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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仙決定傅見深不提自己就當不知道。 多留一天就多拿一天的工資,她根本沒必要和錢過不去。 這么差不多又過了一個星期的時間。 周四下午,到下班的點,傅見深從辦公室出來?;粼葡梢詾樗麥蕚湎掳嗔?,不想他走到自己面前說:“有點事要辦,你陪我去一下?!?/br> 今天晚上原本該是沒有其他什么安排的。但是傅見深這么說,霍云仙只當作臨時有事,立刻收拾東西跟他下樓,更緊閉嘴巴,什么都沒有多問。 馬上要到十二月份,一年即將過去,這座城市亦早已入冬,天氣十分的冷。一從公司大廈走出來,迎面一陣冷風,吹得霍云仙一個哆嗦,連忙裹緊身上的大衣。 他們剛站定,司機小吳已經(jīng)把車開過來了。 直到小吳從駕駛座上下來,霍云仙后知后覺小吳不一起去,那么就是她和傅見深兩個人。她有些詫異,用眼神詢問小吳,小吳沖她笑笑,而后直接讓到一邊去。 這會兒,傅見深偏頭,開口道:“上車吧?!?/br> 一句話說罷,他已坐進駕駛座,甚至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霍云仙整個人云里霧里的。 到這個時候,她只能選擇坐進副駕駛座,陪傅見深去辦不知道是什么的事。 兩個人坐定,小轎車徐徐上路,駛入主干道,車窗外是夜幕降臨之后的城市璀璨夜景。車子里開了空調(diào),也將外面的冷空氣隔絕得徹底。 傅見深專心開車。 霍云仙不好說話分散他注意力,索性透過車窗欣賞起來街景。 到一個紅綠燈路口時,傅見深忽然問:“空調(diào)溫度要不要再調(diào)高一點兒?” 霍云仙轉過頭說:“我還好,您想調(diào)高一點的話也沒事?!?/br> 傅見深看副駕駛座上的人一眼,輕輕抿著唇。 之后,他仍是把空調(diào)稍微調(diào)高兩度。 差不多二十分鐘,傅見深把車開到本市最繁華的商業(yè)中心。霍云仙從車上下來,看一看人潮涌動的廣場,更不明白這是要做什么……他們來這里,能辦什么事? 她依舊沒有問傅見深,跟在這個人身后,走進了商場。 傅見深目標明確走進一間品牌店。 店里的經(jīng)理似乎認得傅見深,第一時間迎上來:“傅總,是來看禮服嗎?” 傅見深頷首:“幫她選一件?!?/br> 這個“她”,除去霍云仙,再沒有別人。 所謂要辦的事情,就是這個?可是,她買禮服做什么? 仿佛曉得她心中疑惑,傅見深壓低聲音,解釋般說:“明天有個酒會,是要帶女伴去的?!毖韵轮猓@個女伴將會是霍云仙。 打算好帶她去嗎? 霍云仙依然有一點懵,經(jīng)理卻已經(jīng)上前來請她去試衣間。 “去吧?!?/br> 隨著傅見深的話音落下,他手掌貼上霍云仙的后背,掌下稍微用力,把她推向試衣間的方向。 店里暖氣開得很足,霍云仙倒是不覺得怎么冷,只是禮服裙多有些露肩、露背的款式。突然要這個樣子面對傅見深這樣一位非親密關系的男性,她免不了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一連試了許多件不同的禮服,無論經(jīng)理夸得多好聽,傅見深遲遲不點頭,表情看起來也像是不怎么滿意。霍云仙不得不繼續(xù)試別的,最后敲定一件長袖、不露背、不露肩的長裙,終于得到傅總首肯。 通常來說,試新衣服總是容易讓人心情愉悅。 此時的霍云仙沒有這種心情,只是暗暗松下一口氣,慶幸結束了這件事。 等到挑完衣服,她才想起來—— 唔……她自己買衣服,為什么非要傅見深點頭才行? 臨到結賬的時候,霍云仙自己從包里掏了卡要往經(jīng)理手里遞,被傅見深橫過來的手臂攔住了。傅見深將自己的卡遞過去,低聲道:“這錢不該你來出。” 霍云仙只說:“沒事,還是我自己來吧……” 經(jīng)理倒不管霍云仙什么態(tài)度,機敏果斷接過傅見深的卡,迅速結賬。 這些人動作太快,根本輪不到霍云仙阻止。 從商場出來,她仍在為結賬的事鬧心。因為是禮服裙又是品牌貨,在價格上難免貴重,這么一筆錢讓傅見深出,心里始終覺得不太合適。 若在店里不停推辭,怕傅見深會覺得自己沒面子,才沒敢多拒絕。 現(xiàn)在又為怎么說服他收下自己的錢犯起難。 霍云仙覺得真愁人。 直到他們重新坐進車子里,她遲疑開口:“傅總……” “買這衣服是工作需要,所以不應該讓你自己出這筆錢。”傅見深完全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要是真讓你自己出,你至少一年的獎金得賠在這件衣服上,到時候我該是心里過意不去了?!?/br> 傅見深說的是實話。這樣一條適合特定場合的裙子,可能到頭來也就被她穿那么一次,而以她現(xiàn)在的收入水平,買這條裙子屬于性價比極低的消費。 霍云仙明白自己不該繼續(xù)逞強。 只是這個時候,連“謝謝”兩個字都不曉得怎么說出口。 “別往心里去,難道我是小氣的人嗎?” 傅見深平平靜靜說,“好了,事情已經(jīng)辦完,系好安全帶,先送你回家。” 回家以后,想到隔天要陪傅見深參加酒會,霍云仙沒有吃晚飯。洗過澡,怎么想都還是過意不去,她在自己房間,對著攤在床上這條禮服裙思考自己能怎么回報一下她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