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死后疑點
某種想法如果被誘發(fā)出來,那么,這個想法就會在這個人接下來的日子里慢慢成長壯大,其實根本不用暗示這個人要做什么,他腦子里那個不斷成長壯大的想法就能導(dǎo)致他做了不應(yīng)該做的事情。 這個做法更簡單,更不容易被人查覺,但真正實施起來也有一定難度,就是積累的過程有長有短,是因人而宜的。雖然如此,沈兵也難以想象,有人會用這種心理暗示法同時對付三名大學生。 “還有一個問題,我覺得周小斌說自己可能因為包庇,沒有說出真相而拿到了那張紙條,這似乎有點立不住腳。”沈兵說道,“周小斌發(fā)現(xiàn)那三個人的秘密,這件事恐怕沒有人知道,那么就沒有人知道他在包庇,除非周小斌跟什么人提起過,但剛才他始終沒有這么說,是不是在周小斌之外,還有某個人存在?” 夏翰一笑:“這是你要解決的問題?!?/br> 沈兵看了夏翰一眼,懶得再說些什么。 開車的時候,沈兵覺得今天手生得很,發(fā)現(xiàn)這輛車好像很不聽使喚,他暗下決心,總要換一輛車,也得是能爬山越野的那種,就象霍欣桐那樣的四驅(qū)。 回到集裝箱,沈兵與夏翰趕緊睡覺,經(jīng)過這番折騰,兩個人這次算是真困了,躺下沒有多久便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是上午九點多鐘,聽得外面鐵門被拉開的聲音。 轉(zhuǎn)眼間,霍欣桐就站在了兩個人的面前,她倒根本不避諱男女之嫌:“起床了,該干活了。” 沈兵躺在被窩里,睜著睡眼:“唉,我們可什么都沒穿?!?/br> 霍欣桐哼了一聲,走了出去。 “完了,咱們找了一個老媽子!”夏翰在被窩里嘟囔著。 二十分鐘后,沈兵與夏翰收拾好東西出了集裝箱,天不錯,太陽高懸著,比往日明亮暖和,霍欣桐穿著一套運動服,正在做著伸展運動。衣服雖然寬松,但看得出來,霍欣桐的身材還很不錯,看到兩個男人走出來,她迎了過來:“你們這樣可不行,哪里像辦案的樣子?!?/br> “我們是凌晨才睡?!闭f完,沈兵將昨天夜里見周小斌的事情說了一遍。 “以后遇到這種事,最好先跟我匯報一下?!被粜劳┱f道。 沈兵撇了下嘴,沒有說話。 “你們是不是要去調(diào)查去年那起地鐵事件?”霍欣桐轉(zhuǎn)了一個話題,“這樣吧,這件事我查就行了?!?/br> “那好,我們再去趟劉一山家?!闭f完,沈兵與夏翰走向自己的汽車,那輛大四驅(qū)就停在沈兵的車旁邊,幾乎大上兩圈,這讓沈兵心里很不舒服。 敲開劉一山的家門,開門的正是劉一山的母親,僅隔一天,劉母已經(jīng)憔悴了許多,看到是沈兵兩人,悲傷地問道:“人都死了,你們還來干什么?” “阿姨,我知道您現(xiàn)在很難過,但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查清楚,我們還得查,難道您就不想知道您兒子自殺的真相嗎?”沈兵真誠地說道。 劉母勉強地說道:“知道還有什么用呢!” “知道總比不知道好,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不能白死?!蔽輧?nèi)傳來劉父的聲音,他走了過來,將門打開。 劉父臉色蒼白,眼中布滿了紅絲,這個嚴父雖然也是恨鐵不成鋼,但真的失去了兒子,恐怕他比自己的妻子更難受,只不過他是一個男人,那種老派的男人,不會輕易外露出自己的情感,只是熬了心血。 劉父將沈兵兩人讓進屋內(nèi):“我兒子將來成不了大材,其實我只希望他能過得比我好些,但就這么沒了,我真不甘心,警察同志,謝謝你們這么關(guān)心,我知道自殺這件事,你們不會投入過多精力的,是不是還有其它的原因,難道他真的參與販毒?” 夏翰急忙說道:“大叔,您兒子和販毒沒有關(guān)系,我們只是覺得他自殺這件事有些蹊蹺,所以還想查查,何況有些疑點,我們實在沒搞清楚?!?/br> “好,只要你們能證明他是清白的就好?!眲⒏缚嘈α艘幌拢戳丝醋雷由蠑[放著的兒子的遺像。 劉母的神經(jīng)又被觸動了,開始輕輕抽泣,劉父皺了一下眉頭,把老伴扶進了里屋。 “說吧,你們要問什么?”劉父鎮(zhèn)定的問道,看得出來,他是強打精神。 沈兵迅速地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把劉一山從警局接回來,你們一直把他關(guān)在屋里,我想知道,他是怎么跑出去的,上了天臺?” 劉父嘆了口氣:“說實話還是我們大意了,頭兩天,的確看得緊,我?guī)缀蹙退谶@個大門口,你們倆第一次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屋里有裁紙刀,嚇了我們兩口子一跳,關(guān)他之前,那屋子也翻過,刀什么的,肯定收起來了,誰曾想還被他拿到手了。后來他母親問他,說是半夜趁我們熟睡的時候拿的,為了防身,我們也沒明白,反正又檢查了一遍,屋里也沒有什么危險的東西了,后來我們想,既然他拿著裁紙刀都沒有出事,那估計也就不會有事了,慢慢地就松懈了,這么大的人了,也不能總關(guān)著總看著吧,那天,我和他媽就去市場了,結(jié)果回來他就上了天臺……”說到這里,劉父說不下去了,強忍住哽咽。 看來上天臺這件事的確是個意外。 “可他是毒發(fā)身亡的,家里有什么強毒類的藥品嗎?” “這兩天我也一直在想這件事,家里沒有任何有毒的東西,他屋子里翻過幾遍也沒有,他什么時候服得毒藥呢?昨天你們檢驗科的人來了,也找了半天沒有找到毒藥,他們回去沒有跟你們倆說嗎?” 夏翰急忙說道:“說是說了,我們也覺得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br> “也許這就是命吧!”劉父茫然地說道。 “我知道劉一山一般住校,但我想問您,這一年來,劉一山有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比如說某個習慣突然沒有了,或說突然變得不愛交流了什么的?”沈兵問道,這個問題涉及到一年前那起地鐵事件,也許會有新的發(fā)現(xiàn)。 劉父似乎努力地在回憶,但也只是無奈的搖頭,半晌,他抬起頭來看著沈兵:“對不起,我對我兒子太不了解了?!?/br> 在這個時候,作為一名父親說出這樣的話可想而知,他的內(nèi)心是多么地難受,沈兵想安慰幾句,但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有一陣子他說在外做兼職,說能掙到不少錢,后來也不了了之了。”不知什么時候,劉母又出現(xiàn)在客廳里。 “能掙到錢?”沈兵看了眼夏翰,現(xiàn)在大學生在外做兼職的很多,由于初入社會,往往是信誓旦旦的,認為自己可以掙到一筆錢,僅僅處于構(gòu)想階段就會迫不及待地告訴父母,這種情況其實很多。 沈兵不知道這件事到底和劉一山自殺有沒有關(guān)系:“那他說在做什么了嗎?” 劉母搖了搖頭:“不過我告訴他先不要想著掙錢,要好好學習,可能我說了之后,他就沒做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br> “那他說沒說過和地鐵有關(guān)的事情?”沈兵覺得還是直奔主題的好,否則讓這夫妻倆想,恐怕永遠想不出來。 “地鐵?”夫妻倆相互看了一眼,劉母說道,“他很少做地鐵,說里面太悶了?!?/br> “以前也這樣嗎?”沈兵心中熱切地希望一個答案。 “好像一直是這樣,”頓了一下,劉母說道,“本來坐地鐵的機會也不是很多?!?/br> 這個答案并不是沈兵所希望的,但劉母說得又是事實,從這點上看,并不能說明劉一山與那起地鐵事件有直接聯(lián)系,也無法說明劉一山受了那起事件的影響,心中產(chǎn)生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