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城南瞎子鋪
“虎陽,要不,咱幫幫他們吧。”開口的是七殺,不知道這貨是怎么了,平時裝完就刨,哪里會管這等閑事?今天卻好像是改了性子了,居然大發(fā)慈悲起來。 “若是不打算幫他,我就不會放虎歸山了?!标惢㈥栁⑽⒁恍Γm然蔣青山說出來的事實跟自己猜測的有些偏差,但也差不了多少,將陸風(fēng)放回去,便是一個連環(huán)計。 陸風(fēng)很明顯是個小人,陳虎陽可不認為他會這么乖乖就范了,而陸云得知家丑被自己知道,想必不用幾天他就會找上門來,自己只要在八仙樓大擺龍門陣,會一會這陸云,或許能把蔣青山和那偷情少婦的事情說成了也說不定。 陳虎陽摸了摸鼻子,內(nèi)心自嘲:倒是沒發(fā)現(xiàn)我還有做月老的潛質(zhì)啊。 陸風(fēng)落荒而逃,陳虎陽轉(zhuǎn)身看向了“面目全非”的蔣家兄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我這初來弦月城,貌似得罪了除了秦海威之外最不能得罪的家伙啊。” 陸云到底是弦月城的一方霸主,陳虎陽就算再怎么不當(dāng)回事,也不得不提防這點,畢竟小鬼難纏。 蔣青山以為是陳虎陽在怪罪自己到處給他惹麻煩,慚愧道:“陳兄弟,是我對不住你,要是你嫌這事兒鬧心,就撒手別管吧,相信老板娘不會讓我吃大虧的?!?/br> “呵,讓蠻初柔和陸云杠上?這弦月城還不得翻天了?”陳虎陽嗤笑一聲,“算了,誰讓我這么好管閑事呢,這事兒既然被我遇到了,那就管到底吧。” 似乎是早就知道陳虎陽會這么說,蔣青山腆著臉奉承道:“陳兄弟,我聽清河說你想在城南瞎子鋪的煙絲?” 陳虎陽一愣,貌似蔣清河的確給自己說過這么一茬,當(dāng)時陳虎陽也沒怎么上心,當(dāng)下蔣青山提及,他才想起好像確實有這回事兒。 “那瞎子鋪的老嫗是個高人,賣的煙絲也是上等貨,只不過一般人可是買不到?!?/br> “怎么說?” “城南位于弦月城最偏僻的地方,那里人煙稀少,而那瞎子鋪的老嫗有個規(guī)矩,一周之內(nèi)只有一天開門營業(yè)?!笔Y青山提起一壺老酒灌了一半,繼續(xù)說道,“老嫗的性情乖張,即使你撞到了她營業(yè)的時間,要是她看你不順眼,也休想買到她的煙絲?!?/br> “只是一槍煙絲而已,至于這么困難么?”陳虎陽皺眉。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據(jù)說那煙絲也是有助于修道,特別是對玄階的凡武者,有著固本培元的功效?!笔Y清河適時的插話道,“我連著四五天都沒撞見她營業(yè),估摸著營業(yè)時間在晚上,要不……咱們走一遭?” 聞言,陳虎陽稍稍猶豫了一下,如果真的像蔣家兄弟這么說的話,那老嫗顯然不是簡單的角色,轉(zhuǎn)身看向葉芷嫣,說道:“芷嫣,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跟蔣大哥走一趟?!?/br> 葉芷嫣盯著陳虎陽,本意是想跟著一起去的,但是聽到陳虎陽有意支開自己,雖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本性就不喜歡粘著某個人,有些賭氣的撇過頭,也不說話。 陳虎陽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解釋,跟著蔣家兄弟離開了酒肆。 等到陳虎陽離開,七殺才看了一眼葉芷嫣,有些心虛的問道:“破姐,難道你喜歡上陳虎陽那小子了?” “怎么,你有意見?” “我哪敢啊,只是咱們「碎天都」唯一的嬌花被豬拱了,我有些惋惜而已?!?/br> 葉芷嫣陰晴不定的瞪著七殺,半天才憋出一句:“對,他就是豬,大豬頭?!?/br> 陳虎陽隨著蔣家兄弟橫穿鬧事弄堂,在弦月城曲曲繞繞,約莫二十分鐘的樣子,三人才抄近路找到了蔣清河口中的那家瞎子鋪。 有句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這瞎子鋪雖然不賣酒,但是才到店鋪門口,陳虎陽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煙草味道,這味道說不上清香,但也絕對不是惡臭,要細聞的話,勉強能算是好聞,抽管了七塊錢一包的紅塔山,陳虎陽忽然感覺這瞎子鋪的煙絲的確是絕品的上等貨。 陳虎陽見到店鋪的大門依舊緊閉著,但是屋內(nèi)掌燈不滅,大概是剛打樣不久,正想著上前叩門,陳虎陽卻聽見“吱呀”一聲,店鋪大門輕輕打開。 陳虎陽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到屋內(nèi)傳來一道蒼老的女聲:“本店只接待有心人,若僅是為買煙絲而來的人,還請回去吧。” 聽到這聲音,蔣青山和蔣清河面面相覷,這話的意思很顯然是對他倆下了逐客令,蔣青山對著陳虎陽的背影喊道:“陳兄弟,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進去吧?!?/br> “嗯?!标惢㈥柕膽?yīng)了一聲,既然到了別人的地盤,自然是要客隨主便,何況,陳虎陽感覺這老嫗的聲音有點熟悉,只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帶著疑惑,陳虎陽推門而入,昏暗的燈光讓陳虎陽有些視線不清,桌上一盞油燈在風(fēng)中搖曳,燈芯跳動著仿佛隨時都可能熄滅。 陳虎陽的正對面,坐著一個佝僂的身影,包裹在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下,估摸著就是蔣家兄弟口中的老嫗了,而在老嫗的背后,一個少女正忙碌著整理各種煙絲。 少女的身影很熟悉,陳虎陽細細看去,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裴晴思,當(dāng)初自己在金陵大學(xué)徘徊的時候,就是這個少女將自己帶人靈州大學(xué)的,而且孔靜說這個裴晴思是自己在靈州大學(xué)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怎么會在這里? 匪地是靈州大學(xué)生存戰(zhàn)的最終戰(zhàn)場,但是這生存戰(zhàn)貌似是為新生準備的,很顯然這個裴晴思不是新生了。 正在整理煙絲的裴晴思顯然也是看到了陳虎陽,這不過這妮子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他,沒有說話,更別說一絲微笑了。 “靈州大學(xué)參賽著近百人,你還是第一個找到這里的?!?/br> 開口的是那個身著黑衣斗篷的老嫗,雖然看不清她隱藏在風(fēng)帽之下的樣子,可語氣也算是隨和,陳虎陽心意一動,問道:“你是桃婆婆?” 陳虎陽依稀記得,自己初到靈州大學(xué)的時候,手中的第一塊晶石就是這個老嫗給的。 “呵呵,你還能記得老婆子,看來并非無心之人啊?!币婈惢㈥栒J出了自己,桃婆婆心里有些欣慰,緩緩摘下風(fēng)帽,露出了她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滄桑面容。 在昏暗的燈光下,說實話,老嫗長得有些滲人,饒是陳虎陽不信鬼神也有些心里發(fā)虛。 “坐吧。”老嫗伸了伸手,示意陳虎陽坐下,對著身后的裴晴思說道:“丫頭,倒杯茶吧?!?/br> 裴晴思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有些不情愿的泡了一杯不知道什么成分的茶水,遞到陳虎陽的面前,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發(fā)出一道冷哼便甩給他一個驕傲的背影。 陳虎陽摸著后腦勺,心里納悶自己什么時候惹到這妮子了,貌似從進入靈州大學(xué)開始,她就沒給自己看過好臉色。 老嫗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幕,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既然你是蕭輕舞那丫頭特意囑咐老身關(guān)照的對象,我想以后咱們的交集不會少,老婆子叫你一聲虎陽,你不算吃虧吧?” “桃婆婆哪里的話?!标惢㈥柋M量表現(xiàn)的謙卑,這個老嫗給陳虎陽的感覺就是簡單的四個字:深不可測,陳虎陽自然不敢放肆。 老嫗也不管陳虎陽,自顧自的說道:“弦月城是滅獅宴的舉辦地點,也是咱們靈州大學(xué)生存戰(zhàn)的最后戰(zhàn)場,想必你也聽聞了一些,這滅獅宴的最終獲勝者,可得到鎖龍圖?!?/br> 陳虎陽點了點頭,保持沉默。 “你應(yīng)該會好奇,靈州大學(xué)新生的實力普遍在黃階,是怎么穿過匪地的重重危險,抵達這中央位置的弦月城。”老嫗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跟都市社會一樣,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你湊夠了足夠的晶石,一路走來必將暢通無阻,像你這樣一路殺伐至此的,寥寥數(shù)人而已?!?/br> 聞言,陳虎陽頓時恍然,難怪當(dāng)初在紫來城,歐陽韶櫻說誰得到了的晶石越多,就距離生存戰(zhàn)的最后優(yōu)勝越近,試想你連最終戰(zhàn)場都抵達不了,談何勝利? “桃婆婆,你說寥寥數(shù)人,是指……” “滅獅宴開始,你自然遇到這些人,老婆子出于好意給你一句忠告,鎖龍圖可不是咱們靈州學(xué)院的所有物,因此,盯上滅獅宴的,也不單單只有靈州大學(xué)的新生?!崩蠇灺朴频恼f道,“以何種方式參加最終之戰(zhàn),你自己可得好好估量估量。” 聽到這話,陳虎陽的眉頭一鎖,他來到弦月城也有一段時間了,見到了不少其他勢力的人,陳虎陽心里也明白這些人八成是奔著鎖龍圖而來,但是老嫗這話是什么意思?自己要以何種方式參賽? “笨,桃婆婆的意思是讓你結(jié)合靈州大學(xué)的新生,把鎖龍圖搶過來?!币慌哉頍熃z的裴晴思見陳虎陽眉頭深鎖低頭不語,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以嘲諷的方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