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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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晏呼出一口氣,覺得自己跟匹剛跑完長途、進(jìn)驛站歇息的馬一樣。他撥了撥半濕的劉海,緩了口氣走過去。 陌生男生掃完碼就離開了。 尤晏默默坐到她身邊,兩邊手腕搭在打開的膝蓋上。 馮師延笑著跟他說:“你看我微信新頭像和名字。” 尤晏掏出手機(jī)一看,都改了。 頭像:一個戴拳套的漫畫妹子。 昵稱:拳擊教練·馮。 尤晏:“……” 馮師延又不照顧他的小心臟了。 哪怕知道只是趕蒼蠅,她換下情侶頭像,等同退出戀愛共同體,丟下尤晏孤零零一人。 馮師延又把兩樣復(fù)原,說:“他掃了沒敢加我?!?/br> 尤晏:“我碰到都說我有女朋友了?!?/br> 馮師延說:“但男生容易死纏爛打,會講,‘那還可以當(dāng)朋友啊’。我干脆嚇唬嚇唬他,省得啰里啰嗦?!阋粋€都沒給過嗎?” 尤晏調(diào)出自己的二維碼,遞到馮師延那邊,熒熒白光映出兩人臉上模糊的喜悅。 “jiejie掃了就是第一個。” 馮師延舉起手機(jī)掃碼,app發(fā)出嘚的一聲,像輕輕敲擊在他心上。 “好了!” 當(dāng)她笑著看過來,笑意漫進(jìn)他的眼睛,尤晏整個腦袋也給笑意浸染,只想與她共為一體—— 而他也這么做了。 尤晏沉下腦袋,輕輕含住她,謹(jǐn)慎的試探像剛剛從朋友晉級成情侶,初次體會親密關(guān)系。 他頓了一下,馮師延沒有推拒,熟悉的掌心托上臉頰,回吻他。他手掌也搭上她的膝頭,再到腰側(cè),固定她。 當(dāng)他耳垂給習(xí)慣性裹上,身體記憶被激活,愛意和思念重新澆注進(jìn)彼此之間,將他們身心牢牢黏合。 稍稍分開,氣息仍交絡(luò),焐熱彼此的唇。 相視一笑,鼻尖交觸,他又意猶未盡地吻了吻她。 即將起身時,尤晏說:“我抱你?!?/br> “嗯?” 馮師延就著原來姿勢給打橫抱起,尤晏還背著她的粉紅電腦包,身前身后都是她。 她摟緊他脖子,“剛洗完澡,等會又出一身汗。” 尤晏將她往上掂了掂,在她肩窩埋了下腦袋。 “現(xiàn)在香不香?” 馮師延咯咯笑著,欠身湊近他臉頰,鼻端洋溢清爽干凈的香氣,如同一片溫柔海洋捧著她。 她說:“你一直用這個牌子的沐浴露?!?/br> 尤晏留意腳下臺階,拾級而下,“我,長情?!?/br> 田徑場開始有人跑步,觀眾席也稀稀拉拉坐著幾對人。 有人偶爾轉(zhuǎn)頭,多瞄馮師延和尤晏一眼,很快又回到自己的世界。 而馮師延和尤晏一直在他們的一隅里,有限的時間分在彼此身上,毫不留心其他目光。 之后是吃飯,散步,回家,zuoai,日子又回到毫無主題的、零落又奢侈的瑣碎里。 馮師延還是那么愛捧著他的耳垂,只不過今晚換成用腳踝,他偏頭吻了吻她的脛骨,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她,那么默契、天然與熟悉地楔合。 他像扁舟載著她,她跟著他吐息靜靜起伏。 她稍稍撐起脖頸,下巴墊手臂,“你最喜歡我哪里?” 尤晏往腦袋后塞一只靠枕,不用那么費(fèi)勁盯著她。 手指輕點(diǎn)她腦門,他說:“里面,一顆聰明的腦袋?!?/br> 馮師延咯咯笑,他的肺腔傳來她下巴的碾壓過,再熟悉不過的感覺讓他也笑起來。 她說:“說點(diǎn)看得見摸得著的。” 尤晏說:“比如?” 馮師延指腹接他耳垂,“比如我喜歡你的耳垂,想著,那么健壯的一個人怎么會有那么軟那么好玩的東西?!?/br> 尤晏說:“我現(xiàn)在最軟的地方可不在那里。” 馮師延又笑,“那我當(dāng)然比較喜歡它不軟的時候?!?/br> 耳垂很快被玩得透紅,尤晏說話時也因此顯出幾分風(fēng)情。 “那我可喜歡你最軟的地方?!?/br> 他像要推開她似的,握了握,指縫剪了下紅豆釘。 馮師延說:“我也喜歡。” 被窩哲學(xué)本身的親昵、隱私感,再一次拉近兩人距離,給分手的裂痕覆上一層保護(hù)紗。 馮師延問他下一個,尤晏用手給她指出,也是柔軟的一處。 她問:“真喜歡?” 尤晏:“喜歡。” 馮師延:“那親一下?!?/br> 尤晏和她上下位置對調(diào),馮師延往后腰墊靠枕,下.肢打開成一對尖括號,膝蓋差不多挨到沙發(fā)。 她把他圈進(jìn)尖括號里,看見他眉目低斂,烏睫如羽,鼻梁正挺,雙唇被遮擋,只感覺要把冰激凌融化流下的部分,細(xì)致地tian干凈。 雙腳不自覺高抬,仿佛要托起天花板。 尤晏從枝椏間揚(yáng)起頭,tian了一下唇角,乖巧不復(fù),有點(diǎn)野性,拇指忽然也往那抹了下,再看看指腹,虛驚一場。 馮師延咯咯發(fā)笑,一抖一抖,笑得冰激凌也在融化。 馮師延說:“我也喜歡你那里,下面有根筋,筆直筆直的,側(cè)面像‘凹.凸’的‘凸’字,但是上面凸出來部分相對沒那么大?!?/br> 尤晏第一次聽人描述得這么詳細(xì),比擁有者還熟悉。自己用手感受形狀,還真非常準(zhǔn)確。 單膝跪在沙發(fā)上,問:“jiejie要嗎?” 臉上掛著單純的笑,好像問她要不要玩水槍。 馮師延給覆上櫻桃味的膜,握話筒般比到嘴邊,虎口刮著那根棱,像細(xì)竹被薄薄的硅膠裹著。 尤晏的嗓音碎成一個個動聽又催.情的音符。 直到再一次酣暢淋漓,被窩哲學(xué)主題才得以繼續(xù)。床成了酒桌,彼此的味道成了那杯酒,馮師延和尤晏借著醉意把“酒”言歡。 馮師延第一次徒然背包出行,直到回到l市,才有機(jī)會打開她原本打算“空閑時間”看幾眼的筆記本。 在劃開拉鏈那一刻,一罐奶糖滾出來,是他甜蜜而豐盛的心意。 再后面是五一、端午、小半個暑假,三個月如同過去的兩年般眨眼即逝。 尤晏以“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身份從h科大畢業(yè),馮師延擠時間參加他的畢業(yè)典禮。 尤晏知道臨近期末她也很忙,讓她可以不來。 馮師延說:“我本科畢業(yè)的時候,挺希望你能來。現(xiàn)在你大概也是這樣想吧?!?/br> ——那會他只發(fā)過去一張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恼n表。 他無言以對,脫下學(xué)士帽戴給她,榮耀分她一半。 哪怕誰也忌諱觸及“出國”二字,馮師延24歲生日過后,國際航班機(jī)票上的日子還是悄悄來了。 馮師延陪他到可以直飛德國的城市,沉默地耗盡中轉(zhuǎn)的時間。 他抱她,吻她,牢牢黏著她。 夏季沒有兜帽,兜不住親昵的秘密,愛意像一朵蒲公英,沒有帽子遮擋,捧到風(fēng)中,不一會便吹散了。 馮師延最后捏了捏他的耳垂,再捧著臉,印一下唇,笑聲帶上潮濕。 “以后我可以找你代購嗎?” 尤晏也笑,笑到半路似乎變成了哭,但吸了吸鼻子,還好好忍著。 他說:“jiejie專屬,國際特快,人rou也行,全場免費(fèi),買一送一。” 馮師延莞爾,“vip嗎?” 尤晏說:“vvip?!?/br> 連續(xù)說兩個「v」,嘴型好像要咧開一道笑容,當(dāng)說完之后,尤晏發(fā)現(xiàn)自己是另一種相反的表情。 尤晏抵著她的額頭,睫毛像從水里撈出,眨眼似乎能扇出小水珠。 “這次給我打多少分?” 馮師延摟著他的脖頸,咧嘴笑,“一百分。” 尤晏仰頭眨眨眼,要跑出來的小水珠滲回眼眶里,然后望著她。 “因?yàn)槲乙兂苫貞浟藛???/br> 馮師延說:“因?yàn)槟闶亲詈玫??!?/br> 濕漉漉的笑容有種悲涼的樂觀,他說:“我當(dāng)然是?!彼麚Ьo她,“你也是我最好的?!詈玫臑槭裁催€要分開呢……” 可能這就是“最好”的宿命,麥子最好的時候是成熟,意味著即將離開麥田;零件最好的時候是組裝完成,意味著離開產(chǎn)線。 尤晏最好的時候,是在她身邊的兩年,而他現(xiàn)在要離開她,進(jìn)入人生下一個階段,實(shí)現(xiàn)更多的“最好”。 他們彼此擁抱,像回到第一次談分手那天晚上,誰也不想當(dāng)大人,像小孩一樣用眼淚宣泄情緒。 在分別面前,堅(jiān)強(qiáng)是一種無論多大年紀(jì)都學(xué)不會的本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