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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還問了我多大?!本G衣的聲音越發(fā)的低沉:“還問了碧桃多大?!?/br> 紫衣的面色一白,幾個陪嫁丫頭里面,她年紀(jì)是做大的,今年二十一了,大寧有規(guī)矩,丫鬟最晚二十五歲要放出府去,免得有違天和,傷了國之根本。 唐家的丫鬟一般在二十二三歲的時候會放出去,也會有主子們瞧著合適了,給丫鬟們安排親事,運(yùn)氣好的,能繼續(xù)留在府里當(dāng)差,運(yùn)氣不好的,就只好回去另外謀生計。 “只怕小姐動了要為我們相看親事的念頭?!本G衣的聲音帶了點(diǎn)哀愁,不知道為什么,碧桃站在宋臨春面前時的表情在她面前揮之不去,好像夢魘一樣,讓她的心里亂極了。 幾乎沒辦法讓腦子靜下來思考。 回想起碧桃這段時間來的反常,綠衣總感覺自己抓到了什么,可是又好像什么也抓到。她有些苦惱的皺起了眉頭。 紫衣正想著自己的婚事,想著小姐為什么這樣做…… 滿腹心事的兩個丫鬟對坐著,卻都沉默了下來。 廂房里的氣氛一時間格外沉重。 但是兩個人都意識到了——小姐不可能再這樣忍氣吞聲的過下去了。 第228章 雨送黃昏花易落(十八) 宋臨春望著眼前的碧桃,溫柔的有些過分:“你若是有空就好好勸勸你家小姐!她這幅性子怎么……”頗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這般溫柔小意的模樣,在對著晴娘的時候是從來沒有過的。碧桃這樣想著,嘴角的笑容就多了幾分愜意,眸子里卻表現(xiàn)出一種難言的痛苦和委屈,格外的惹人憐愛:“奴婢勸過小姐很多次,可是小姐不僅不停奴婢的話,反而……反而……”她咬著唇,嚶嚶哭泣了起來。 宋臨春面對著這個哭哭啼啼卻十分好看的丫鬟,內(nèi)心竟然有了無限多的耐心,就連他來看晴娘,卻被拒之門外的難堪和羞憤也淡了許多,含情脈脈的碧桃,沉沉的嘆了口氣:“等我什么時候見到你家小姐面了,就好好勸勸她,忠言雖逆耳,卻總歸是為了她好?!?/br> 說罷,就鼓勵的看著碧桃。 碧桃心里卻止不住冷笑,她若能見到徐晚,她若能在徐晚面前說上話,也不會出此下策在這里攔了宋臨春,這里人來人往的,若是被人撞見了……可是,她若對宋臨春沒有一點(diǎn)用處……心中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為什么她只是個丫鬟?命運(yùn)何其不公! 碧桃就屈膝行了福禮,婉約而窈窕的告退。 舉手投足之間,帶出一種大戶人家的驕矜。 宋臨春一時間看呆了,他突然間就想起晴娘來,她也是這般聘聘婷婷,姿態(tài)優(yōu)美,像是一朵開在山谷中的幽蘭,總是細(xì)聲細(xì)氣,眉眼溫和如同春日的桃花,帶著讓人絢麗的姿態(tài)。 可是后來,不知怎么的就變了,這般的刁鉆蠻橫、不講道理、這般的言語犀利……全然不是他想象中溫柔可人的妻子。他的眉目垂了下去,再望一眼徐晚緊閉而漆黑的門窗,忽然間就有些郁悶,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銀子嗎? 宋臨春忽然間就有些厭惡起眼前這種困境來了。 這和從前吃糠噎菜卻甘之如飴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 經(jīng)歷繁華之后,再想頭懸梁、錐刺股,就有些憤懣和不甘。 憑什么我們同是生而為人,卻要過著不同的生活? 他在宋家的嫡出子弟們跟前從來就沒有直起過腰來,他們歌舞升平,手縫里隨便漏出點(diǎn)東西出來就夠他們一輩子用的了,再想想五臺山書院里面那些大戶人家出來的子弟們,更是揮霍無度,他的心就有些酸楚。 他甚至忍不住想,假如晴娘嫁的是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的是宋家嫡出的子孫,而不是他這個無權(quán)無事無財產(chǎn)的人,那又當(dāng)如何? 心中卻已經(jīng)有了答案,如果不是自己,肯定不會大半夜的被晴娘關(guān)在門外,沒有一點(diǎn)面子里子,晴娘肯定不會對自己的母親那般不敬,肯定不會緊緊攥著陪嫁不肯拿出來,肯定不會……. 他腦子里想了無數(shù)個肯定不會……. 卻從來沒有想過,假如他不是這樣的宋臨春,又會怎么樣? 他當(dāng)然沒有在門外站上一夜的決心和毅力,這般想著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往銀翹那里去了。 第二天,晴娘起了個大早,帶著綠衣和紫衣以及一個mama坐著府里的馬車回了唐家,她甚至連告訴唐氏和宋臨春一聲都沒有,只趁著大早去拜見了太夫人和宋二夫人。 太夫人和宋二夫人昨晚上就知道徐晚準(zhǔn)備回唐家了,卻什么都沒有多說,只是告訴徐晚,夫妻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徐晚笑著應(yīng)下,心中卻不免有些冷。 她們也覺得這件事情是唐氏和宋臨春不對,卻下意識的想要勸徐晚忍下來,最好是相安無事,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回肚子里去。做一個賢良淑德,以德報怨的好妻子。 同為女人,她們這般,徐晚只覺得悲哀。 可是徐晚仍舊是笑著道謝,接過宋二夫人連夜準(zhǔn)備的七色寶盒坐上了馬車。 因為她們兩個代表的是宋家,享受權(quán)利的同時自然也該維護(hù)宋家的利益,這件事情如果抖出去鬧開了,恐怕整個宋家都要受指摘,她們這般做,無可厚非。 但是她們?nèi)匀贿x擇放自己回唐家去,沒有阻攔,她心中的感激,也是無以言表的,感激和悲涼、和心冷同時存在,還真的是一種十分矛盾而奇怪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