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chǎn)
初夏的夜總是特別的短暫,我急急忙忙的將必須采購的東西買好, 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泛舟河上, 伴著皎潔的月色, 回小幽谷的房子去了,我要快快換回自己的衣服,帶著兩把鑰匙,盡快找到他們,教會他們出來的辦法。 河水蜿蜒崎嶇, 但慶幸無風, 一路逆水而行,毫無波瀾, 我的第一次出門采購以損失了半袋為代價結(jié)束了, 但幸好人是安安全全的回來了, 那個癆病的人也得救了。 這半袋金子是我從屋子里找到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如果那個屋子真的有人住,我會想辦法還給主人的。。 我想著,船就靠岸了。 手提著衣角輕步上岸,踏上石階, 走入屋里, 順便把周圍的藤蔓掩蓋住入口。 這里靜的很, 就是小蟲鳴叫的聲音也是可以聽得見的, 伸手將屋里的蠟燭點上, 確認小窗關(guān)好之后, 才拿了燭臺準備進入廳里。這時突然聽見小窗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忙吹了蠟燭蹲在地上。 我悄悄走近小窗下,偷眼看向窗外,被樹枝掩映的小窗上赫然出現(xiàn)兩個人,他們來回挪動著,手里拿的武器來回撥弄著樹枝,向屋里窺探。我隱約看見,似乎是白天那家店里對話的兩個人,嚇得將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緊依著門框,瑟瑟發(fā)抖。這可是兩個男人啊,如果他們走進來,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yōu)槭裁匆鴣恚y道是覬覦我身上的半袋金子,如果是那樣,我寧愿現(xiàn)在就扔出去給他們,可是我怕他們并不滿意。 于是身體不由得往后縮,我沉下心來,仔細的想,白天吃飯的那家店會不會有什么問題,總覺得小二哥,布衣男子,光膀瘸子沒有那么簡單。怪不得那位軍官在離開的時候,往回看了好幾次。 小窗那兒他們鐵定能闖進來了,我慢慢縮著身體,將廚房的門輕輕扣上。輕手輕腳的走在客廳里,將一些散碎的金銀收起來,這些都是這個主人的東西,我要收好了。 這時,我已經(jīng)清晰的聽到廚房有人進入的聲音,情急之下,我看見佛像身后還有空隙,便將自己整個塞進去,將衣角什么的都掩藏好。 不一會兒,便聽見他們在隔壁房間隨意翻東西的聲音,嘴上還罵罵咧咧的,說什么這什么姑娘,哪里來的那么多錢,一看就是外鄉(xiāng)人什么的,怎么會住在這種地方等。 估計因為什么都沒找到,一時生氣將鍋碗瓢盆隨意的摔在地上,發(fā)出乒乒乓乓的聲音,令人心驚。 只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打來了客廳與廚房連接的門,躡手躡腳的進來,借著廚房的光環(huán)視了四周,摸索著點亮了一盞燈,仔細的瞧著周圍,屋子只有簡單的家具,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我看清來人,沒錯,竟真的布衣男子和小二哥。 布衣男子生氣,但聲音壓低的說:“奶奶的,明明看著小丫頭片子進來的,怎么就不見了呢?” 小二哥說:“都怪你,讓你跟緊一點,你非說怕打草驚蛇?!?/br> 布衣男子說:“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會住在這鬼地方,小心駛得萬年船?!?/br> 我忙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響,我估計的不錯,那家果然是黑店。 小二哥說:“快別說了,趕緊找值錢的東西,找到了就走?!?/br> 兩人見屋子沒有人,更加放心大膽的將所有的蠟燭都點上,屋子里燈火通明,我將自己的身體與佛像照應(yīng),投下的影子正好和佛像投下的影子重合,看起來沒什么大礙了。 兩人嘴上繼續(xù)罵罵咧咧的。 “明明看著她進來的,怎么就不見了呢?”布衣男子繼續(xù)重復(fù)著剛才的話。 這時一滴水從上面滴在我的臉上,嚇得我以為是可怕的東西,嘴巴不受控制的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慘叫,但馬上意識到自己身處危險,捂上了嘴,兩人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四下尋找著。 這時,我用力吹滅了不遠處的那支蠟燭,將佛像置于昏暗中,又嘆了一口氣。兩人警覺的縮在一起,抬頭看著佛像肅然起敬。在西夏從皇帝到平民,人人信佛、尊佛,對神像不可有半點褻瀆。 兩位立馬跪倒在佛像前,哀求道:“佛祖莫怪,我們兩個小人只不過是混口飯吃,生逢亂世,逼不得已,還請佛祖成全。” 這時,不知哪里來了一陣怪風,將剩余的三支蠟燭悉數(shù)熄滅,只留下佛像身后的小窗戶,照進來一點點光亮,佛像因為這一點點光亮變得金光閃閃,像是顯靈了一般,通體發(fā)白,莊嚴肅穆。 兩人更是嚇了一跳,快步的從廚房逃出去。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放下心來。許久,覺得他們已經(jīng)走遠了才慢慢地將身體從佛祖背后分離開來,悄悄地靠著墻,挪步進了廚房。 左腳剛踏進去,有兩只手突然出現(xiàn),一把將我按住,我無法呼吸,更無法動彈,只好任由他們將我綁住,我看到的兩張小人得志的表情。 我心里害怕,但不能表露出來,便大聲說道:“你們忘了,今天我是出手救了你們的。” “這年頭的世道,容不得好人。” “你們真的沒有良心嗎?”我做最后的掙扎。 “良心?還真沒有,僅有的良心已經(jīng)被這連年的戰(zhàn)亂消耗殆盡了?!辈家履凶诱f道。 小二哥朝布衣男子身上打了一拳,說道:“你少在這兒矯情,趕緊辦事兒。”又看了看我,惡狠狠的說:“ 你剛才的雕蟲小技能嚇得了我們兄弟,白在江湖飄了這么多年了?!?/br> 說話間,他上下摸索著從我身上將僅剩的銀兩拿了去,叫嚷道:“對那軍官出手那么大方,還以為是個有錢人,沒想到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害得我們白忙活一場?!?/br> 兩人一陣罵罵咧咧,起身準備走,小二哥回頭瞧了瞧縮在墻角的我,對布衣男子說:“這小姑娘模樣挺俊的,把她帶上,興許趕明兒能賣個好價錢呢?!?/br> 布衣男子陰笑了一聲,一把將我抓起來,使勁將我抗在肩上,就要走,我拼命掙扎著,使勁的踢他的肚子,他來了氣,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就覺得要暈厥過去的難受,雙手不受控制的由他扛著,手里只握著一截蠟燭。 此時已是夜幕降臨,河上吹著溫柔的風。 布衣男子有些沉醉的說:“這兒真是個好地方,有機會來這兒小住也是愜意之事呀?!?/br> 我不想讓他們再到這里來,或許這里還藏著前往古墓的秘密,我想他們打擾我的族人。 于是將手上一直攥著的火石用力的碰撞,產(chǎn)生火花,天干物燥,窗戶很快被我燒開,火苗立馬將屋里的木柴點燃,燃起熊熊烈火,噼里啪啦的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