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跳樓
回到案件上來,沈兵感到迷茫的是劉一山等三人自殺的原因,當初接手時,他認為只不過是年輕人脆弱心理的表現(xiàn),但現(xiàn)在,情況變得越來越復雜,首先是巧合太多,一個宿舍中的三個人,同一個地點,同一種方式,其次是那本書上所寫的內(nèi)容,168小時,再有就是徐辛店的傳說和詛咒。將這些事件綜合起來,沈兵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不是在面對一樁心理案件,而是一個神秘的事件。 此時的沈兵心思繁亂,雖然對那名乘警的身份極為好奇,但還是忍住了。自從肖強失蹤后,他就變成了一個認真謹慎的人,絕不會輕易去冒險的,也許再多了解一下這些事情的背景,才好規(guī)劃下一步的行動。 沈兵不想去接觸那名乘警,這令夏翰感到有些遺憾,但自己畢竟是副手,也不好勉強。 聽沈兵說到案子,夏翰想起了兵石,說道:“你說拜石真的管用嗎?” “什么意思?” “我是說,咱們真的不會被詛咒嗎?還有,我總覺得拜石的儀式有些潦草,咱們連兵石什么樣子都沒有看到,只看到一塊黃綢布,上面朱筆寫著道符?!?/br> “那你覺得現(xiàn)在身上哪里不舒服嗎?”沈兵問道。 夏翰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也許拜石儀式真的好使呢,也說不定?!?/br> 沈兵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村把那個兵石看得如同鎮(zhèn)宅之寶,我昨天住在徐小三家里,他媳婦生怕我知道兵石的事情,怕我惦記那東西,不過聽老劉他們說,這兵石不過是塊陽卵石,山南放著,不接陰氣,這種石頭哪都是,估計也不是什么值錢的石頭,在徐辛店被看作圣物,在其它地方,可能一分不值呢!” 夏翰笑了:“那可不一定,你也聽說了,這些石頭被施過法的,上面畫過人相,每塊石頭代表著一個亡靈的頭顱,說不定在一些人眼中,這東西就值錢的很呢,要不,徐小三媳婦怎么怕你惦念呢?” “值錢?”沈兵突然愣了一下,盯著夏翰,“你剛才說這石頭值錢,對不對?” 夏翰點了點頭。 沈兵似乎突然明白了:“如果沒有沽過價,你怎么能說一塊石頭值錢呢?” 夏翰還是有些不明白,沈兵自信地說道:“如果有人沽過價,就說明有外人看過兵石,但你看到了,拜石的時候,老劉都不讓咱們見到石頭,說明村里人是不喜歡人看到這石頭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夏翰想了一下:“有兩種可能性,也許有的兵石早已不在村里了,被人拿了出去,去沽價,還有一種可能性是,有人去徐辛店,親眼看了石頭,我說的對不對?” 沈兵覺得夏翰還是很有腦子的,他點了點頭:“這么看來,這村里的人也不是一條心,可能有人貪心,想把石頭賣了,或者已經(jīng)賣了。” “這個好找,看看村里誰家沒有這石頭了,或者看看誰不在村里了?!?/br> 沈兵擺了擺手:“那不可能,誰家的石頭也不能讓你隨便看,而且你也聽出來了,家里有兵石這件事,村里人是不愿意對外人說的,至于誰不在村里了,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徐辛店出去打工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br> “那怎么辦?” 沈兵琢磨了一下:“我覺得這件事可能與駱洪他們自殺有一定的關(guān)系,否則他們?yōu)槭裁匆ケ??”說到這里,沈兵突然驚覺,“快,給劉一山打電話,也許只剩下他一個人知道真相了。” 夏翰急忙撥打電話,然后很無奈地沖沈兵搖了搖頭:“還沒出山呢!” 山區(qū)的信號就是不好,沈兵著急卻也沒有辦法,他只能與夏翰干坐著,兩眼死死地盯著窗外。 隍山山脈雖然算不得中國最大的山脈,但此時卻像一道巨屏一樣阻擋著兩個人與外界的聯(lián)系。 2月15號,距離劉一山臥軌的時間已接近168小時,按照他的說法,詛咒已經(jīng)注定他的死亡。 終于等到手機有了信號,沈兵在第一時間給劉一山的家人打電話,得知并沒有出現(xiàn)意外,他心中多少安定一些。 夏翰還是坐不住,在車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回來后告訴沈兵,沒有見到那名乘警,詢問過列車長,說是請假回了家。 “身份已經(jīng)暴露,想必這個人不會再出現(xiàn)了。”夏翰一副惋惜的表情。 好不容易挨到了隍都,已是傍晚,沈兵對劉一山的情況還是有些不放心,急忙撥打電話,那頭傳來劉母焦急的聲音:“劉一山一個人上了房頂?!?/br> 這一下可把沈兵嚇壞了,他也來不及細問,便和夏翰向劉一山家趕去。 傍晚的隍都,車塞擁堵,沈兵與夏翰只好選擇地鐵,被擠成相片之后來到了劉一山的家。 剛到樓下,便看到那里聚滿了人,還有警員以及消防隊員,樓頂上站著劉一山,在寒風中身子一晃一晃地,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擠進人群就看到了劉一山的父親,正在抽著煙,而劉一山的母親已經(jīng)眼淚縱橫,倚在鄰居的懷里抽泣著。 “到底怎么回事?”沈兵問劉一山的父親。 劉一山的父親抬起頭來看了沈兵一眼,苦笑了一下,這個中年人的眼中早已沒了神采:“一個沒注意,就讓他跑出去了,沈警官,能勸就勸,勸不下來,就當我沒這個兒子?!?/br> 沈兵知道這位大叔已經(jīng)絕望到極點了,也不好跟他說些什么,劉一山的母親只知道哭,更是無話可說。 夏翰此時早已找到了現(xiàn)場指揮,是一名當?shù)嘏沙鏊某鼍瘑T,也不知道他怎么和人家說的,出警警員點了點頭,夏翰叫著沈兵走進了樓道。 看到樓下消防隊員已經(jīng)鋪好的救生墊子,沈兵略微感覺放心一點。 兩個人一邊上樓,夏翰一邊說道:“今天才15號,不應(yīng)該??!” “168小時之內(nèi),不是之后?!鄙虮鴱娬{(diào)道,他對夏翰有著些許的不滿。 夏翰無奈地問道:“一會兒上去后,你有把握把他勸下來嗎?” 沈兵搖了搖頭,他心中真的沒底。 “你先說,實在不行,我就來硬的?!?/br> “來硬的,你確定你能抓住他,他可就站在樓沿邊上呢?!?/br> 夏翰似乎也不太自信:“怎么著也得試試?!?/br> 劉一山家住的是老樓,樓頂還是一個大的平臺,劉一山穿著一身干凈的衣服,站在樓沿的位置,仰望著天,似乎在想著什么。樓下嘈雜的人群,還有沖著他喊話的人一點也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沈兵看了下距離劉一山的位置,大約有十多米,這個距離夏翰行動再快恐怕也不能起任何作用,唯一的辦法就是慢慢地湊近劉一山。此時身邊已經(jīng)有幾名警察,正在耐心地跟劉一山說著關(guān)于父母恩情之類的話。 沈兵推開一名警察,上前了一步:“劉一山,我們從徐辛店回來了?!?/br> 被推開的警察聽沈兵這么說,猜出他與劉一山相識,于是便在沈兵的耳邊低聲說道:“別刺激他!”說完后退了一步。 劉一山回過頭來,看了看在前面的沈兵與夏翰:“你們知道什么了?” 沈兵說道:“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去那個墓地嗎?” 夏翰目測距離劉一山的位置還有八九米的樣子,也在沈兵耳邊低聲說:“往前蹭著說?!?/br> 沈兵腳下稍稍地向前蹭了半米,夏翰緊跟在他的身后,后面的警察心中不免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