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噩夢難醒
周善善又做噩夢了。 夢里,她回到了上一世,張玉芬還是她的婆婆,宋琰,還是她的丈夫。 似乎是他們剛剛結(jié)婚的時候,她還穿著件大紅的連衣裙,頭發(fā)綰起,宋琰從樓上下來,微笑著走近她,想從背后將她圈入懷中,想親吻她的脖頸,親吻她的耳垂。 周善善下意識的就要躲開,她心里始終有個聲音在喊著,“他不是你的丈夫!不要讓他碰你!” 張玉芬看到周善善推開宋琰時,臉色當(dāng)即就變了,她快步走上前去,對著她就是一個耳光,“他是你丈夫,伺候他是你的職責(zé),你竟敢推開他,你不會伺候男人嗎?需要我教你嗎?” 夢境忽轉(zhuǎn),她又看到杜曉光那猙獰的臉,他盯著她一直在笑,手里握著一把沾滿血的斧子,他將她逼到了角落里,笑得像是從地獄深處走來的魔鬼。 “周善善,上一世我沒得到你,這一世,你跑不掉了!張玉芬來讓我教教你怎么伺候男人,現(xiàn)在,你先伺候伺候我,省得我躲在你們房門外只能偷聽不能嘗到你的滋味!” 杜曉光的手抓著她的衣領(lǐng),她幾乎能感覺到他粗糙的手指劃過她的鎖骨,那是一種令人作嘔的感覺,周善善想要尖叫,想要呼救,可是夢里的她仿佛被誰掐住了喉嚨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要讓你說生不如死,我要讓沈戰(zhàn)東后悔一輩子!”杜曉光桀桀笑著,斧頭的利刃劃破她的衣衫,一點(diǎn)點(diǎn)露出她纖細(xì)的肌膚來。 沈戰(zhàn)東!沈戰(zhàn)東! 周善善的腦海里都是這三個字,她死死掙扎著,拼盡全力從喉嚨里擠出沈戰(zhàn)東的名字來。 “東哥,救我,沈戰(zhàn)東,救救我!” 周善善明明用盡了全力在呼救,可是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杜曉光的臉一直都在她面前獰笑,她是那樣的恐懼,那樣的絕望,仿佛下一秒,就會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 沈戰(zhàn)東睡覺一向警醒,當(dāng)他感覺到懷中的妻子正在不安的掙扎時,他猛的醒了過來。 枕在他胳膊上的周善善渾身大汗淋漓,她重重喘著氣,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什么,臉上滿是恐懼與絕望,眼淚從緊閉的眼眶里滾滾而落,打濕了他的胳膊。 “善善,善善你怎么了?做噩夢了嗎?” 沈戰(zhàn)東翻身坐起,忙將周善善抱在懷里,輕輕搖晃著她,想將她從夢中叫醒。 周善善卻怎么也醒不過來,她在沈戰(zhàn)東懷里不住的掙扎,從喉嚨深處發(fā)出沙啞絕望的聲音,“東哥,救救我,東哥,快救救我!杜曉光,你滾開,你別碰我……” 沈戰(zhàn)東努力聽清楚周善善這模糊的夢囈,他心中大痛,將周善善整個人抱著放在他腿上,一手托著她的頭,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臉。 “善善,善善醒醒,我在這里,我在你身邊,不怕了,咱們不怕了??!” 周善善一直在哭,哭得那么絕望,她死死掐住沈戰(zhàn)東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 “你走開,杜曉光你給我走開!別碰我,你別碰我!” 周善善的聲音大了些,她開始哭出了聲,雙手在半空揮舞著,像是要趕走什么可怕的東西。 沈戰(zhàn)東抓住周善善在空中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他的心跳那么劇烈,那么有力,通過溫?zé)岬钠つw,傳遞到周善善的手心,傳遞到她心間。 “東哥,東哥你在哪里……” 周善善哭得撕心裂肺,豆大的眼淚混合著冷汗,從她眼角滾滾而落。 沈戰(zhàn)東一聲一聲呼喚著周善善的名字,他吻著她的額頭,吻著她的唇,在她耳邊說道,“善善,那是夢,咱們不害怕了,我在,我一直都在這里,你睜開眼就能看到我了?!?/br> 在沈戰(zhàn)東的安慰下,周善善慢慢安靜下來,她開始伏在他懷中低低嗚咽著,像是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的淚水打濕了沈戰(zhàn)東的胸膛,也灼痛了他的心,自從那晚出事,他就知道自己的妻子睡得不安穩(wěn),甚至總是做噩夢,他也想一直陪在他身邊啊,可是太忙了,他身上的責(zé)任讓他無法時刻都陪在善善身邊。 沈戰(zhàn)東不敢想那些他不在的夜晚,周善善獨(dú)自沉浸在噩夢中時,是怎樣的痛苦與絕望,也無法想象她從噩夢中掙扎清醒時,是怎樣的孤獨(dú)與無助。 想到這里,沈戰(zhàn)東心如刀絞,他抱緊了周善善,一下一下親吻著她的唇,親吻著她眼角的淚。 “善善,我的善善啊,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鄙驊?zhàn)東心中滿是自責(zé),他這個丈夫,做得一點(diǎn)兒也不稱職啊! 許久,周善善忽然睜開了眼睛,她在暗夜里死死盯著沈戰(zhàn)東的臉,看了許久,僵直的眼神終于慢慢松懈下來,愣了愣,抬起纖細(xì)的胳膊,抱緊了沈戰(zhàn)東的脖子。 “原來又是夢啊,嚇?biāo)牢伊?,東哥,剛才嚇?biāo)牢伊??!?/br> 周善善往沈戰(zhàn)東懷里鉆著,像個孩子般將身體蜷縮在一起,有些貪婪的汲取著沈戰(zhàn)東的溫度,原來那只是夢,原來沈戰(zhàn)東一直都陪在她身邊啊。 “東哥,我夢到了杜曉光,他……他想對我……我那么害怕,那么絕望,我在叫你的名字,我在到處找你,可是,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啊,東哥,夢里,我以為你不要我了?!?/br> 周善善哽咽說道,那場夢像是真的一般,她的心跳依然很快,心中依然滿是恐懼。 沈戰(zhàn)東嘆息,心中大痛,他一下又一下吻著周善善的額頭,吻著她的汗與淚,說道,“傻姑娘,我怎么會不要你呢?這一輩子,我都在你身邊陪著你的,別怕,咱們別害怕了,都是夢,不是真的?!?/br> 周善善在沈戰(zhàn)東懷里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的喘息還有些重,那種心有余悸的感受令她不敢再閉上眼睛,她害怕一閉眼,就又看到手拿斧頭的杜曉光,害怕一閉眼,就看到杜曉光在撕扯她的衣服,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沈戰(zhàn)東輕輕撫摸著周善善的后背,他坐在床上,靠在床頭,將周善善整個人都抱在懷里,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構(gòu)建起一座堅(jiān)實(shí)的堡壘,他的妻子啊,他終其一生也深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