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兒媳
沈兵沒有料到事情這么湊巧,竟然會遇到蔣玉蘭的老公公魯寒山,但再仔細(xì)一琢磨,又覺得不太對勁。 自己在磚廠昏迷之后,醒來時便到了水庫的邊上,不問可知,一定是有人將自己送到了那里,沒有害了自己的性命,反而送到水庫那里,肯定是有深意的,那么,莫非是這個人特意創(chuàng)造自己與魯寒山見面的機(jī)會? 沈兵腦子一團(tuán)迷霧,首先,送自己的人是誰?是敵是友?魯強(qiáng)與霍欣桐的失蹤與他有沒有關(guān)系?而他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沈兵覺得足有上百個問題能夠羅列出來,每個問題的答案都似有似無,無法確定,自己曾引以為傲的分析能力此時好象完全派不出用場似的。 也許,見到魯寒山會出現(xiàn)一線曙光吧,沈兵企盼著,否則,他實在想不能那暗中的人為什么要送自己到水庫來。 山間起了晨霧,老哥開著摩托更小心了,七八公里的路程竟然走了有半個小時,好在兩個人可以聊天,倒也不會感到寂寞。 進(jìn)入魯家集,沈兵生怕自己被齊振遠(yuǎn)的人發(fā)現(xiàn),所以縮在三輪摩托的后棚子里,也少了與老哥的對話,魯寒山似乎早就知道沈兵的擔(dān)心,也沒有多問,直接將他拉到了自己家里。 平房小院,摩托車開進(jìn)院中,魯寒山將院門關(guān)閉,走到車前:“到我家了,你可以出來了?!?/br> 沈兵從車內(nèi)跳出來,與魯寒山會意地一笑,一起進(jìn)了屋。 房屋簡陋,東西卻擺放齊整,正廳里擺著桌椅,魯寒山讓沈兵坐下,自己則倒了一杯水端了上來,還有一盆涼透的白薯。 “老伴死的早,就我一個人,一切都從簡了,”魯寒山笑道,“那碗方便面早就不頂事了吧,吃點白薯,不怕涼的吧?” 沈兵的確有些餓了,也不再客氣,抓起一只白薯一邊撕著皮一邊吃了起來。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害怕與警察見面?”魯寒山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沈兵當(dāng)然不能說實話,于是說道:“我想私下里調(diào)查一下蔣雯雯的事情,暫時不能讓警方知道,老哥,”他繼續(xù)延用在水庫時的稱呼,“您兒子去世后,你和蔣玉蘭她們母女倆還有接觸嗎?” “有,但極少,”魯寒山嘆了口氣,說道,“有傳言說我兒子在外打工時,是被蔣玉蘭和jian夫害了,哼,這些人就是胡說八道,玉蘭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怎么說呢,她還是一個比較孝順的兒媳,燕強(qiáng)死后,也就是我兒子死后,我老伴又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主要是避嫌,極偶爾的玉蘭才會來看我,平時基本沒有接觸?!?/br> “我聽人傳言說蔣雯雯是蔣玉蘭在打工時和別人生的,是這么回事嗎?” 魯寒山臉顯憤怒,鼻子狠狠地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哪個缺了德的人這么說的,玉蘭和燕強(qiáng)在外面的時候,就在隍都,也不是太遠(yuǎn),偶爾的還會回來,從來沒見過顯形的樣子,怎么可能是她和外人生的呢?雯雯一定是她撿的,而且這孩子,絕對不簡單,玉蘭能撿到她,一定也是命中注定的?!?/br> 沈兵想起魯寒山說起的水庫救雯雯一幕,相信這老人是由心底而發(fā)的這么認(rèn)為,當(dāng)下他也不好反駁,雖然心中對這種神奇的遭遇多少還是不太相信。 “雯雯是怎么撿的,蔣玉蘭說起過嗎?” 魯寒山道:“倒是說起過,也不太詳細(xì),說是替燕強(qiáng)掃墓的時候……” “雯雯不是后來蔣玉蘭又出去時在外地?fù)斓膯???/br> “是啊,也是隍都,”魯寒山解釋道,“我兒子出事故是有責(zé)任人的,當(dāng)時賠了些錢,還給買了墓地,玉蘭就做了決定,葬在隍都了,我一想,人都死了,遷回來也沒多大意思,所以也沒反對?!?/br> 沈兵皺了下眉頭,雖然覺得魯寒山倒不是那么封建守死理的人,但總覺得蔣玉蘭將丈夫的墓地放在外地,多少還是有些不妥。 魯寒山笑了,說道:“你一定覺得玉蘭這事做得不妥,不過是經(jīng)過我同意的,燕強(qiáng)也說過這話,他的工友可以證明的?!?/br> 沈兵聽到這里倒也無話可說,只好笑了笑。 魯寒山接著說道:“剛才說到撿孩子的事,就是在燕強(qiáng)的那片墓地上撿到的,還是大白天的,管理員也沒看到,玉蘭覺得這冥冥中可能是天意,畢竟他倆沒孩子,又是在給燕強(qiáng)掃墓的時候撿到了,所以就抱了回來,辦了手續(xù),就養(yǎng)了起來?!?/br> 一個從墓地里撿來的孩子,沈兵皺了下眉頭,在迷信的說法中,這孩子肯定不是善茬,聯(lián)想到雯雯的癡呆,通靈,以及落水不沉這些事情,似乎都證明了這一點,不禁讓人渾身泛起一絲涼意。 “這么說,蔣玉蘭養(yǎng)了這個孩子以后,就娘倆相依為命,偶爾地也會來看看你,但我在想,她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聽說開了一個小超市,生意也不是特別好,難道她就不想再嫁一個主兒嗎?”沈兵并沒有將從魯強(qiáng)那里聽到的情況全盤托出來。 “我跟她也提過,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是說嫁到我們魯家就一輩子是我們魯家的人了,我沒那么封建,但她好象還真沒有這心思,一直沒找別人,”停頓了一下,魯寒山說道,“不過這一兩年,據(jù)說她有了一個男朋友,但這種事,她也沒有必要跟我說的?!?/br> 沈兵心中嘆了口氣,蔣玉蘭如果當(dāng)了齊振遠(yuǎn)的情婦,她肯定不會跟魯寒山說的,而這集子上的人,見到魯寒山當(dāng)然也不愿提及他的前兒媳,可以判斷地是,魯寒山一直被瞞在谷里。但轉(zhuǎn)念又一想,沈兵還是有些疑惑,照魯強(qiáng)的說法,這蔣玉蘭與齊振遠(yuǎn)之間的事情在這個不大的地方幾乎可以說是滿城風(fēng)雨,難道魯寒山就一點耳聞都沒有嗎? 見沈兵似乎在琢磨著什么,魯寒山倒笑了,說道:“你是不是想問她和齊振遠(yuǎn),我們這里的刑偵隊長之間的事?” 既然老哥一語道破,沈兵便也不好隱瞞,點了點頭。 “那肯定是胡說,這地方地兒不大,但人多嘴雜,什么話都敢說,玉蘭根本不是那號人!其實大家最在乎的還是雯雯那個孩子,因為這孩子,玉蘭才蒙受了不白之冤。”魯寒山說得極為肯定,語氣中似乎對兒媳的遭遇也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