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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我只是龍?zhí)自诰€閱讀 - 第40頁

第40頁

    桓凌這倒是日夜宿在謝昭這里,商議戰(zhàn)事,行軍布陣,謝昭雖有奇謀,但卻只是一介凡人,并無那通天的本事,兩朝夾逼之下,她也無可奈何,就算不曾敗北,北寧也必定元氣大傷。

    無奈之下,桓凌修書一封,陳詞懇切,表達了愿與柔然永修百年之好的意思,然后奉上了長子桓越的畫像,桓越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容貌得盡了桓凌與謝昭的優(yōu)點,生的姿容迤邐,風姿卓絕,年少不經事的小宮娥見了他便紅臉紅的不得了。

    柔然卻拒絕了桓凌的提議。

    柔然可汗愿意與北寧締結永世之好,但是他的女兒必須為北寧皇后,誕下兩朝血脈之子。

    桓凌氣的把那封信紙撕的粉碎,轉身看著跟了他十數(shù)年的妻子,忽然間眼眶就有些發(fā)酸,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嘴角笑容堅定不可撼動:“你放心,阿昭,我不可能答應柔然的,你永遠是我的妻,是我的皇后?!?/br>
    謝昭淡淡的笑著,點了點頭,靠在他的懷里,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其實誰都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木已成舟了,就算桓凌不同意,大臣們也會逼他同意,能用一個皇后換來天下太平不再兵荒馬亂,在眾人看來,這是很劃算的。

    桓凌這一瞬間的堅定瞧起來,似乎分外的可笑,謝昭嘴角升起一絲冷笑,不知這句“你永遠是我的妻,我的皇后”是用來安慰桓凌自己還是安穩(wěn)她這個即將下堂的皇后。

    阿平有些惆悵,看著朱雅誕下庶子,看著柔然公主阿頌入主中宮,看著歷史朝著既定的方向走去,她心頭惶急,卻毫無辦法,朱雅是桓凌的眼珠子,守衛(wèi)森嚴,她動不得,柔然公主關系著戰(zhàn)事,她不敢動。

    阿平覺得,難怪聰慧果敢如謝昭,也走到這般田地,換做她這個現(xiàn)代女性,在種種形勢所逼之下,未必做的有她好,更何況,謝昭,她是真的喜歡桓凌的,從那時的初見,到現(xiàn)在,那份愛意始終一如往昔。

    唯一變了的人,是桓凌。

    一旦被情愛所牽絆,定然會處處受限,倘若謝昭不愛桓凌,就不會為了收服朱氏家族鞏固朝廷而低頭,允了他封朱雅為貴嬪,若謝昭不愛桓凌,就不會有為了憐惜他而讓出皇后的位置,倘若謝昭不愛桓凌,就不會有今天的北寧新朝,貞敬元年。

    阿平雖然不懂情愛,但是也最煩這樣的男人,忘了根本,忘了沒有謝昭,他何談能走到今天,桓凌雖然有才,卻不過爾爾中人之姿,在這戰(zhàn)亂年代,不值一提。若沒有遇見謝昭,他桓凌不過是一守城兵,或死于戰(zhàn)亂,或死于漠北嚴寒,或死于疾病,但絕對不會有今日。

    阿徐手中的長劍挾裹著百萬戾氣,將那梅花樁劈得粉碎,尤不解氣,運氣揮劍,將那大理石的桌子劈成兩半,他面色陰沉的如同浸染了風霜和無限的夜涼如水。一道掌風朝著他的肩膀飛來,他長劍正要刺去,卻堪堪停住了攻勢,冷冷的道:“潼關王這般是何意思?”

    “有本事就去宮里劈了那人?!表n嗣眉目冷厲,盯著阿徐,嘴角不其然升起一縷嘲諷:“就像當初一刀結束了阿姚一樣,何必拿這些俗物出氣?”

    “原來你也是個欺軟怕硬,狗仗人勢之徒?!表n嗣冷笑。

    “你都知道?”阿徐緩緩收起了劍,貫入劍鞘:“既然你知道,為何不來找我報仇,那可是你親meimei。”

    “哈哈哈哈,報仇?”韓嗣像是瘋魔了一樣揚天長笑,卻又冷下神色,問道:“是你動的手,還是她讓你動的手?”

    “你未免太小看我家主子了。”阿徐有些憤怒的吼道:“她一向仁慈,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一直不知道?!?/br>
    韓嗣看著阿徐的目光里,是難得一見的悲哀,好像透過他的眼神,看穿了自己,他嘆了一口氣:“你猜,你更難受,還是我更難過一點?”阿徐握緊了寶劍,低頭看著劍上光亮的清輝,呢喃道:“大抵,是她更難過一點。”

    “我日復一日活在不見天日的矛盾中,她是我嫡親的meimei,卻想去破壞她的幸福。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你殺了她,我無數(shù)次握緊了劍,想一刀結束了你報仇,可是又無數(shù)次猶豫了,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我沒有你勇敢,又有何顏面尋仇?”他渾身的酒氣沖天,但是說起話來卻咬字清晰:“我每天都會夢見阿姚,她渾身是血的朝著我喊,哥哥你為什么不替我報仇,阿姚死的好慘?!?/br>
    “我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我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表n嗣的目光一片渾濁,卻癡癡的笑了起來。

    “潼關王怕是醉了,竟說些醉話?!卑⑿鞌苛嗣寄?,想抬手扶他去休息,他卻一把揮開阿徐的手,冷冷的道:“你?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還不如我呢!從你那次替桓越擋箭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心和我一樣,你的心和我一樣!她是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要受這種恥辱!要受這種侮辱!”

    阿徐的目光冰冷,抬手一個巴掌打在了韓嗣的臉上:“王爺怕是瘋了!”起身提了滿桶的水兜頭潑了下去,現(xiàn)在是暮秋初冬,深夜里冷的很,這一桶冷水下去,他的酒也醒了大半。

    身子卻頹廢的滑到在地,神色悲戚不能自抑,半響后,顧不得渾身打哆嗦,把臉埋在了胳膊里,傳來野獸般的嗚咽。

    ……

    柔然公主年紀小,許是馬背上長大的緣故,單純可愛,沒有半分心機,喜怒皆形于色,加之她并不喜歡桓凌,也沒有那爭寵的念頭,漸漸的與謝昭和阿平都有幾分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