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曹家總管
陳虎陽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因此,類似暗度陳倉這種為人所不齒的“偷襲”手段在陳虎陽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戰(zhàn)斗方式了。 誠然,陳虎陽為了營造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也是付出了相對的代價,翻江闊劍壓在黑鋒重劍之上,而黑鋒重劍雖然沒有劍刃,但是猛擊在陳虎陽的肩頭也是險些將陳虎陽的肩膀打斷,陳虎陽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忍著肩膀上的劇痛,陳虎陽牙關(guān)緊咬,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右手反打呈鷹爪虛空一探,便是鎖住了曹鼎的手腕,借力打力,順勢將曹鼎手中的翻江闊劍打飛。 沒有了兵刃在手,曹鼎的戰(zhàn)斗力無疑是跌落了一個檔次,陳虎陽趁勝追擊,勢必要將曹鼎徹底踩在腳下。 不過,事情并不是陳虎陽想的那么順利,畢竟天有不測風云,陳虎陽沒有想到翻江闊劍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笨重許多,即使是將闊劍打飛,也沒有飛出去多遠,而曹鼎深知自己深陷困境,也在第一時間向后退去,企圖將翻江闊劍重新掌控。 陳虎陽暗道不好,若是自己不能一招制敵,只怕再也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甚至有可能兵敗如山倒,自己的不敗之地也會隨之顛覆。 不過,陳虎陽倒也沒有因此而亂了方寸,心一橫,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的決定一般,右手食指與中指緊捏,頓時,一股凌厲且磅礴的將帥之氣纏繞在兩指之間。 一指可洞穿星云,更有殺人千里只需凝神一指之說。 陳虎陽的右手與肩齊平怒指前方,隨著一聲怒喝,一道凌厲的指勁便飛射而出。 纏著呼呼風聲,帶著破空之勢。 指勁雖不可以rou眼看清,但是曹鼎到底是玄階中期的實力,憑感覺就能感覺得到指勁的霸道,情急之下,曹鼎一個雁過留聲躲到了翻江闊劍的背后,闊劍足有一人高,曹鼎完全可以將翻江闊劍當做盾牌來使用。 只是…… 一道“噗嗤”聲陡然響起,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尤外刺耳,緊接著就是一道弱不可聞的悶哼聲。 接連兩道聲音之后,又是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將寧靜的氛圍徹底打破,擋在曹鼎身前的翻江闊劍上,產(chǎn)生了幾條裂縫,短短兩個呼吸的時間,之前還威風凜凜的翻江闊劍像是一面鏡子迎上巨錘,剎那間,化作金屬碎片支離破碎。 不僅如此,曹鼎的右側(cè)胸口,出現(xiàn)了一個食指粗細的血窟窿,從胸膛到后背完全被洞穿,索性這個窟窿是在右胸口,若是在左胸心臟的位置,只怕大羅金仙都救不了曹鼎的命了。 僅僅是一指,不僅將那能與黑鋒重劍一分伯仲的翻江闊劍打碎,更是將一個名副其實的玄階中期的凡武者重創(chuàng),此時此刻,陳虎陽都不敢相信這一切。 “住手!”短暫的震驚之后,一道厲喝從客棧二樓響起,這聲音虛幻空洞,有種深不可測的味道,那感覺讓陳虎陽的心神一凜。 直覺告訴陳虎陽,這聲音的主人是個強者。 微微抬頭看去,見得一個中年男子不怒而威,雙手負在身后,正瞪著虎目向自己投來不善的目光,盯得陳虎陽心中一陣膽寒。 此人,曹家總管,單名一個瀾字,天翎見到這中年,神情嚴肅,是個地階強者! 乖個隆地洞,曹鼎可是曹家百年難遇的天才,若是在此被陳虎陽給打死了,那可是大大的造孽啊。 誠然,陳虎陽也并不想把事情鬧大,就算曹瀾不出面,陳虎陽也不會再出手了,很明顯的勝負已分,陳虎陽不是那種欺人太甚的人,若是在這真的宰了曹鼎,那陳虎陽幾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一離開靈州大學,只要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華夏都市社會,曹家的殺手就會擎著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曹瀾負手而行,緩緩向樓下走來。 天翎也是第一時間跑到陳虎陽的身邊,毫不避諱的扶住了陳虎陽,順勢探向了他的脈搏,陳虎陽此刻的虛弱讓天翎心底一顫,臉上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曹瀾確定了曹鼎沒有生命危險之后,也是長舒一口氣,命人將曹鼎抬回去養(yǎng)傷,自己則是緩步走到了陳虎陽的面前。 盡管曹瀾此刻臉上古井不波,從容不迫,但是陳虎陽卻是在曹瀾的眼眸深處看到了一絲歹毒。 “年輕人有這身手實屬難得,可我曹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只怕曹家無后了吧?”曹瀾的言辭滿是嘲諷,認為陳虎陽這是居心不良。 陳虎陽本人倒是不在意這些,微微一笑,也不做任何回答,倒是天翎這丫頭,似乎看不過去了,冷哼一聲反駁道:“曹家若盡是些這種人,斷子絕孫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br> 曹瀾的視線轉(zhuǎn)向天翎,倒是沒看出來這丫頭牙尖嘴利,張了張嘴,本想反駁,卻是被天翎搶先了一步:“身為凡武者,貿(mào)然與人過招,就算是丟了性命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何況這里還是匪地,匪地懂不懂?土匪恒星,怕死就別出門,說不定一出門就被車撞死了。” 曹瀾瞇著眼睛,盯著天翎足足一分鐘,似乎是看透了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實力不弱,特別是天翎身上散發(fā)的凡武真氣有種深沉的感覺,想必是出自名門,他曹家雖然也是望族,但是跟真正的名門比起來,就顯得有些無力了。 “天翎?!标惢㈥栯m是面如白紙,可還是強作鎮(zhèn)定出聲阻止了天翎繼續(xù)往下說。 “曹伯?!边@時候,湯碩凱也走了過來,對著曹瀾躬了一身。 曹瀾似乎是對湯碩凱剛才的袖手旁觀很不滿意,冷聲道:“我只是曹家的一個管家而已,禁不起你湯家少爺這一鞠躬?!?/br> 聞言,湯碩凱的臉色一僵,顯得有些尷尬,笑了兩聲,似乎也是來了怒氣,道:“曹伯,我希望您弄清楚一點,我湯家和你曹家充其量只是合作關(guān)系,我湯碩凱并不是曹家的狗,沒有必要身先士卒,再者說,曹鼎鼠目寸光,看不出什么人該惹,什么人不該惹,我出于情誼也替他出面了,但是他不聽我也沒辦法,畢竟,有些人,我自認為惹不起?!?/br> 湯碩凱的這一連串說的振振有詞,不卑不亢,雖說語氣有些剛強,但是曹瀾也知道他說的不無道理,深深的看了一眼湯碩凱,冷聲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曹家未來家主目光短淺?那又何必與我曹家合作?” 面對這么個迂腐不化的老骨頭,湯碩凱著實有些心累,畢竟與曹家合作是湯家老爺子敲定的事情,他湯碩凱的地位都不及湯碩元這個二世子,自然不會越俎代庖,索性也就閉口不言了。 大戰(zhàn)之后的陳虎陽此刻只感覺體虛力乏,根本沒有心思去管湯家曹家的合作,現(xiàn)在的他幾乎連說話都顯得倍感吃力,附耳在天翎的耳畔說了兩句,讓她傳說。 “若是沒我們什么事,恕不奉陪了?!碧祠岱鲋惢㈥?,冷聲說道,可是話音剛落,那曹瀾似乎不想善罷甘休,輕笑道:“傷我曹家少主,就想這么簡單的離開?當我曹家門楣這么容易跨出去么?” “你想怎么樣?”天翎神色一寒。 曹瀾見到天翎不善的目光,稍退一步:“將陳虎陽留下,你可以離開?!?/br> “呵?!碧祠嵝α艘宦?,輕輕將陳虎陽放下,十指輕抖,頓時,一柄半透明的匕首自天翎的上空出現(xiàn),不規(guī)律的在她周身盤旋。 天翎的話雖然不多,但是她的舉動無疑表明了一切:想要留下陳虎陽,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曹瀾原本就有著些許皺紋的臉頰更顯得滄桑,他倒不是畏懼天翎地階初期的修為,他擔心的是天翎身后的勢力,凡武真氣中能擁有如此厚實的寒霜之氣,想必是出自天山。 放在都市社會,毫無疑問最強的是八大家族,而凌駕在八大家族之上的,還有三方勢力,那是宛如人間仙境一般的地方,這天山,就是其中之一。 “你非要保這陳虎陽?”曹瀾問道,顯然是對天山有不小的忌憚。 天翎依舊不說話,只是頭頂?shù)呢笆滓环譃槎?,二化四,四作八,足足化作百刃才停止分裂?/br> 見天翎絲毫不讓,曹瀾稍稍猶豫了一下,忽然感嘆道:“算了,這一次,我便看在天山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但若是還有下次,就休怪我以大欺小了,畢竟,我曹家也是要面子的?!?/br> 聽到曹瀾松口,天翎二話不說收起了匕首,扶著陳虎陽離開的客棧,歸勢匆匆,倒不是說天翎怕了曹瀾,而是天翎感覺陳虎陽現(xiàn)在的狀況很差,她懶得說話也是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曹瀾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容,口中呢喃:“真當我曹瀾是傻子么?陳虎陽,就你現(xiàn)在這個狀況,能不能見到明天的日出還是未知,我動不動手,你都已經(jīng)注定是個廢人了?!?/br> 正當曹瀾得意之時,忽然從二樓傳來了一個丫鬟的聲音:“管家,不好了,少主……少主他……” “少主怎么了?” “他……死了?!?/br> 聞言,曹瀾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腳下不穩(wěn),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