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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晚這般的干脆,鐘老太爺心里倒是生出幾分不舒服,雖說這是他樂意看到的結(jié)果,不過仁哥兒到底是家里的嫡長孫,他頭一個孫子,自己在他身上花費了無數(shù)的心思。若非他的時間不夠,或是老大家的能再心軟一些,心里不那么抗拒,他也不會做出這般艱難的決定。 放棄培養(yǎng)多年的長孫,從頭來過,這話說的容易,但做起來卻太難。 他也沒法子,誰讓他沒剩多少時間了。 好片刻,才開口說:hellip;你這個做娘的都不心疼,我這個老頭子又能如何。rdquo;他的話雖然是這么說,不過表情神色上,卻顯示出,他已經(jīng)同意阿晚的話。 老太爺,您這話說的好似都是我的錯一樣,這個鍋兒媳我可不樂意背。如今這一切不都是您早就默認的嗎?不然的話鐘仁和陳清薇的這樁婚事也成不了,不是嗎?rdquo;阿晚目光不閃的看著鐘老太爺,淡淡的說道,hellip;hellip;況且鐘仁一個做兒子的,都敢背著我這個當娘的定下自己的婚姻大事,他都這么不領(lǐng)情,我又何必趕著做惡人?橫豎我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非揪著一個已經(jīng)和我離了心的兒子做什么?rdquo; 這個鐘老太爺還真是會惡人先告狀,鐘仁和陳清薇的這樁婚事,若是沒有他的默認點頭,鐘老太太即便被孫子和外孫女求的心軟,她也絕對不敢背著鐘老太爺定下這樁婚事。 鐘老太爺聞言也不說話了。 說實在的,對于鐘仁這個培養(yǎng)多年的嫡長孫,他是真的曾經(jīng)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把鐘家推上一個更高的臺階,可是,他讓自己失望了。 他真的是沒看出來,也沒能想到,仁哥兒這孩子居然還是個癡情種子。 偏偏他的眼光還有所欠缺,且不說陳清薇讓他覺得有點膈應的身世,就是沒這一出,就陳清薇的性情而言,她壓根就不適合做長媳冢婦。 性情過于柔和,手段也不夠。 偏偏就是為了這么一個不夠出色的姑娘,他居然尋死覓活,在他跟前居然說出,若是不能娶陳清薇為妻,寧愿終身不娶這樣的話,真是白白浪費他這些年對他的教導了。 經(jīng)過了一番心理爭斗,他也曾經(jīng)數(shù)次給鐘仁機會,可惜他都沒能抓住。 在來莊子上之前,他也有想過,給了鐘仁最后一次機會。若是大兒媳愿意放下心中的芥蒂,盡心盡力的教導陳清薇,把她培養(yǎng)成一個合格的冢婦,他也就勉勉強強的認下。 本來他已經(jīng)是給了鐘仁很大的幾率,要知道老大家的可是鐘仁的親娘,即便如今做事是有些傷了她的心,事關(guān)仁哥兒的前程,她即便心里再不愿,怕都會點頭應答下來。卻不想老大家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然干脆利落的放棄,而且話里話外間,竟是一絲猶豫都沒有。 倒是讓他的好些話都排不上用場。 hellip;hellip; 既然已經(jīng)和鐘老太爺達成默契,阿晚也就沒再端著,反正她來莊子上,除了是想要過幾日清凈的日子外,最大的目的是等鐘老太爺親自登門。 如今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 阿晚便也發(fā)話,讓桔梗和芍藥幫自己收拾東西,明日回府。 得了阿晚要回府的消息。 不但是鐘府上下松了一口氣,就是永安伯府在知道消息后,也是一松。 薇兒,我就說了,不用擔心。rdquo;現(xiàn)任永安伯夫人,也就是鐘老太爺和鐘老太太唯一的女兒鐘韻,側(cè)頭對一粉衣妙齡少女,淺笑盈盈的說道。 粉衣少女,就是陳清薇,卻還是心中有些不安,咬了咬唇:母親,我hellip;hellip;rdquo; 永安伯夫人看她蹙眉的樣子,心疼的不行,說道:好了,薇兒,這些事不用你cao心,母親會為你打理妥當,你安心備嫁就是。rdquo;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卻礙于世俗理念礙于名聲,只能交給妾室來撫養(yǎng),讓薇兒這個本來該是永安伯府身份尊貴的嫡長女,而不是被人嫌棄的庶女。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會成全薇兒的心,讓她帶著十里紅妝,風風光光的成為鐘家八抬大轎抬進門的嫡長媳。 誰也不能再小看她半分。 陳清薇雖然心里忐忑不安,只是她的性子柔順,聽到永安伯夫人這話,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hellip;hellip; 若說府中誰知道阿晚回來最高興,大概就是二太太黃氏了。 幾乎阿晚前腳才回來,她后腳就去了阿晚的院子,把管家一應的賬本庫房鑰匙還是對牌等物。 其實在剛開始管家的時候,她是真的高興,這可是中饋之權(quán),她以往雖然服氣大嫂的管家,但她也不是沒有眼紅過的。 只是在真的管家后,她才發(fā)現(xiàn),管家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尤其是在鐘家這種講究的人家里。想到做到全府上下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人人都滿意的地步,真的是太困難了。 手忙腳亂好幾日,才在老太太的指點下,慢慢的上手。 這一個多月里,即便她自詡已經(jīng)做到盡善盡美,但她還是聽到下人們背地里議論,覺得她太嚴苛,不如大太太行事周到。黃氏雖然覺得心里有些不大舒服,但也只是一時,過后倒是佩服起大嫂的八面玲瓏,擅長善舞來。 冢婦果然不是人人都能做。 二弟妹何必這般著急。rdquo;阿晚淡淡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