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戰(zhàn)士就要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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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是,不脫軍裝,也不坐機關(guān),我要到邊防一線去,跟他們正面作戰(zhàn)!”“蟈蟈”雙手壓住我的肩膀,讓我的臉正對著他的臉,他盯著我的眼睛,聲音很輕,然而非常堅決地說道。 “這個想法,mama肯定不會同意,但我會想辦法說服她。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薄跋X蟈”懇切地說。 “什么叫邊防一線?”我輕聲反問。 “就是基層,就是我們在邊疆州市的部隊,就是毒品進入中國境內(nèi)的第一道防線?!薄跋X蟈”向我解釋。 “什么叫正面作戰(zhàn)?”我接著問。 “你知道嗎?我們武警邊防部隊,也叫公安邊防部隊,承擔著在邊防線上,在邊境地區(qū)打擊毒品犯罪的職責。我們每個邊防支隊,都有邊防站、邊防派出所、機動部隊、公安檢查站、偵察隊……我們的一線官兵,就是跟毒販正面作戰(zhàn)的力量。我要穿上軍裝,帶上槍,去跟他們打仗!”“蟈蟈”耐心地向我說明。 “噢,我明白了?!蔽医蛔≥p輕呻吟了一聲:“你是說,你想去基層一線的部隊?!?/br> “蟈蟈”無比凝重地點頭。 “好吧……”我像是嘆息又像是順從:“不管你去哪兒,我都跟著你,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我怕,又把你搞丟了。” 我說著,無限溫柔地親吻我親愛的“蟈蟈”。 “好姑娘,我……是多么愛你??!”“蟈蟈”閉上了眼睛,盡情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與歡悅。 要想做通母親謝曉蘭的“思想工作”,困難很大。不管“蟈蟈”怎么說,謝曉蘭就一個意思:“你爸爸死了,你哥哥……很多年前,就死了?,F(xiàn)在,家里就我一個人,你哪里也不許去,你就在這里,白天上班,晚上陪mama。mama會給你找個好姑娘,聽mama的話,你要結(jié)婚,要生孩子,你工作忙,帶不了孩子,我替你們帶……” “蟈蟈”走到父親李志誠的遺像前,肅立良久,輕聲說:“爸爸在天有靈,他一定希望我能夠重返戰(zhàn)場。有的人,生來就是戰(zhàn)士,是戰(zhàn)士就要去打仗!我才32歲,無論如何,我想爸爸也不會希望我解甲歸田。” “打仗打仗,打了一輩子,還沒打夠嗎?你的親生父親,死在戰(zhàn)場上,你的爸爸,臨死之前還在指揮打仗!就算你不想脫軍裝,好吧,回到總隊,安安心心坐機關(guān),不也同樣是當兵,同樣是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嗎?為什么一定要去一線?”謝曉蘭哭喊著。 “蟈蟈”走到母親身前,緩緩單膝跪下,他的雙手壓在母親的膝蓋上:“mama,我們?nèi)ゴ蛘蹋且驗檫€有敵人;我們?nèi)ゴ蛘?,是為了讓更多的人不打仗,讓更多的人安安心心地上班、安安心心地結(jié)婚、生孩子,我們?nèi)ゴ蛘?,就是為了讓他們的孩子,永遠不要再受毒品的傷害……mama,這些道理,你比我懂……mama,你就讓我走吧!” 謝曉蘭撫摸著兒子的腦袋,落下了淚水。 “mama,你已經(jīng)退休了,這個城市,也沒什么值得你留戀。mama,無論我去哪兒,我懇求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會照顧好你的,我不在家的時候,我的戰(zhàn)友們,都是你的親兒子親閨女……” 謝曉蘭無可奈何地點頭。 “蟈蟈”主動要求“下基層”的報告很快獲得批準。上級一紙命令:彭衛(wèi)國,由總隊司令部,調(diào)至武警保山邊防支隊。“蟈蟈”尚未到保山支隊報到,支隊黨委已經(jīng)下令,任命彭衛(wèi)國為支隊偵察隊隊長,由副營職提拔為正營職,由武警上尉晉升為武警少校。 “下基層,去一線”本是“蟈蟈”自己的請求,從昆明調(diào)往保山,還提拔了一職,也算是上級對“蟈蟈”的認可和嘉獎,但是總有一些心理陰暗的人,私底下說,“蟈蟈”的副廳長老爸去世了,“后臺”不在了,所以他被“下放”了。 這些話,傳到“蟈蟈”耳朵里,他只是淡淡一笑……很久以后,“蟈蟈”告訴我,據(jù)可靠情報,段蒙生已“東山再起”,這個老軍閥老毒梟一定會重cao舊業(yè),大肆向中國境內(nèi)販毒。雖然他不能再以臥底身份長期打入販毒集團,但是他知道,不管段向北是不是瞎說,老謀深算的段蒙生一定覺察到了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段蒙生絕對不會放過“蟈蟈”。而我親愛“蟈蟈”早已發(fā)誓,不抓到段蒙生,不將其繩之以法,不徹底摧毀段氏家族的販毒網(wǎng)絡(luò),絕不罷休!“蟈蟈”很清楚,段蒙生是父親李志誠一輩子的老對手,父親去了,徹底打掉段蒙生販毒組織的遺志,只能由他來繼承! “蟈蟈”臨走之前,他的戰(zhàn)友們?yōu)樗e行了一個簡單的送別會。 說是為“蟈蟈”送行,其實就是“蟈蟈”最親密的幾個戰(zhàn)友,約了一起去k歌?!跋X蟈”執(zhí)意要帶上我,這讓我很是開心,但是我的開心,聚會開始后,頂多持續(xù)了半小時。 “蟈蟈”的戰(zhàn)友來了7、8個,其中,有兩個我是認識的。一個是陳華,另一個是鄧佳。 “蟈蟈”隆重向大家介紹我:“粒粒,我的女朋友!哈哈,本來我們要結(jié)婚了,上邊不批,說是要先補戀愛報告。過些日子,我和粒粒舉行婚禮,都要來??!一個都不許少,大紅包也一個都不許少,哈哈……” “蟈蟈”把他的戰(zhàn)友們一個一個介紹給我,他都不說全名,只說:“這是李哥……”,“這是小王……”,“這是老陳……”也許是干他們這一行的職業(yè)習慣吧。 我沒來由地覺得“蟈蟈”說得太多了,似乎在有意掩飾什么。我甚至覺得“蟈蟈”的戰(zhàn)友們跟我握手,夸我漂亮,他們的微笑都顯得虛假,他們說出的話,似乎都言不由衷。 鄧佳甚至沒有跟我握手,只是沖我淡淡一笑。 我是何等聰明的姑娘,我想,他們都是偵察員,他們應(yīng)該都知道了……我的背景吧? 我開始感覺不開心了。 只有一個人,沖我笑得很真誠很溫暖,他就是陳華。 大家都努力地說笑,大聲地唱歌,“蟈蟈”他們幾個男的,摟著肩膀大唱《滄海一聲笑》,但我總覺得,氣氛有些傷感,有些不自然,每一個人,除了“蟈蟈”,似乎都在刻意回避著什么。我主觀地猜測: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背景”,都已經(jīng)知道了上級不批準“蟈蟈”和我結(jié)婚的真實原因,他們只是不想傷“蟈蟈”的心,于是他們假裝接納了我,假裝對我很友好,假裝讓我融入他們,成為他們共同的“好朋友”……他們慫恿我和“蟈蟈”對唱,“蟈蟈”點了一首《相思風雨中》——本來我不太想唱,幾年前,陪人唱歌是我的“職業(yè)”,ktv包房每每讓我產(chǎn)生時空錯亂之感。但是為了不拂大家的好意,我只得拿起麥克風,和“蟈蟈”對唱?!跋X蟈”的歌其實唱得不錯,關(guān)鍵是他唱得很投入,仿佛這首歌正好唱出了他的心意,而我呢,怎么樣也無法進入歌曲營造的意境。但就算是這樣,我的歌聲仍然讓大家“驚艷”。一曲歌罷,大家拼命拍巴掌,有位男士豎起大拇指,大聲說“專業(yè)”! 我想,我的臉色變了一變,幸好,包房里燈光迷離,我想沒有人能看見。 然而,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位夸獎我唱得“專業(yè)”的男士立即就后悔了,因為他趕緊扭過頭,不看我也不看“蟈蟈”,身體在沙發(fā)上扭動了幾下,顯得局促不安。 不錯,陪人k歌,沒事時“練歌”,只為了讓“客人”開心,的確曾經(jīng)是我的“專業(yè)”,是我最基本的“職業(yè)素養(yǎng)”——他們會不會知道,另外還有一些事,同樣是我的“專業(yè)”和“職業(yè)素養(yǎng)”?我感到沮喪、心酸、想哭。我假裝上衛(wèi)生間,反鎖上門,靜靜地,在蓋子都沒有打開的馬桶上,坐了將近20分鐘。 我像是短暫地打了個盹,猝然驚醒,我是不是在衛(wèi)生間里呆得太久了?如果“蟈蟈”的戰(zhàn)友們知道我是一個曾經(jīng)的“失足”少女,他們會不會懷疑我躲在衛(wèi)生間里吸毒?一個緝毒英雄,找了個吸毒的女孩做女朋友,而且宣稱要跟她結(jié)婚,要一生一世忠誠于這個吸毒女孩,這樣的狗血橋段,我是在哪部電影里看過? 我匆匆整理好衣服和頭發(fā),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走出。 這時,我看到“蟈蟈”和鄧佳站在走廊里聊天,鄧佳背靠著墻,“蟈蟈”的一只手撐住墻面,他們的臉對著臉?!跋X蟈”的手臂擋住了鄧佳的視線,她沒有看到我。我聽到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她說:“可惜了,這種女孩,為什么一定得是她呢?” 我本能地猜到她一定是在說我,她說“可惜了”的意思,只能是說我配不上“蟈蟈”,沾污了“蟈蟈”的功勛,或者是說我影響了“蟈蟈”的前程。我再次悲從中來,差點退回到衛(wèi)生間里,重新關(guān)上房門?!跋X蟈”一眼就看到了我,他沒有再理會鄧佳,而是急步朝我走來,摟住了我的腰。 “蟈蟈”笑瞇瞇地說:“怎么去那么久?不舒服??!” 我一開口,又撒了個謊:“大姨媽來了,肚子疼?!?/br> “蟈蟈”關(guān)切地說:“那,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我說:“沒事,不要讓大家掃興。我們再坐一會兒吧?!?/br> “蟈蟈”問:“真的沒事?” 我使勁點頭。我恨死了自己,為什么我一開口,又對他撒謊? “蟈蟈”輕摟著我的后腰,我們回到包房時,陳華一個人,拿了只麥,坐在高腳凳上,對著大屏輕聲吟唱: 仿佛如同一場夢 我們?nèi)绱硕虝旱南喾?/br> 你像一陣春風輕輕柔柔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處是你往日的笑容 記憶中那樣熟悉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來,那天,“蟈蟈”開車來接我去池塘邊的安全屋時,車載音響里放的正是這首歌,羅大佑的《野百合也有春天》。 陳華看到我和“蟈蟈”進來,扭頭沖我們一笑,他的笑容是那樣恬靜、柔和,仿佛我們已是相處多年的知心朋友。很奇怪的,陳華那淡淡一笑,頓時讓我心下安寧,我情不自禁地回給他一個淡淡的微笑。 我對“蟈蟈”說:“這首歌,好聽。這是我們的歌?!?/br> 后來,我主動提議,我要跟“蟈蟈”對唱一首《知心愛人》。 我唱得無比動情,我唱得熱淚盈眶。每一個人都為我和“蟈蟈”鼓掌,連鄧佳也鼓掌了,她不僅為我和“蟈蟈”鼓掌,而且,我清晰地看到,她的眼角,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