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書迷正在閱讀:至愛功勛、快穿之我的任務(wù)對象總有奇怪的癖好、最強(qiáng)棄少、驚叫樂園[無限]、[綜影視]未完結(jié)、最強(qiáng)透視之火眼金睛、[劍三+武俠]浮期不須嗟、怡春緋(仙俠 年下)、攻略那個(gè)李煜、快穿之雪上霜
“將軍以為我想這蠱術(shù)嗎?” 江栩嗤笑一聲,他腳旁的蟲子受他心緒感染,開始躁動(dòng),眼見便要向崔將軍爬來。 “先生!”崔渙之突然朝江栩道:“我知今日之事可能避免不了。但我仍想問先生,為何要如此針對家父?” “你我還算有緣。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苯虺逌o之看了一眼,神色竟可以說得上溫和。 蕭越立即警惕攥緊了崔渙之的手,朝江栩冷聲道:“我勸你莫耍小心思。” 再是雄才大略,這世子在情之一字上也不過是只呆頭鵝罷了。 江栩嗤笑一聲,只朝崔渙之道:“當(dāng)年,你父親將南疆女蔓雅逐出將軍府。她是心懷仇恨,一心想要報(bào)復(fù),但她清楚,現(xiàn)在不是時(shí)候。于是計(jì)上心頭,她便以蠱術(shù)殺了我父親母親,把尚在襁褓中的我擄走。待我年歲長了一些,她便教我蠱術(shù),謊稱自己是我母親,說崔將軍拋妻棄子,要利用我去將軍府報(bào)仇?!?/br> “胡說!分明是我該找她報(bào)仇,如此顛倒黑白,當(dāng)真是無恥!”崔將軍簡直不敢置信地打斷江栩:“當(dāng)初她被夫人所救,夫人待她情同姐妹。不料她卻包藏禍心,在我夫人背后,經(jīng)常……” 崔將軍頓了頓,有些難堪道道:“她.勾.引我,被我拒絕后,竟在府中長廊里推了我夫人一把。那時(shí),我夫人懷了阿阮,已經(jīng)八月了??蓱z我夫人早產(chǎn),竟就這么去了!” “我與那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豈料我正提劍找她時(shí),她卻沒了蹤跡?!?/br> 揭開往日的傷疤,崔將軍表情不變,垂在身側(cè)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原來,原主的母親去世是人為造成的。 江栩?qū)Υ耸虏恢每煞瘢緛韼е抟獾难垌鴧s突然變得平靜:“可惜她不知道,我那是雖在襁褓,卻是生下便能記事。那時(shí),我雖不明了她在做什么,但我卻記得她不是我的母親?!?/br> 崔渙之心里震驚又復(fù)雜。 生而知之的人,一出生便有極高的天份,生來便能記事,這是上天的恩賜。但也說明,江栩尚在襁褓就記得是蔓雅殺了自己的父母。 年歲漸長,他明白了生死含義。卻為了生存,不得不認(rèn)賊做母,苦練蠱毒。生而知之者,雖聰慧敏覺,但心思卻極為細(xì)膩。 只怕江栩每和蔓雅說一句話,表面上尊敬,但心里定是在壓抑著殺意的。 從出生時(shí)便記事,這樣的天賦,于江栩來說,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崔將軍聽完愣怔了片刻,看著表情淡漠的江栩,半晌才道:“那你如今,還打算殺我嗎?” 無論是什么原因,江栩的滅門之災(zāi),起因到底是和他家有關(guān)。如若那時(shí),他警惕一些,那自己夫人可能就不會(huì)死,白家也不會(huì)滅門。 可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這么多年了,崔將軍也累了,他有些想自己的夫人了。 所以,他面容溫和的看著江栩,道:“我知你心結(jié)難解,你白家之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你若要?jiǎng)邮?,便沖我一人便好,我是絕不反抗的。但阿阮那是時(shí)才剛出生,什么都不知道。你殺她,便也如那妖女一樣,落了下乘?!?/br> “崔小姐……”江栩并未理會(huì)崔將軍,只喃喃了一句,便朝崔渙之走來。 蕭越目光微沉,他提劍迎上,只覺得江栩著實(shí)不安好心。 “先生有話要與我說起?”崔渙卻之按下蕭越的手,繞到了他身前。 江栩目光澄澈中夾雜著疲憊,竟像歷盡滄桑,像看破了紅塵一般。唯有看著崔渙之,他眼里才微有些暖色。 “小姐,您能再聽我談一琴曲嗎?”江栩聲線溫柔,眼神祈盼。 “好?!贝逌o之掙開蕭越的手,率先席地而坐。 江栩看著如此爽快的崔渙之,終究忍不住笑了出聲。他坐到崔渙之對面,看了崔渙之片刻,才低頭撫琴。 《高山》《流水》兩首曲子,本是極為熟悉的調(diào)子,但江栩卻覺得,這是他彈過的最認(rèn)真的一次琴。 昔日以琴為武器,控制人心。今日,借琴為口,訴說心緒。崔府的日子里,是江栩人生中覺得最為輕松滿足的時(shí)光。 琴音消融了殺氣,似春雪消融般暗藏欣悅,竟與這遙山山水呼應(yīng)了起來。 一曲罷,江栩才笑問崔渙之:“小姐覺得我彈得如何?” 崔渙之心有所感,只道:“先生品格甚高,到如今我仍是覺得您是高潔名士?!?/br> 江栩聞言,爽朗一笑。 他面上是極為灑脫的神色,笑了一會(huì)兒,他才朝崔渙之鄭重道:“小姐,我可以喚您的閨名嗎?” “你我真誠相交,自然可以?!贝逌o之道。 江栩不著痕跡地吸了口氣,才小心翼翼道:“阿阮?!?/br> “嗯。”崔渙之含笑點(diǎn)頭。 “阿阮?!甭牭酱逌o之的回應(yīng),江栩睫羽輕顫,聲音暗含了驚喜。 “阿阮,阿阮,你還要叫幾聲!”崔渙之還沒回答,蕭越便急急出聲。 江栩看著似乎渾身都長了刺的蕭越,覺得自己聞到了空氣里濃烈的醋味。他挑釁地看了蕭越一眼,又故意朝崔渙之道:“我生而知之,一直記得許多事,許多人。不知阿阮以后,可會(huì)記得我?!?/br> “記得?!贝逌o之與江栩相視一笑。 蕭越蹙蹙眉,按捺住想要揍人的沖動(dòng),只覺得自己心里氣憤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