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陰山神(二)
喜房。 【啊啊啊!好餓啊……】 附身在新娘子身上的段克靈非常不滿―― 【這個時夢是石頭變的嗎?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桌子上那么多吃的不知道拿來墊墊肚子嘛餓死我了?!?/br> 【話說回來……我一個魂體怎么會有饑餓感?”】 【還要等多久才能吃上東西……不會要等到我那便宜夫君回來吧……】 正當(dāng)她想東想西的時候,門口傳來腳步聲。 “時姑娘?姑爺吩咐廚房送了點吃食,是按著您的喜好,您看需要我送進(jìn)來嗎?”她的陪嫁丫鬟輕敲門問道。 “放著我來――咳咳咳”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出了聲,并且可以控制這個身體以后,段克靈半是惶恐半興奮地跳起身,“你們放在門口就離開吧,我等下出來取。” “時姑娘――你還好嗎?需要我們進(jìn)來幫忙嗎?”聽到喜房里面噼里啪啦的聲音,惶恐新娘子受傷出了事的下人急忙問道。 “沒、沒事!我剛剛差點拌了一跤,把喜桌上的果盤帶倒了,我現(xiàn)下在收拾,等下收拾好了就出來取餐,你們快走!我合歡扇不在了,你們進(jìn)來不就看到我的臉了嗎?”其實是因為可以控制身體太興奮甩袖子結(jié)果把果盤帶倒。 怕被熟悉新娘子的下人看出端倪,又擔(dān)心新娘子等下?lián)尰厣眢w控制權(quán),只好不斷催促送餐的人離去。 “是,時姑娘,那我們就將食盒放在這了,您記得來取,夜里風(fēng)大,小心飯菜涼了不好吃。”說完話,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離去。 “走了嗎?咳咳,外面還有人嗎?哎呀――”段克靈重重坐到地毯上,“我摔倒了,誰來扶下我?” “沒有人嗎――好勒”干凈利落地竄起身,拍拍雙手,跑到門口迅速開門,四下看無人,然后端起食盒就馬上合門一氣呵成,“終于可以飽餐一頓了!” “哇!糖醋小排、蜜汁叉燒、荔枝rou、清燉蟹粉獅子頭、桂圓銀耳湯、松子百合酥……”‘咕?!宦暱谒凰滔?,拿起筷子就準(zhǔn)備開干,“沒想到啊沒想到,時姑娘,你的喜好和我如此契合!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一般般了,那個新郎官一副唯唯諾諾,看都不敢多看你一眼的樣子,真是沒用的很,要我說,你不如――” “叩叩”才清凈沒多久的喜房門又被敲響。 “誰?”是來收食盒的嗎?未免也太快了吧……飯都沒吃上倆口。 “吱吖――”來人沒有回話,而是推開之前段克靈匆忙拿食盒沒有關(guān)好的門,然后背著身又合上了門。 面前的男人一身紅袍,面帶桃花,一雙狐貍眼波光瀲滟,薄唇艷艷,幾縷烏黑的秀發(fā)被風(fēng)吹到側(cè)臉,他沒有拂開,只是背靠著門,低低笑出聲。此時此刻,對方坦坦蕩蕩地闖入喜房,如若不是她一早透過扇面瞧見過新郎官赫連君,都怕是要把他錯認(rèn)為新郎官了。 誰能想到有人膽子這么肥!敢在城主府的地盤上夜闖喜房對城主兒媳婦欲行不軌! 幸好幸好!多虧她當(dāng)時好奇心起,看到了赫連君相貌,不然現(xiàn)在對這個登徒子喊一聲‘相公’,就烏龍大了。 “你是?”看著男子的面容,段克靈腦海里朦朦朧朧迸出一個名字,“赫連敏?” 我了個去,天要塌下來了吧?你個小叔子不安安分分在前廳替你哥哥擋酒,跑你嫂子這來,還把門關(guān)的死死的。這要是來個人瞧見了,你們兩個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嫂子吃的還好嗎?我哥只會口頭上說說,這些菜可都是我特意吩咐廚房準(zhǔn)備的”他朝著桌上的飯菜努努嘴,“親自監(jiān)督呢?!?/br> “謝……謝謝?”段克靈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小叔子的殷勤,只能勉強(qiáng)笑著道了個謝。 “我們之間,何須言謝?”赫連敏慢慢走上前,在逼得新娘子不得不坐回喜床后方才停下腳步,坐到春凳上。因為春凳緊靠喜床,又矮于塌幾公分,赫連敏坐下來,微微抬頭,與她的距離就非常近、非常近、近到可以聽見彼此變得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 “哈、哈哈”段克靈本來準(zhǔn)備直接反問男人‘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嗎?’,一對上赫連敏波光粼粼、含情脈脈的雙眼,就說不出打擊人的話,只好轉(zhuǎn)個話題,“你闖洞房,是有急事嗎?” “有,十萬火急的大事!” 【好了,看來是沒什么正事兒】 “明婳jiejie(huà),我們私奔吧!” 【新娘子的小字真好聽】 段克靈這樣想到,完全不在意男子說的私奔一事,她太過明了,郎情妾意、情投意合的一雙人如何會拖到一方洞房花燭夜,這時候遲來的深情,沒有道理也于事無補(bǔ)。 “明婳jiejie――好不好嘛!趁現(xiàn)在,我們馬上收拾行李,那家伙就要過來了,到時候就來不及了?!?/br> “已經(jīng)來不及了?!倍慰遂`抽出被男子緊握著的手,冷漠道。 “不會的!不會的!”他就像個小孩子,不斷重復(fù)著這叁個字,想要否認(rèn)一切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實。 “小孩子才選擇逃避現(xiàn)實,大人要選擇解決問題。你現(xiàn)在告訴我,和你私奔,我們?nèi)ツ睦?,未來住哪里,我們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你都打理好了嗎?”明明不是她,也不光她的事,她還是忍不住這樣說教。 “沒有……”赫連敏聽到這些質(zhì)問,思考很久很久,才吶吶回道,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匆對她說,“來不及了,那個人說會干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讓你的婚禮一定成不了,我們必須利用找個機(jī)會,趁亂逃走!” “哪個人?為什么要破壞我的婚禮?你指使的?”段克靈有點狀況外,實在理不清這些錯綜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 “……”赫連敏的臉色突然黑了下去,咬牙切齒道,“我哪里有這么大的面子指使一方大妖,也不知道是哪個花心女子在外惹的風(fēng)流債?!?/br> “妖怪!”很顯然男子說的花心女子沒有別人,段克靈在心里贊嘆不已:滋滋,厲害了我的時夢meimei,兄弟就算了,妖怪也敢招惹,也不怕哪天骨頭都被對方啃沒。 “怎么,你要說不認(rèn)識?他聯(lián)系上我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呢。”赫連敏對著一臉詫異的她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段克靈總感覺這個笑容很是可怕。 “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也是好奇很久,一直想聽jiejie你親口告訴我” “jiejie也不要著急解釋,好好想清楚再告訴我,我才好保證自己不生氣?!?/br> “現(xiàn)在,我們快點收拾行李,離開這里吧” 一句句話壓的段克靈喘不過氣,被硬生生架到柜前收拾行裝。一邊收拾行李,段克靈一邊思考:看不出來,這個看似直白癡情傻白甜的弟弟內(nèi)里居然全是黑的。通過他的描述,不難想象,那個大妖和赫連敏私下里有多少關(guān)于毀掉這個婚禮甚至于――毀掉新娘子的謀劃。 跟著他走,無異于與虎謀皮,她卻也不能呆在這坐以待斃,怎么辦呢,坐在梳妝臺前的她準(zhǔn)備卸下鳳冠,解放頭頸的同時拖延一些時間,給足她思考的時間,突然她反應(yīng)過來―― 【這又不是我的身體,我造的孽,我在這痛苦什么呢,不如讓新娘子她出來自己解……】 在抬頭看到銅鏡中的新娘子時,段克靈大腦有一瞬間空白,仿佛被嚇到了。 “怎么,被自己的美驚到了?”赫連敏走上前,彎下腰,眼神與銅鏡中的她直直對上。他的眼神不再含情脈脈,而是透著一股子涼意,連帶著他搭在她肩上的手,都變得刺骨凍人。 “沒有,只是感覺這張臉,太過眼熟了?!?/br> “自己的臉,能不熟嗎?” 是啊,自己的臉,能不熟悉嗎? 這張臉,跟了自己這許多年,緣何會在這虛空幻境里撞了臉,個中緣由,耐人尋味。 以下是碎碎念,可以忽略…… 不好意思(T ^ T)因為懶……加上畢業(yè)論文各種事,一直拖到現(xiàn)在,唉……我也不知道我的畢業(yè)論文為什么要研究游戲里的概率學(xué)……我感覺我這樣花里胡哨的論文到時候根本過不了,哭哭,我為什么自討苦吃。 更┊多章┆節(jié):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