善善聽得出來是在暗示她離開,可是她怎么會走呢?畢竟還沒有完成沈戰(zhàn)東交給她的任務。 想到這里,她厚著臉皮往里擠了擠,也不顧白蓁蓁的阻攔,硬是擠進了里面,一邊換鞋,她一邊說道,“現(xiàn)在還早呢,也不急著睡覺,我下午睡多了,咱倆聊聊天吧?!?/br> 白蓁蓁臉色蒼白站在門口沒有動,周善善裝作沒有看到,自顧自走到了客廳,在看到里面的情景時,她不禁驚呼出聲,這……這還是個家嗎? 與她家明明是一個戶型,可這房子的擺設卻與他們家截然不同,幾件破舊的家具隨意擺著,屋里一片凌亂,地上和墻上沾著斑斑血跡,顏色發(fā)紅,看樣子時間也不久。 周善善瞪著眼睛,扭頭望向白蓁蓁,她顫抖著聲音說道,“學姐,這……這是怎么回事?你家里,怎么會這樣呢?這些血,是你的嗎?” 白蓁蓁像是被人抽干了血,臉色蒼白眼神空洞,她一語不發(fā)站在那里,指甲死死掐著門把手,像是一松開,自己就會癱倒在地。 周善善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廚房里沒有像樣的灶具,只有一個煤氣灶,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發(fā)霉的饅頭扔在桌上,還有被咬過的痕跡。 樓梯下是個小房間,周善善繞過客廳里的物品走到門口,當她準備推開那扇緊閉的房門時,白蓁蓁忽然尖叫道,“別開那扇門!” 周善善已經(jīng)推開了,當她看到房子里的布置時,她徹底震驚了。 這哪里是房間,這根本就是一間囚室啊,里面沒有床,只有一個鐵籠,籠子里還有一根粗粗的鐵鏈,窗戶封死了,墻面上滿是發(fā)黑的血跡,像是被人用沾滿鮮血的手抓過,留下了那么多手印,看上去很是凄慘。 周善善的心一陣陣止不住的恐懼,她跌跌撞撞后退幾步,顫抖著聲音,大喊一聲,“東哥……” 幾乎是在這瞬間,原本在門外守著的沈戰(zhàn)東一腳踹開門,差點撞倒了在門邊的白蓁蓁,他飛快奔到周善善身邊,一把將她抱在了懷里。 “善善,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戰(zhàn)東感受到周善善顫抖的身軀,感受到她冰涼的雙手,他來不及觀察周圍的情況,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她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周善善顫抖著手指了指那個陰森恐怖的房間,“東哥,你看那里面?!?/br> 沈戰(zhàn)東順著周善善的手看去,當看到里面的擺設時,他面色大變,隨即一把抱起周善善離開客廳,走到了門口。 “你跟著我走嗎?我可以保護你的安全。”沈戰(zhàn)東看著白蓁蓁問道。 白蓁蓁眼中閃過一抹亮光,很快又湮滅,她笑得那么絕望,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用了,謝謝你,我不想給你們惹麻煩?!?/br> 沈戰(zhàn)東沒有說話,他緊抿著唇將周善善抱離了這個地獄般的空間,飛快下了樓。 白蓁蓁像是傻了一般站在門口,她目送著周善善蜷縮在沈戰(zhàn)東懷中離去的場景,這個男人那么的愛周善善,他像是將她捧在了手心里,像是他的心頭rou。 可是她呢?她曾經(jīng)也是蘭城大學里一顆璀璨的明珠,此刻,卻連一粒塵埃都不算,她根本就是被魔鬼拖入地獄的可憐蟲,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看到陽光了。 剛才那個男人說讓她跟他走時,她的心忽然一陣猛烈跳動,差點就要說“好”,可想起高軍的手段,想起她逃跑被抓回來后高軍對她的蹂躪,她又怕了,她不怕死,她怕生不如死。 周善善看上去那么年輕,她的丈夫看上去也很年輕,與她深愛的那個男人竟然有幾分莫名的相似,所以,她不能拖累他們,她已經(jīng)這樣了,就讓她獨自承受吧。 白蓁蓁眼前的色彩又變成了灰色,她無力的,絕望的想要關上那扇被沈戰(zhàn)東踢壞了的門,試了好幾次,終于將這扇搖搖欲墜的門掩起來。 然而不等她離開,只聽“砰”的一聲,剛剛關上的門這一次應聲而倒,在飛揚的灰塵里,一名陌生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對著她笑。 白蓁蓁看著這個陌生男人,雖然素未謀面,可心中卻又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這種感覺,她看到周善善的丈夫時也有,無關男女情愛,就是那種信任,一種的信任。 “我叫霍長君,剛才下樓的叫沈戰(zhàn)東?!?/br> 在挺高這兩個名字時,白蓁蓁干澀通紅的眼眶忽然涌上淚水來,她張大嘴巴怔怔看著面前的男人,腦海里都是這兩人的名字,還有那三個她至死不會忘記的字,杜南洵。 霍長君看著白蓁蓁淚流滿臉,他沒有動,依然笑得那么豪爽,“我和沈戰(zhàn)東是杜南洵的朋友,你跟著我們走,我們會保護好你的!” 白蓁蓁的嘴唇一直在顫抖,她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以一個勁兒后退,一個勁兒搖頭,不,不,她不能走,她不能再去打擾杜南洵的生活了,不能再讓他為了她做出那些傻事了。 霍長君卻沒有給白蓁蓁逃避的機會,他不容商榷的將她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下了樓,徑直進了沈戰(zhàn)東家中,她就這么離開了充滿人性扭曲的地獄,不知是好是壞,也不知是福是禍,可現(xiàn)在,她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