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狼的標本
“白來了,如果是撞鎖我還能撬開,這密碼鎖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毕暮簿趩实卣f道。 霍欣桐倒不以為然,她將夏翰推在一邊,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盒粉底來,用小刷子輕輕地刷在密碼鎖的數(shù)字鍵上,很明顯,有四個數(shù)字上的顏色重了一些,分別是2,8,9,0。 夏翰眼睛一亮,卻又立即暗了下去:“2890,四個數(shù)字,共有24種可能,只要按錯一次就有可能觸發(fā)警報?!?/br> “樊燕是哪年生人?”霍欣桐問道。 “難道是她生日?”夏翰頓時興奮了起來,努力地回憶著資料上的記載,“1990年8月2日。” “獅子座!”霍欣桐自言自語地說道,隨手便在鍵盤上按下了9082四個數(shù)字。 只聽得咔的一聲,那扇鐵門開了一道小縫,夏翰緊張的心頓時松懈了下來,而霍欣桐也是暗道僥幸,在她看來,樊燕是個極為自負的人,那么,她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碼的可能性就極大,但畢竟這只是一個概率問題,也許樊燕有不為人知的地方,所以只能撞個大運,沒想到真猜中了。 兩個人摸黑進了屋,迎面是道影壁,轉(zhuǎn)過影壁是個客廳,對面有三個門,雖然是夜里,但兩個人還是看清了,分別是紅黃藍三色的門,在客廳的一角是張辦公桌,身后還有一個樓梯通向樓上,這是一幢loft格局的房子。 “這個診室還真不小呢!”夏翰自言自語地說道。 霍欣桐則走到三道有顏色的門前看了看,立即被門上的字所吸引,“本我”,“自我”與“超我”。 “這是什么意思?”夏翰問道。 “過去現(xiàn)在與將來,現(xiàn)在的癥狀,過去的病根,將來的治愈。”霍欣桐解釋道,“你看看客廳還有樓上,我看這三個屋子?!?/br> 夏翰答應著便沿著扶梯先上了樓,而霍欣桐則推開了黃色的那道門。 剛一上樓,夏翰便嚇了一跳,眼前竟然站著一個人,赤裸著身體的,他仔細一看,卻是一個塑料的模特,再放眼望去,樓上竟然沒有房間,卻是一片空地,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這空地中擺放了若干個塑料模特,每一個都沒有套上衣服,赤裸著,或男或女,或無頭的,或無胳膊的,擺出各種造型,無論是誰,夜里猛然間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被嚇得驚叫起來,好在夏翰受過特種訓練,本能地叫聲卡在嗓子眼上,終于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雖然心氣平和了許多,但夏翰到底還是覺得有些納悶,好好的一個二層閣樓,怎么竟然會擺放這么多人體模特呢?這里又不是百貨店的售衣區(qū)! 走進這群模特中,夏翰的心莫名其妙地緊張了起來,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假人,心跳卻變得異常激烈,好象生怕某個假人活了過來似的。 在臥底的歲月里,夏翰不止一次身處險境,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尤其是一群假人,竟然能夠讓人嚇住,實在是匪夷所思。 穿行在假人中,夏翰突然發(fā)現(xiàn),在角落中竟然蹲著一頭狼。 狼當然也是假狼,伸手觸摸,也不知用什么制成的,竟然手感極佳,如同真的皮毛一般。狼的眼睛,血紅透亮,映著兇光,仔細看時,應該是玻璃類的東西嵌上去的,狼頭昂起做嘯月狀,上下獠牙呲出來,閃著寒光,透著鋒利,仔細辨識,知道是用鐵鑄而成,再看狼爪,厚實得很,指甲伸出,一根根如鋼釘相仿。 提鼻一聞,從狼的身上散發(fā)出一陣陣的芳香,而這芳香中竟然混和著一種血腥的味道。 夏翰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只真狼做成的標本,只不過在狼眼,狼牙和狼爪的部分重新做了工藝,令這條狼看上去不但兇狠,更有了一種森林主宰的威嚴感。 男人見到這種威嚴的標本,大多是不會害怕的,甚至還會極為喜歡。 夏翰也喜歡,這樓上所有的造型中,所有的人體模特都不如這頭狼標本讓人能感受到雄性的力量,但猛然間想起案件來,夏翰的心便沉了下去。 祁大勇的死亡現(xiàn)場,還有那行李箱中的女尸,都出現(xiàn)了類似于狼爪的印痕,而這里又見到狼的標本,這僅僅是一種巧合嗎? 突然,夏翰心中不禁冒出一個念頭,于是急忙走到一個斷臂的人體模特前,仔細查看,檢查過后,夏翰也樂了,為什么看到一個狼的標本就會以為這些塑料模特也都是標本,是被人殺害后的標本,這個想法也太大膽了吧! 但樊燕的行為的確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為什么要擺放這些東西,在人體模特中又為什么擺一個狼的標本? 百思不得其解,夏翰在樓上仔細地看了一圈后,確實也沒有得到什么線索,只好順著扶梯下了樓,見霍欣桐正在藍色的門中查看,他便走到了客廳一角的那張辦公桌上,頓時,他便被吸引住了。 辦公桌上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夏翰也見過,卻是在一個碩大的行李箱中。 霍欣桐很快便將三道房間都轉(zhuǎn)了一遍,每個房間里的擺設(shè)幾乎都一模一樣,一張?zhí)梢?,這是供病人放松的地方,一個單人沙發(fā)是心理醫(yī)生坐的地方,還有墻角一個柜子,里面放滿了文件和書籍。 霍欣桐先在黃色房間里查看,她來到了書柜前,許多心理學方面的書籍,市面上也能夠買得到,這自然引不起她的注意,倒是柜子中還有一個個的病歷,拿出來翻了幾下,每個人的記錄并不多,大體都是病人講述的現(xiàn)實狀態(tài)等,她知道,黃色房間的自我,代表時下的狀態(tài),那么這些病人可能剛剛前來就診,還沒有脫離這個診療階段。 隨手翻了幾遍,霍欣桐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沈兵”兩個字上。 萬萬沒有想到,樊燕竟然給沈兵建立了一份病歷檔案,再看上面所寫的內(nèi)容,雖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霍欣桐還是十分驚訝,樊燕竟然對沈兵如此了解,就連沈兵輕易不會向人提及的駱佳穎,在病歷中也有提及。 難道這些東西都是沈兵自己親口對樊燕所說的嗎?他成了樊燕的病人? 霍欣桐覺得難以置信,猛然間,一種不祥的感覺襲在心頭,沈兵會不會被樊燕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