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李大志
生死人,rou白骨,這是一個痛苦的歷程。 縱使是像陳虎陽這樣的錚錚鐵漢,也沒有強忍到最后,還是沉沉的昏睡過去了。 舞天妃幫陳虎陽處理好傷口,也沒有多留,正如她來的時候無人察覺,舞天妃走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至少「九歌殿」沒有一個人知道陳虎陽的房中出現(xiàn)過這么一個美人。 一夜無話,陳虎陽睡得特別安穩(wěn),醒來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有些瘙癢,伸手去撓了撓,發(fā)現(xiàn)竟然完全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瘡疤,瘡疤的位置正是心臟處,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霸氣的味道。 “虎陽,笑彌勒來了。”門外傳來周斌的聲音。 陳虎陽微微一笑,笑彌勒這枚棋子到最后都沒有用上,不過也無傷大雅:“讓他等著,我馬上過去?!?/br> 約莫是十分鐘后,「九歌殿」的會事大廳。 陳虎陽披著一件黑褂子,雄踞高坐,那位置,正是當初吊睛虎的太師椅。 周斌孫琥一眾站在陳虎陽的兩側(cè),而陳虎陽的正對面,是一個胖子,胖子單膝跪地,低著頭。 “彌勒兄,沒想到咱們這么快就第二次見面了?!标惢㈥柊淹嬷珟熞畏鍪稚系囊粋€虎頭,笑著說道。 “多謝殿主不殺之恩?!贝丝绦浝諏⒆藨B(tài)放得很低。 “哦?你沒死,跟我什么關(guān)系?”陳虎陽臉上笑容不減,語氣卻是有些疑惑。 笑彌勒不敢抬頭去看陳虎陽,但是心中卻浮現(xiàn)出了他那張布滿笑意卻微微泛冷的臉頰:“碎石猴和油豬頭那日來救我,卻沒有發(fā)現(xiàn)鐘濤,我想,這是殿主你故意為之,想我在最后關(guān)頭捅吊睛虎一刀?!?/br> 陳虎陽沉默著,笑彌勒說的一點也沒錯,這個主意是蕭衡想出來的,所以他不怕笑彌勒不反水,反正有蕭衡盯著,但時候笑彌勒要是不知好歹,同樣是死路一條。 笑彌勒見陳虎陽不說話,繼續(xù)說道:“退一步說,就算不是殿主故意為之,我回到虎門,相信最后也是死路一條?!?/br>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陳虎陽輕沏一杯綠茶,淡淡的說道,“看你這么明事理,我想你應該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吧?” “這是自然?!毙浝展斯恚鸥艺局鄙碥|,微微抬頭去看陳虎陽那張只有十八歲卻布滿了陰謀城府的臉頰,“我保證,三天之內(nèi)打入龍門內(nèi)部。” 陳虎陽擺了擺手,既然笑彌勒這么說了,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意思,繼續(xù)說下去也沒什么意思,隨便吩咐了兩句便下了逐客令。 等到笑彌勒離開,陳虎陽才看向周斌:“吊睛虎和韓家的產(chǎn)業(yè),接手的如何了?” “八家賭場,四家夜總會,十三家ktv,還有連同青蘋果飯店在內(nèi)的五家飯店,其中一家被評到了四星級,折合總資產(chǎn),怕是超過兩億了?!?/br> “兩……兩億!”陳虎陽被熱水燙到了舌頭,“兩億后面是幾個零?” “八個?!敝鼙笠荒樞σ猓矝]想到短短一個月內(nèi),就斂了這么多財,果然,陳虎陽是天生的陰謀家,“不過,這些都是不動產(chǎn),真正能夠擺到面前的現(xiàn)金,只有四五千萬的樣子,而且還要維持這么多企業(yè)的運轉(zhuǎn)?!?/br> “不動產(chǎn)也是錢?!标惢㈥枌@個沒什么概念,“你就告訴我,我現(xiàn)在能帶多少錢出去?” “五百萬的樣子。” 陳虎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五百萬,想當初自己全身家當連五百塊都沒有啊,更別說還是以“萬”作單位。 “虎陽,我和蕭衡都是黑道人物,你要是想把這些企業(yè)洗白,就必須要找個代言人?!敝鼙鬂u漸收斂起笑容,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態(tài)。 “你有合適人選么?” “邵偉。”周斌想都沒想,然而,陳虎陽同樣額沒有考慮的回絕了:“他底子干凈,不適合插入黑道的行業(yè)?!?/br> 周斌不笨,既然陳虎陽否定的這么快,那就說明陳虎陽已經(jīng)有了內(nèi)定的人選,笑了笑,不說話,看來自己是cao心過多了。 “周斌,既然你做了我的軍師,三天吧,給你三天時間,幫我把「九歌殿」整頓好,必須要有模有樣,現(xiàn)在咱們可是能夠和混江龍平起平坐的黑道組織了?!标惢㈥柎丝痰男那轱@然很美麗:“三儒將,五戰(zhàn)將什么的,一個都不能少?!?/br> 兩人談的正歡,陳虎陽的手機卻是很不合時宜的響了,拿起一看是姜煜瑤打來的。 “虎陽,你現(xiàn)在在哪里?” “有什么事,直說。”陳虎陽知道姜煜瑤的性子,這丫頭一般沒事不會打擾自己的。 “福伯讓我跟你說一聲,你要再不回去,他的狗窩就要被人端了?!?/br> 陳虎陽一愣,這才想起城南貧民區(qū)還在面臨著拆遷的問題,“行,我十分鐘后趕到?!?/br> 掛斷電話,陳虎陽也不再猶豫,披了件外套就離開了。 這次陳虎陽很奢侈的花了二十塊打車去城南貧民區(qū),足以看出陳虎陽很看重這件事。 回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陳虎陽就被這仗勢給嚇了一跳,比起昨天十幾個包工頭,今天這仗勢要龐大很多啊,三四十號人,統(tǒng)一穿著工作服,帶著安全帽。 陳虎陽自然不會認為這些人是混混,應該是李宏手底下的民工,掃視了一圈,陳虎陽并沒有看到李宏的身影,估摸著這個家伙應該知道自己只要碰到陳虎陽就沒什么好事,索性這次就不來了,帶隊的依舊是劉明義。 “劉叔,你就放過我們吧?!苯犀幍穆曇麸h進了陳虎陽的耳中。 “煜瑤,你這是什么話,劉叔我什么時候坑過大家,我這么做還是想讓大家住到市區(qū)里去?難道大伙一輩子我在這一毛不拔的市郊之地,心里甘心么?”劉明義說的慷慨激昂,唾沫橫飛。 陳虎陽雙手插在褲兜里,嘴上嚷嚷著:“要大伙去市區(qū),也容易啊,只要你劉菩薩保證大伙不被歧視,有穩(wěn)定的工作養(yǎng)活自己,要不然,你劉菩薩直接掏腰包把大伙養(yǎng)活了也行?!?/br> 聽到陳虎陽的聲音,劉明義的臉色一陣難看,昨天陳虎陽和騰海蛟一戰(zhàn)可還歷歷在目,劉明義自問被陳虎陽盯上,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李宏卻又下了死命令,說一個星期內(nèi)必須拿下,眼下劉明義進退兩難,估摸著陳虎陽和騰海蛟大戰(zhàn)之后,傷勢未愈,趁著他不能出面,盡早拿下這片地兒比較妥當。 可是誰想陳虎陽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殺了出來,劉明義轉(zhuǎn)身望去的時候,見陳虎陽活蹦亂跳的,哪里有傷勢未愈的樣子,當時劉明義就后悔起來,那臉色就跟吃了屎沒兩樣。 “劉明義,我說你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檔里玩意兒被人踩了?兩天來了三次,你不嫌煩,我煩!”陳虎陽走到劉明義的面前,毫不猶豫的一只手拍在劉明義的腦門上,那姿態(tài),就跟老子打兒子一樣。 小區(qū)的民眾看到陳虎陽出現(xiàn),心里安心了不少,王??墒钦f過了,城區(qū)拆遷的事情,完全給陳虎陽處理了,居民們真怕陳虎陽扛不住壓力答應下來了。 可眼下陳虎陽就跟訓兒子似的訓著劉明義,大伙兒也就知道是擔心的太多了。 坐在門衛(wèi)室的王福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一根煙斗,饒有興趣的看著門外發(fā)生的一切,巧巧坐在椅子上,見到陳虎陽出現(xiàn)了,二話不說沖了出去,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爬到了陳虎陽的肩膀上。 “陳虎陽,你不要欺人太甚。”劉明義哪里會想到陳虎陽會這么做,一時間感覺臉上掛不住,出言威脅,“你信不信我都手一揮,十幾臺推土機將這城南貧民區(qū)推成殘渣?” “喲,你還真長本事了啊。”陳虎陽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大手一揮?信不信我在你舉起手之前,幫你把兩條手臂給卸下來?” 聞言,劉明義心里一顫,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顯然是很忌憚陳虎陽,生怕他說到做到。 見到劉明義的舉動,陳虎陽撇了撇嘴,雙眸之中盡是不屑:“李宏在我面前都只能做孫子,你這孫子的孫子,算是啥?” 被陳虎陽這般羞辱,劉明義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一個“難看”可以形容的了,盯著陳虎陽,恨不得吃他的rou,喝他的血,可以說,劉明義自打出生以來,從沒有這么恨一個人。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來了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年輕人氣盛,這個可以理解,但是你這般不講道理,著實有些不講我李某人放在眼里啊?!?/br> 眾人紛紛讓出一條一米寬的小道,小道的那一頭,是一個身著西服中年人,一米八的個頭還算是挺拔,身材也稱得上是魁梧,跟李宏有七分相似,想必這就是民工出身的房地產(chǎn)大佬李大志了。 也就是李宏他老爹。 說起這個李大志,可是h市家喻戶曉的人物,因為是民工出身,在李大志三十歲那年,坐上“h市房地產(chǎn)第一人”這個位置的時候,被評為“h市十大杰出青年”之一。 在這位置上,李大志一坐就是十多年。 陳虎陽定神看了看這個李大志,暗道:這是打了小的,老的出來找事的節(jié)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