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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瞞不過雙眼厲害的人,徐晚接過了布,也不避嫌,直接就把頭發(fā)散開,拿著那塊粗布擦著黝黑的長發(fā)。 男子把目光投向了簾外,縱然他有武藝在身,視力極好,也覺得天地一片漆黑,耳邊只剩下雨水落在車棚上的聲音,還滴滴答答打在樹梢上的聲音,莫名其妙的,他竟然覺得悅耳。 在這樣一個夜晚,和他從京城來的一百名親衛(wèi)常隨死的一個不剩,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竟然會覺得心安,可是唯有心頭的恨意像是螞蟻一樣啃噬著他的rou體和靈魂,那都是和他一同長大的兄弟,就這樣成了刀下亡魂,而他,連給他們收尸的機(jī)會都沒有。 若不是護(hù)衛(wèi)易容喬裝成了他的樣子,那這世間如何還會有他的存在? 耳邊響起了不輕不重很有韻律的呼吸聲,他側(cè)目看過去,那個瘦弱的野小子已經(jīng)蜷縮在馬車的一角,雙臂抱著自己的膝蓋沉沉入睡了,他的眸子閃了一下,坐直了身子,把身上蓋著的粗布棉被覆到了徐晚身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窗外的風(fēng)雨已經(jīng)停了,夾雜著泥土芳香的清新氣味躥入鼻端,姬恪竟然覺得身子有了些力氣,胸口的傷也沒那么疼了,那些流失的力量好像一夜之間都回來了一樣,他舒展了一下身體,絲毫不見昨日的虛弱,那個女人到底給他吃的什么藥,療效竟然如此神奇! 重傷好的如此之快的驚喜和疑慮慢慢消去,他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那個女扮男裝的村姑已然不見了蹤影,他抬手打起了車簾,四周是很空曠的平地,一眼望過去,便知道沒有什么可以藏匿人的地方,很安全,他挑起了眉頭,扶著車轅下了馬車。 圍著馬車沒走幾步,便有腳步聲傳來,他抬頭望去,只見已經(jīng)恢復(fù)了男兒打扮的小村姑慢慢悠悠的回來了,手上提著一只小小的野雞,和她本人一樣瘦弱不堪。 她朝著姬恪笑了笑,問:“你怎么起來了?感覺好點(diǎn)兒了嗎?” “承蒙姑娘相救,現(xiàn)下已然大好了?!奔с〕焱肀惠嫷降祝屑ぶ榱髀队谘赞o和動作之中。 徐晚挑眉:“公子是個讀書人?” 姬恪猶豫了一下,并未點(diǎn)頭,也未否認(rèn),只是不動聲色的把視線滑到了徐晚的手上:“姑娘起來這么早是去捉這只小山雞?” 徐晚點(diǎn)點(diǎn)頭,很是天真無邪的說:“是啊?!?/br> 姬恪望著徐晚一臉誠摯的模樣,眼角暈開一絲笑紋。 第82章 這真的不是烏龍(四) 大快朵頤一番的姬恪恨不得把舌頭也咬掉,他素來不是貪圖口舌之欲的人,卻也不由得真心實(shí)意的感嘆道:“這山雞色紅明亮,咸香適口,外酥里嫩,香而不膩,實(shí)乃野味中的佳品,如今一瞧,方知高手在民間?!?/br> 徐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才道:“我瞧著公子你臉色紅潤,想必身上的傷也大好了。”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不知公子此去何處?” 姬恪看著她,淺淺的笑了起來,一臉君子的溫潤模樣:“還未請教恩人芳名,豈敢有離去之心?!?/br> “關(guān)十三娘?!毙焱淼吐暤溃骸澳憬形沂憧??!?/br> “十三?!奔с纳迫缌鞯膯玖艘宦?,然后笑道:“不知十三此行去往何處?”思及初見時她從一眾兄弟身上撈油水的事情,不由得眉眼含了些許笑意,想來她也是個凄苦的,不如就送她一程。 徐晚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子,如是說道:“去往京城?!?/br> 姬恪揚(yáng)起了眉毛,整張臉頓時就生動了起來,心道還真是巧:“哦?你一姑娘家,扮做男兒去京城作甚?” “素聞京城是人間富庶地,有生之年若能領(lǐng)略幾分,便也不枉此生了?!毙焱韽埧诰统吨e,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我是去京城要丞相的命嗎?告訴你我怕你笑死真的是,徐晚嘿嘿的笑著,想著多留也無意,既然他傷好的差不多了,那就趁早分開:“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就此分道……” “何須分道?!奔с〈驍嗔诵焱淼脑挘骸安徊旁谙抡梢餐┏侨ァD阄蚁嗉s而行,互相間有個照應(yīng),也算是美事一樁,恰好讓在下略略盡些地主之誼,帶你嘗一番京城的繁華滋味。十三你意下如何?” 這種熟稔的語氣讓徐晚覺得怪怪的,好像他們是很久以前就認(rèn)識的老朋友一樣,她望著眉宇間疲態(tài)盡顯的少年郎,藥雖然是神藥,救得了命卻救不了心,她看得出他心底的不盡然如意,卻仍舊這樣光風(fēng)霽月的笑談,心底該是何等的痛苦,又何等的強(qiáng)大,她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后問道:“你有銀子嗎?” 頓了頓補(bǔ)充道,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很是坦蕩:“我瞧著你窮的很呢。” 姬恪一愣,爾后哈哈笑了起來,揶揄道:“你這是沒從我身上掏到幾兩銀子嗎?” 兩個人相視一笑,又休息了片刻,便啟程上路。 兩人風(fēng)餐露宿,一路凄苦的憑著那幾分碎銀子走上了官道,吃的都是山里打下來的野味,喝的也是泉水,有時候運(yùn)氣好了能在樹林里摘些果子隨身帶著,幾天下來,兩人都瘦了一大圈,尤其是徐晚,皮包骨頭的看著就讓人心驚。 姬恪何時有過這樣落魄的時候,望著自己身上滿是補(bǔ)丁的粗袍短打,嘴角微微敲了起來,他自小錦衣玉食過慣了,偶爾這般落魄,倒有些新奇,一路的旅途說不上艱難,徐晚是個很會照顧人的姑娘,雖然身處荒郊野嶺,物資匱乏,但她卻把一切料理的井井有條,基本上不需要他做什么。她有一手好手藝,每每烹調(diào)出的食物總能讓他眼前一亮,胃口倒比面對著山珍海味的時候更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