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黑鍋
辛大偉看過了譚嬸這一關(guān),這才又轉(zhuǎn)向沈兵與夏翰:“你們想調(diào)查譚叔的事情,我才來找你們的,無論這件事最后是個什么情況,希望你們能如實(shí)告訴我,我是警察,雖然不一定能為譚叔做些什么,但我需要知道真相?!?/br> 沈兵點(diǎn)了點(diǎn)頭。 辛大偉接著說道:“你們知道兵冢倒后,這村里共有多少塊兵石嗎?” “五百塊!”夏翰回答道。 “但現(xiàn)在只有四百九十九塊,你們知道為什么嗎?”辛大偉微微一笑,說道,“還有一塊就是譚叔家分的那一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村里人都說譚叔拿著那塊兵石賣錢去了,結(jié)果受了詛咒,發(fā)生意外。拿兵石賣錢去,這事本身就是違背了村里的規(guī)定,所以說譚叔是徐辛店的罪人,你們知道這些事嗎?” 沈兵想起老劉說過那些話,多少明白了一些:“那你的意思是說譚老爺子根本就沒有賣過石頭?” “最終他賣沒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將兵石拿出徐辛店并不是譚叔的意思?!?/br> “誰的主意?”沈兵追問道。 “其實(shí)是我劉叔的主意,他是我們村里的老祖,又是派出所所長,還是村長。”接著,辛大偉就將他所知道的關(guān)于譚叔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正如譚嬸所說的,譚叔是一個愛折騰的人,年輕時就走出了徐辛店,到市里打工。由于愛折騰的毛病,做事不算踏實(shí),所以一直不是很順利,換過不少工作,也因此結(jié)識了不少城市里人。 事情發(fā)生在一年多前,老劉找到了譚叔,私下里告訴譚叔,讓他拿著兵石去城市里,看看這石頭是不是很值錢。 譚叔有些不明白老劉為什么讓他做這件事,兵石不過是當(dāng)年風(fēng)水先生為了那五百亡靈挑的一些陽卵石,雖然在徐辛店很有歷史價值,承載了一定的傳統(tǒng),但這種石頭對于村外的人來說,恐怕只能是一文不值。 譚叔在外面闖蕩了這么多年,見多識廣,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拒絕了老劉的提議。但老劉并不甘心,他說,譚叔在外闖蕩,認(rèn)識的人多,興許能找到人來評價這石頭的價值。經(jīng)不住勸誘的譚叔終于答應(yīng)了,將自己家里的那塊兵石拿到了市里,結(jié)果沒過幾天,譚叔的噩耗就傳來了,那塊兵石也不見了蹤影。 五百塊兵石平白地少了一塊,這件事早晚都會讓村里人知道的,譚叔死了,謠言也就產(chǎn)生了,大家都說譚叔竟然拿著祖上留下的護(hù)身符去變賣財產(chǎn),一定是惹怒了那五百冤魂,向譚叔下了詛咒,譚叔這才會自殺的,主動跳到地鐵軌道中。 說到這里,辛大偉嘆了口氣:“村里人都是這么認(rèn)為的,覺得譚叔是悖了祖訓(xùn),死了也是活該,但我知道,這件事的源頭是因?yàn)閯⑹?,他交代譚叔拿著兵石到市里沽價,至于譚叔在市里遇到什么事情,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覺得因此讓譚叔背上了悖了祖訓(xùn)的名聲,實(shí)在是冤枉?!?/br> “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沈兵問道。 辛大偉淡然一笑:“劉叔跟譚叔說這件事的時候沒有背著我,他相信我?!?/br> 沈兵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么說,事情出了之后,老劉也沒有料到譚叔會死,更沒有料到那塊兵石丟失了,他怕?lián)@個責(zé)任,只好讓這個黑鍋由譚叔來背了?” “這就是我覺得不公平的地方,之所以告訴兩位,其實(shí)我很想知道,譚叔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在城市里遇到什么事情了,如果能夠找到那枚丟失的兵石,我更是對兩位感激不盡?!毙链髠フf道。 沈兵看得出來,這個辛大偉雖然年輕,但充滿了正義,只不過在老劉手下做事,的確不好把真相挑明。 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譚嬸:“他說的是這樣嗎?” 事到如今,譚嬸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人已經(jīng)死了,說實(shí)話,老劉雖然讓我家里的背了這個黑鍋,但對我還是很照顧的,其實(shí)我也不太想追究此事,但既然大偉說出來了,不管我那口子是怎么死的,那兵石最好能找回來,也許這樣也就對得起老譚了?!?/br> 沈兵看了眼夏翰,兩個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我們不敢保證能找到兵石,譚叔死的真相我們會盡力查,但你們想過沒有,一旦真的查出了什么,你們能接受嗎?” 辛大偉知道這個問題不是由自己回答的,他看著譚嬸。 譚嬸苦笑了一下:“譚叔在村里的名聲已經(jīng)這樣了,我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至于老劉,他是為村里好,守了那么多年的古訓(xùn),他的確不好交代,我只求你們?nèi)绻娴牟槌鍪裁?,請先不要跟別人說,告訴我和大偉就行了,至于我們怎么處理,那就是我們的事了?!?/br> 沈兵沒有說話,看了眼辛大偉。 辛大偉搖了搖頭:“我是一名警察,如果這件事中有人涉嫌犯罪,我只能秉公執(zhí)法,無論他是誰,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我們村里內(nèi)部的事情,我聽譚嬸的意思?!?/br> “好,那我答應(yīng)你們,我盡力而為?!鄙虮f道,其實(shí),他心中也沒有底,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能夠查個水落石出。 “還有一個叫周小斌的,你們認(rèn)識嗎?”夏翰突然問道,周小斌這條線索一直是他跟的,所以格外注意。 辛大偉與譚嬸均是搖了搖頭。 “那么你們再回憶一下,譚叔有沒有一個中年的朋友,大約四十歲左右,其它的情況就不太清楚了?!毕暮矄柕?。 辛大偉和譚嬸還是搖了搖頭:“譚叔在市里這些年認(rèn)識的人很多,我們也不清楚他都和誰聯(lián)系,你們說的這個人與譚叔有關(guān)系嗎?” “沒有,只是我們有些懷疑罷了?!鄙虮泵φf道,“不過我在想一個問題,兵石在你們村里被奉為圣物,好好的,老劉為什么突然想叫譚叔找人去鑒定它的價值呢?” 辛大偉木然地?fù)u了搖頭,表示并不清楚。 辛大偉先跳窗戶離開了,他怕被村里人看到,過了十多分鐘,沈兵與夏翰這才離開譚嬸家。 走在徐辛店的村路上,太陽曖曖的,人也多了起來,剛過了春節(jié),這些人看上去喜慶勁還在,只是一見到沈兵與夏翰,本來笑著的臉就會立即繃了起來,就連嬉笑打鬧的孩子都立即去找自己的家長去了。 “咱倆得多招人不待見??!”夏翰無奈地說道。 沈兵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他低著頭一邊走一邊想著事情,夏翰更覺得無聊,沖著旁邊的一只綿羊做了一個鬼臉,這倒引起幾名孩子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