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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昭心中一陣酸軟的感動,抬手輕輕撫著他的眉毛,道:“我素來強壯,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你不用擔(dān)心我。” 桓凌笑了起來,露出燦燦的牙齒,刺眼的白:“我倒忘了,我這夫人,曾一人拉弓射虎,巾幗不讓須眉?!?/br> 謝昭微笑著,卻是沉默了。 一閃而逝的猶疑被桓凌捕捉:“怎么了?有心事?” 謝昭咬著唇笑了,明知不可為,何必多言?遂搖搖頭,拋卻最后的一絲憐憫,伸出胳膊把他緊緊抱入懷中:“沒什么,只是想讓你小心?!?/br> 借著這場滿月宴,阿平在謝昭與桓凌的命令下,把辛邑他們和的酒里全下了蒙汗藥,欲取而代之,阿平頭一次做這種害人性命的事,嚇得半死,沒出息的顫抖了許多回,才不負(fù)重任的完成任務(wù)。 阿平很想勸謝昭不要這樣,可是又沒辦法開口,她能怎么說呢,難道說,你們放棄吧,趕緊跑路才是正經(jīng),那她估計會很快嗝屁的,哪有事情沒開始,自己就詛咒的。 這件事情注定要失敗。 徐晚沒來之前,桓凌這一邊偷雞不成蝕把米。 徐晚來了之后,仍舊是失敗了……她雖然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可是又能怎么樣呢,她知道可她不能說??! 過不其然,桓凌這邊暴露了,在辛邑的箭鏃射殺之下,損失了許多兵力,他又帶著謝昭和一眾將士,還拐了辛邑那方一個小將軍,一行人往懷朔的方向逃去。 后有追兵,像是瘋狗一樣追著咬,不管是辛邑,還是辛邑的手下都知道不能放虎歸山,一旦這次讓桓凌逃脫,他日后必定成氣候,屆時,被追的可就是他們了。 沒有人會養(yǎng)虎為患的。 偏偏,桓越啼哭不止,掙扎著小胳膊小腿的就是哭個不止,臉漲得紫紅,漸漸的踹不上氣來,哭聲像是被誰掐住了喉嚨,眼看哭的要斷氣兒了,再不停下休息,很可能這個孩子就會這樣去了,謝昭眉眼間出奇的帶了一絲絕望,她抱著懷中的兒子,揮停了汗血寶馬,凝視著桓凌,道:“你們先走,我?guī)е絻簳飞系?!?/br> 桓凌的馬沒有停,追兵在即,他不敢停,也不能停,有一大幫的兄弟都等著他,都靠著他,那些人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他身上,他能怎么辦,眼中淚光閃過,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他再度睜開眼,眸中一片寒涼,他伸手,從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箭,拉圓了弓,雙腿一夾,極有靈性的馬便停了下來,無聲的瞄準(zhǔn)了謝昭的方向。 謝昭的眼卻紅了,他當(dāng)然不是射向自己,她又無助又絕望,覺得身體像是一瞬間被掏空了,忘記了言語,忘記了動作,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那箭已經(jīng)挾裹著寒涼破空而來,她將孩子摟緊在懷中,就這樣算了吧,雖然明知道他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心底,卻還是有種難以言說的痛楚和無力,這種無力感,讓她遍體生寒,手腳僵硬的幾乎抱不住懷中的孩子。 噗嗤一聲,是箭射穿rou體的聲音,意料中的痛楚并未傳來,她也仍未解脫,睜眼,卻是一個瘦弱的身體擋在了眼前,那箭射穿了他的肩胛,他雖背對著自己,謝昭仍舊看到了那沾著血的箭頭,泛著妖冶的冷光。 撕心裂肺的一聲阿徐,讓所有人都淚眼朦朧。 清脆響亮的一個巴掌響起,抬頭再看時,桓凌的臉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五個鮮紅的指印,韓嗣在他面前怒目而視,一字一句的吼道:“那是你兒子!” 魔怔住的桓凌這才如夢初醒,他慌忙的看向謝昭,卻只看得見有一滴清亮的淚珠順著她下巴滑過,沒進不染纖塵的狐貍毛中。 時間像是凝固了,三千人馬無一人出聲。 謝昭輕柔的給孩子順了順氣,奇跡般的,桓越的臉上漸漸消失了那種紫漲,又安睡了過去,她把孩子交付給從謝府帶來的武藝高強可與阿徐比肩的侍從們,吩咐道:“你們往西南走,把孩子交到范陽盧氏的手里。若到緊要關(guān)頭,你們保命要緊,他不過是一襁褓嬰兒,不值得你們舍命,我不會怪你們,去吧?!?/br> 幾人面面相覷,然后俯身叩頭抱著桓越去了。 謝昭翻身下馬,手腳利索的幫阿徐止了血,然后把他交給劉沖:“你照顧好他?!?/br> 劉沖便是當(dāng)初謝昭那匹綢緞變成次品的始作俑者,謝吟信誓旦旦躍躍欲試的準(zhǔn)備拉出這幕后黑手,好好的在父親面前威風(fēng)一把,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仍是沒那個本事,最后還是謝昭出馬解決這個大難題,從這以后,謝吟也收了心,再也不叫囂著管家了,謝昭看劉沖也是個人物,又走南闖北見識良多,便把他留下了,平素里調(diào)整糧草財物,都是謝昭和他商量的,算作是謝昭信賴的人。 比起桓凌,劉沖也明顯更聽謝昭的話。 謝昭挺直了脊背,洶涌氣勢一瞬間就出來了,雖然站在地上,可是那威嚴(yán)又冷酷的氣質(zhì)壓倒了在馬上的一眾漢子們,她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卻看也不看桓凌,翻身上馬,腿一夾馬腹。 縱馬往前走去,桓凌這才下令眾人前進,狂奔而去。 前方是一處密林,方才那陣耽擱,只怕辛邑的士兵已經(jīng)咬到他們屁股了,謝昭卻停了馬,望著干枯的樹枝和仍舊油綠的松樹,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她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走到桓凌的身邊一陣耳語。 片刻后,桓凌挑出了他們中武藝、騎術(shù)最出眾的三百人,騎著最精良的馬,直奔懷朔,隊伍要分散,一個地方最好來來回回踩上幾下。而剩下的大多數(shù)人便砍了樹枝綁在馬尾巴上,一隊人綁樹枝,一隊人砍下周圍的枯枝,堆在一起,點了一把火,便往沃野鎮(zhèn)的方向逃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